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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炮灰


  在国公爷郭良的力保下,郭芜被罚禁闭三个月,郭芜哪里是个知道轻重的,即便郭良为了她与妻子和大女儿闹翻了脸才争取到这种轻微的惩罚,郭芜还是觉得不悦。

  爹爹怎么能将她关起来,这样一来,国公府内以后还有谁敬重她?

  十几日时间里,她把房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干净,起初国公爷还常来看她、嘘寒问暖,热脸贴了冷面几次后,也生气离去,没再来过。

  “来人,本小姐要吃宵夜。”郭芜拍着从外面锁上的门板,大声呼喊,却未得到一个回应。

  院里服侍的下人们见惯了她的胡闹,早已不把她当回事了,一个庶姑娘,母亲还是个丫鬟出身,倒真把自己看作天上的凤凰。

  郭芜闹了半个时辰也无人理睬,她怒极,打开金丝楠木雕花衣柜,翻来找去取出一根白色腰带,棉布的,结实得很。

  她抬手将腰带甩上房梁,打成活结,心中盘算好,明日天亮再不放她出去,她就假装悬梁自尽,爹爹一定会心疼死,不仅放她出去,还送诸多金银珠宝作为补偿。

  郭芜想得挺美,可惜戏还没来得及唱,帷幕就已落下。

  在打仗时,夜晚向来能做许多大事,比如偷袭,比如暗探。

  夜黑风高,今晚,适合杀人。

  叶惊蛰穿着夜行衣,并未蒙面,他是这么想的,一个死人,见到他的脸便见到了。

  掀开房顶瓦片,叶惊蛰惊奇地看着下面在给腰带打结的女子。

  郭芜这贪生怕死的玩意,还有勇气悬梁?

  郭芜打好结,将脖子挂在腰带上,脚轻轻挪动离开凳子,还未悬空全部重量,已经“啪”一声摔在地上。

  原来是装上吊,叶惊蛰轻蔑一笑,那就让他帮郭芜一把,来个假戏真做。

  叶惊蛰从空隙处跳下,脚步轻盈落在房中,郭芜摔得疼了,还没能爬起身,就见身前出现一黑衣少年,吓得吱哇乱叫起来。

  “你是谁!你干什么……啊!”

  叶惊蛰捡起地上散落的白色腰带,右手轻轻一甩绕在郭芜脖子上,用力向后一扯,不过眨眼间的功夫,郭芜就吐舌头断了气。

  下辈子别再这么歹毒了,就是当恶人,也别当个蠢得没边的恶人。

  守夜丫鬟睡梦中依稀听到女子尖锐的叫声,只半声就没了动静,她厌烦地翻了个身,没一会儿就又响起鼾声。

  第二日,丫鬟照常打开门锁给郭芜送饭,一开门,丫鬟傻了。

  郭芜吊在房梁上,早已没了声息,双目圆睁,脸色紫青,舌头还长长吐在外面。

  “啊啊啊啊,二小姐上吊自杀了!”丫鬟吓得魂不附体,拔腿狂奔。

  一大早听闻此事,国公府里几位主子俱是一愣,怎么一夜过去,好好的人就没了?

  国公爷连早朝也没去,跌跌撞撞地赶到郭芜房门口,不可置信地掀开盖在郭芜脸上的白布,身子承受不住的颤抖,他最宠爱的小女儿,怎么几日不见就天人永隔了呢?

  “阿芜最怕疼了,她怎么会悬梁自尽,查、去给我查,我不相信她会自尽!”国公爷踉跄两步,怒吼震天。

  在院墙外等待的瑞嘉长公主和郭蔓对视一眼,郭蔓搀扶着母亲轻轻问:“娘,郭芜是不是真是被杀死的?”

  瑞嘉长公主握住她的手,摇头道:“不知道,这事我也没想到,国公爷已经报官了,静待官府调查结果吧。”

  郭蔓怎么也想不通,会是谁要杀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子,她再是不喜庶妹,也没想过人就这么没了,当真是世事无常。

  刑部派了人仔细探查郭芜房间,在屋顶上发现几块不牢固的瓦片,刑部尚书神色肃穆,果然不是自杀,可奇怪的事情就在这,按理说根据遗留的线索,凶手并不是个心思缜密的人,甚至可以说破绽百出,但无论他们怎么追查,都再找不到任何信息。

  有人在从中干扰,刑部尚书看着手中刑部送过来的资料,得出了结论。

  能阻断刑部办案,只怕是……没过几日,刑部尚书就亲自拜访了国公爷,向他说明了情况,国公爷听后面如死灰瘫在太师椅上。

  国公府大张旗鼓闹了好一阵的案子,如飓风过境,风过止息,一切似乎又回归了平静,坊间也盛传郭二小姐是因不堪病痛而自杀。

  “叶惊蛰,你真把长宁城当成你的地盘了?想上天不成?”沈之柏生气道。

  他昨夜鉴赏杏林杂记直到凌晨,还没来得及睡个觉,某人身手矫健翻进他房间窗户坦白了杀人之事,他顿时两眼发晕,怎么就不能让他省点心。

  “你知不知道被国公府查出来是你做的,你会怎样?”

  “当时没想这么多,只觉得想害她的人不能留,杀便杀了,大不了坐牢。”叶惊蛰面上泰然自若,“先生莫气,我现在不是没事吗?刑部已经结案了。”

  “也不知其中发生了什么,国公爷和刑部突然一致三缄其口,对此事避而不谈。”沈之柏左思右想也不得其解,按国公爷的性子,没闹个长宁城天翻地覆还真是罕见。

  叶惊蛰不以为意一笑而过:“这就说明我吉人自有天相,走了,先生。”

  不爱走寻常路的叶惊蛰从窗户翻出身后跃上墙头,左手中的墨迹早已清洗干净,他却仍感觉得到掌心发热,叶惊蛰立在墙头望向锦王府的方向,其实他心里是后怕的,怕自己一时的冲动让他再也见不到她。

  但是他不后悔,他从来不是个好人,该杀的,就要杀。

  那不叫吉人自有天相,该叫死猪不怕开水烫。

  沈之柏心里想。

  沈之柏发愁起来,他估摸着照叶惊蛰现在的行为,再在长宁城中干上副统领都尉几个月,他们两个恐怕都没命出城了,叶惊蛰委实太能作了点。

  为了保全性命,也为了自己的国仇,沈之柏决定还是早日让叶惊蛰回军营里,岭南蛮族蠢蠢欲动,再有几个月,怕是要开战了。

  姜曦辞一早也听说了郭芜死了的消息,她心中惴惴不安,总觉得这事和叶惊蛰脱不了干系,他胆子太大了,连国公府的二小姐都敢杀,一时之间,姜曦辞也不知自己是害怕他杀人还是害怕他被发现。

  如今国公府放出话来,郭芜是自尽,那他应该没有危险了,姜曦辞心下松了口气,又莫名生出些气来,她中气十足地喊漪月:“备马车,本郡主要去叶都尉家中慰问。”

  马车轱辘压着青石板路,晃晃悠悠停在安宅前,安宅位置偏僻,一路上马车夫问了许多路人才摸索到门前。

  姜曦辞被扶着下了马车,用脚尖踢了踢门槛前的碎石子,叶惊蛰家里原来这么小、这么破,思及靖文侯府的碧水楼阁、华丽气派,姜曦辞越想越胸闷。

  叶侍郎怎么能让自己的血脉流落在外不管不顾呢,复又想,叶惊蛰自己一个人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姜曦辞就在纠结与难过的情绪交织中,瘪着嘴有气无力地迈进了安宅。

  门口等着的车夫见郡主走远了,咳嗽一声偷偷问道:“郡主来的时候一副要杀人的神情,怎么到这里就蔫了?”

  漪月鄙视他:“怎么说话呢,你才蔫了,郡主那叫体恤下属,感同身受,懂吗?”

  “懂、懂。”车夫讷讷转头,说这么多,意思就是郡主心疼了呗!

  虽说在别人家里乱逛是失礼的举动,但姜曦辞逛了一圈也没见着下人,只好主动朝着北边冒白烟的地方走去。

  灶房应该是有人的,能问问路也好。

  灶台上烟雾翻滚煨着小炉子,一名绿裳婢女扇着蒲扇煎药。

  “府里有人生病了吗?”姜曦辞疑惑。

  绿裳婢女抬头看见姜曦辞,顿了一下,问道:“姑娘是?”

  “上安郡主姜曦辞,我是来找叶惊蛰的,”说着望向药炉子,“他生病了吗?”

  “不,不是少爷,药是煎给老夫人的。”

  姜曦辞讶异,老夫人……是叶惊蛰的母亲?以前从未听他提起过。“那叶惊蛰现下在哪儿,我去找他。”

  “少爷就在隔壁老夫人房内。”婢女答道。

  姜曦辞踮起脚向外张望,隔壁房间明显是居室,回头向婢女道了声“多谢”,提裙朝着北居室去。

  房间门没有关牢,留了一条不小的缝,屋内黑漆漆的,从外面什么也看不见,姜曦辞伸拳头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姜曦辞等不及径直推开了门。

  简单的一间居室已经被砸得看不出原样,茶具、碗筷碎了一地,桌子也被推倒,一名荆钗布衣难掩美貌的妇人坐在床沿,而叶惊蛰撑着身子在地上坐着,被发丝挡住的侧脸上有三道血痕。

  还没弄清楚怎么一回事,美貌妇人抄起床上瓷枕,起身就要向地上的叶惊蛰砸去。

  姜曦辞大惊,真砸到头上还能了得,忙不迭踢开地上乱七八糟的碎片,双手牢牢抓住妇人举着瓷枕的手。

  “夫人使不得!”

  妇人望向拦住自己的人,刚刚还满是怨恨的眼神中露出懵懂之色,慢慢扔掉了瓷枕。

  姜曦辞悬着的心放下,只是下一刻,她便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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