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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欢喜冤家


  ??王员外兴致怡然地拽着李云龙,重新回到厅堂里。却发现少了苏员外的身影,折转身就跑到厅堂门外查看。还是没有看见:苏员外的身影。他急忙转向其他两位拜把兄弟询问:咦,咱在回府的路上说过了,让你们全都在本府用过中餐再回去。苏员外怎么倒先回府了呢?

  个性忠厚的吴员外,脱口而出:王兄,苏员外并没有回府。他被----还没等他说完,精明的于员外急忙装作站立不稳的样子,身子一歪伸脚就使劲儿踩了一下他的脚。立时,吴员外疼得扭曲着脸,弯下腰身将手伸进棉鞋里,一边揉着脚面,一边龇牙咧嘴地直哼哼:哎呦、哎呦----

  接着,于员外扯偏话题的声音,就随风徐徐地飘进了吴员外的耳里:王兄,苏员外尿急了去了茅房。想必一会儿就会回来啦!而此刻的王员外,心里正为自己为王金花寻得了一位好夫婿,正在暗自洋洋得意着,倒是没有在意于员外说的话,和吴员外说的有何不同呢?他急忙俯身询问:吴兄弟,疼得厉害吗?要不要咱替你找郎中来府里看看呢?

  于员外刚才的话,让吴员外觉得莫名其妙至极:咦,于兄弟为什么要说谎呢?突然,他眼睛的余光,瞅见了王银凤的一双脚。他终于“幡然醒悟”啦:他这是故意扯谎呀,肯定是为了转移王员外的心儿,不要再去思索“苏员外不在这里”的问题。哎呀,看来马师傅把苏员外喊出去说话,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儿。要不然,于兄弟绝对不会平白无故地说谎哦!

  想到这里,吴员外禁不住暗自懊恼:哎,咱的脑瓜儿怎么如此愚笨呢?刚才,又差点撞祸啦!于是,他强忍着疼痛直起身板,拉着于员外的手轻搡了两下。示意自己明白了他的话意啰!然后,他转向王员外哈哈大笑地说:王兄,咱的脚现在已经不疼了。你就不必担忧啦!

  闻听此言,王员外舒心地笑啦。嘴里忙不迭地说:呵呵,吴兄弟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说着话,他转向身边的男孩温和地说:云龙,于叔叔、吴叔叔、丁叔、林叔、魏叔,和刚才出去的那位苏叔叔,都是义父的生死结拜兄弟;苗叔、居叔、胡叔、崔叔,全是咱生意方面的伙伴。以后,你见了他俩就如同见了义父。要礼貌相待哦!

  李云龙心领神会地点了两下头,接着,他转向几位叔叔们,一边行着晚辈见到长辈们的大礼,一边甜甜地称呼。最后,他双手抱拳地说:各位叔叔们,你们好!晚辈名叫李云龙,是淮安州府怀安伊府响马镇人氏。今年十八岁,承蒙义父相助来到贵地。日后,各位叔叔们就是咱的义叔。你们和义父一样,虽然和咱不是亲人,却胜过咱的嫡亲家人哦!

  王员外真的没有想到:李云龙年纪轻轻,话儿竟然说得如此“重情重义”哦!他忍不住拍着他的肩膀,激动万分地说:云龙呀,你小小的年纪,就如此懂事、乖巧。义父、义叔们真是没有白救你一回哦!

  吴员外和于员外也感觉:李云龙是个挺懂事、善良的男孩。他俩也禁不住冲着李云龙竖起了大拇指,两颗脑袋瓜儿点得就像:那货郎手中的拨浪鼓儿。两人替王员外感到高兴,全都笑得合不拢嘴巴啦!

  王员外忍不住地指着小女儿,紧绷着脸颊沉着声说:银凤,你听听人家娃儿多懂礼貌。哪像你那颗心儿一点都不安生,整天净想着如何去占别人的便宜。真是不可救药啊!以后,他就是你的义哥。你可要多跟义哥多学着点儿。否则,以后还有哪家的公子哥儿胆敢娶你做媳妇呀?

  这些话儿,王银凤以往每次听了,总是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不依不饶地缠着说她的这个人改口,说她比谁都优秀才罢休哦!而今天的王银凤,心里总想着:刚才,姐姐说的话儿。因此,这会儿的她,心里就如同喝蜜一样的美滋滋、甜蜜蜜哦!

  王银凤越想心里就越觉得:李云龙长相如此俊美、帅气,看着就给人一种温柔、忠厚、安全的感觉。以后,能够跟他在一起过日子。自己肯定是这个世上,最最最幸运的女孩哦!因此,王员外此刻的话语,并不能对她造成多大的影响。因为,她的心思已经随着她的眼睛,完完全全转移到了李云龙的身上啦!

  此刻,王银凤的双眼眨也不眨地注视着:眼前的李云龙,生得:面若桃花、唇红齿白、双眼皮、月牙眉、樱桃口。如果,不是头上戴着个“秀才帽子”,说话的时候,喉咙处有一个喉结在滑动着。她真的不敢置信:这个长相就像女孩一样俊雅、甜美的孩子,竟然是:一个帅气至极的小伙子哦!

  记得有句俗语说:女大十八变。这句话的意思呢,就是说:女孩子长到了十八岁,就是丑小鸭也能变成白天鹅。但是,这句谚语还有一层意思,说女孩子的心儿,经过了十八年的感染、磨炼之后,有的会变成纯洁无暇、绚丽多彩的天使。相反的是,有些却**成丑恶的魔鬼哦!

  眼下,王银凤的眼光就像聚焦似的,着落在李云龙的身上。她越看越觉得:这个男孩子生得和其他的男孩子不一样。最最最关键的是:看样子,这个男孩子的个性,还是极其温柔、善良的类型。以后,自己跟了他过日子,肯定不会受丁点儿的气儿。哎呀,这样优秀的男孩子,咱今生今世就认定嫁他啦!

  初来乍到、不知内情的李云龙,压根就不知道:眼前的王银凤,此刻正望着他,想着甜美的梦呢。他更不会想到:这个王银凤,是个“人见人厌”的难缠主。望着王员外沉着声儿责怪:这个和年纪相仿的女儿。他还以为:义父这是拿他去激将女儿,做一个更加优秀的女孩儿。

  想到这里,李云龙的脸颊,不由得红得跟猪血差不多,一直红到了脖子。他双手抱拳地向着面前的三位长辈们,一一行过大礼之后,不好意思地说:义父、义叔,咱们年轻人,理所应当时时刻刻牢记着,必须做个知书达理的人。我做的这些礼貌行为,真的算不了什么。还望你们千万莫要再夸赞咱啦!

  李云龙的话音,刚落地儿。王银凤就奔到他的面前,拉着他的一双手,娇滴滴地说:云龙呀,咱真的想不到,你这双手,竟然长得像咱们女孩子一样苗条、修长;你的脸颊,也长得和咱们女孩子一样娇嫩、剔透;你的身材,也像我们女孩子一样玲珑、精致----

  望着眼前得意忘形的王银凤,王员外立时就想起了那流传已久的世俗偏见——“男尊女卑”:古往今来,男孩可以看遍自己心仪的女人,最终娶得“三房五妾”。女孩子出嫁前呢,却只能秉承优良传统——“男女有别、授受不亲”的古训:大门不迈二门不进,两耳不闻天下事。安安静静地待在闺中等郎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唱妻随地过日子。

  眼下,屋内站着:食堂师傅们、自己的生死结拜兄弟、生意方面的伙伴们。屋外站着:管家、丫鬟和伙计们。望着自己的小女儿,竟然当着这么多的人们,对着李云龙指手画脚地评头论足。王员外感觉到:自己生育了如此“不知羞耻”的小女儿,真是丢尽了王府老祖宗的颜面。哎呀,这还了得啊!

  王员外越想越觉得:自己生育了没有女孩样的小女儿,让王府老祖宗蒙羞至极。想到这里,他的脸颊不由得就浮上了一层红晕。他猛地拉过小女儿,大声呵斥:银凤,你也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孩了,怎么还不知道“男女有别、授受不亲”呢?你姐姐默不作声地站在那里,哪里像你不知羞耻呀?真的不知道,咱这辈子怎么生了你这个女儿。爹爹拜托你就别杵在这里丢人现眼啦,赶紧站到你姐姐身边去吧!

  闻听此言,李云龙禁不住望向那位“姐姐”。只见,姐姐的脸上呈现出“平静如水”。就好像:突然,府里来了一个男孩子,对她压根就没有多大的吸引力哦!只是,时不时地就瞄几眼自己的妹妹。唯有瞄向妹妹的时候,他才能看见她的脸上,凝聚一些忧虑之色。他的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咦,义父的两个女儿,看来真的是性格睽异。也是一对欢喜冤家哦!

  李云龙和我们一样,乃是一介凡人。他也变不了一条蛔虫,钻进王金花的肚子里一探究竟。当然,他也就不会知道:其实,此刻王府大小姐“平静如水”的表面下,掩盖着的却是:犹如汹涌澎拜的巨浪,激起的涟漪哦!

  王金花心知肚明:爹爹将个性忠厚、善良的李云龙,认作义子领进府里。其实,最最最大的心愿,就是想将他资助成为当朝有益的人才。等他功名成就了,再向他提出“招赘入府”的计划。以他的个性,一定会答应:做王府“倒插门”的大女婿。而他一定会是一个极具爱心的好夫婿哦!

  王金花知道:几天前,她为了救银凤妹妹脱离危险。已经答应了那个“鬼见愁”万麒麟,嫁给他做姨太太。过完今年的除夕三十夜,正月十八就会很快来临。她承诺了,让万麒麟定会带着媒人和“见面礼”来府中,向爹爹提亲。自己这辈子的命运,已经和眼前的帅气小伙子毫无瓜葛啦!

  虽然,自己不能做眼前帅气小伙子的女人。但是,王金花一点儿也不会后悔。当初,之所以对着万麒麟撒谎说,自己的娘亲离世才一年多,两年之后才能和他完婚。也就是想利用两年的时间,尽心尽力地督促妹妹自觉替爹爹“分忧解难”。这一点,就是她面对着万麒麟时,所想的一切心愿啊!

  因为王金花永远永远都忘不了:娘亲分娩妹妹时遭遇了“难产”之神的折磨,盆腔大出血再也未能走下手术台。自那以后,爹爹就在小木框里放上一条被子,将妹妹放进去。然后,他就和丁叔叔一起将小木框抬起来,放进手推车里带到作坊里。(当然,爹爹从未忘记将幼小的她,抱在怀中一起去作坊里。)

  在作坊里生活的点点滴滴中,王金花记忆尤新的是:三岁半的她,也是刚记事的年纪。有一天,一岁多的妹妹发起了高烧,剧烈地咳嗽着。爹爹立即放下端在手里的饭碗,奔到院外喊魏叔叔套上马车,快去喊郎中来府中。然后,爹爹又喊负责管理作坊食堂事务的马师傅,赶紧去食堂做一碗生姜鸡蛋羹。

  接着,爹爹就赶紧冲泡了一小碗牛奶糊,端到一岁多的妹妹面前一勺一勺地喂她。当时,坐在一边独自吞咽着饭菜的王金花,羡慕至极地望着:爹爹喂妹妹喝牛奶糊;爹爹喂妹妹吃生姜鸡蛋羹;还有,爹爹神情焦虑地盯视着:郎中给妹妹把脉、量体温,查口腔、听心跳、打针、开药方。直到郎中笑着说:王老爷,令爱只是偶感风寒发起了小高烧。刚才,咱已经打了退烧的药水。以后,坚持喂食药方上面列举的药物就可以啦!

  幼小的王金花,终于又看见爹爹的笑脸。她也禁不住欣喜若狂地笑啦,惹得身边的魏叔叔笑着说:呵呵,咱们的大小姐,你知道是什么事吗?竟然如此开心哦!当时,她压根就听不懂魏叔叔说什么话。于是,就脱口而出:爹爹笑了,咱妹妹不用再打针,真是太好啦!

  王金花记得:五岁那一年的春天,丁叔叔“苦口婆心”地劝说爹爹:老爷,二小姐已经三岁了,压根就不需要您再喂牛奶粉。大小姐已经五岁了,也不需要您再寸步不离地照应她。不如,你就把她俩放在府中,安排一个丫鬟照看吧!

  爹爹苦着脸,无奈至极地说:哎,这两个从小就没娘的孩子。丫鬟哪有咱照应的好呢?咱舍不得她俩被人呵斥和殴打呀!五岁的王金花,急忙拍着胸脯保证:爹爹,你就放心走吧。咱可以照应妹妹啦!如果,妹妹要尿尿或者拉屎,咱就喊丫鬟姐姐或者叔叔们,来抱妹妹去茅房里。绝对绝对不会让她弄脏了衣服哦!

  爹爹闻听此言欣慰地说:呵呵,还是金花懂事、乖巧。咱今而个的心里,真是太好啦!说着话,伸手就掏出糖块填进了王金花的嘴巴里。她一边允吸着糖块的甜味,一边在心里暗自下定决心:以后,等咱长大了,一定要凡事让着妹妹。绝对绝对不和她争夺哦!

  可是,王金花总是看到府门外面,时不时地就会现出爹爹的身影。爹爹倚在府门的门框上面,眼光就像聚焦似的眨也不眨地注视着:正在府里,玩“翻皮筋”、“纸飞机”的她和妹妹。等她再次抬起头来瞄向府门时,外面却已经没有爹爹的身影啦!

  还有,那一年秋天的晚上,王金花尿急了就下铺跑着去茅房方便。可是,当她从茅房里奔向卧室时,却蓦然听见爹爹的卧室内传出轻轻的呼痛声:哎呦、疼得受不了啦,哎呦、疼得受不了啦----

  五岁的心儿,哪里受得了这种呼痛声的折磨呢?王金花心中不由得一凛:哎呀,爹爹这是怎么啦?心里想着这个迫在眉睫的问题,他就转身奔到爹爹的卧室门口。小手轻轻地将房门推开了一些,一双惊恐万分的小眼睛,就瞄向了坐在铺上的爹爹。此刻,他正在捶敲着自己的肩膀、腰部、两腿的膝盖处、两条胳膊的肘弯处。

  眼睛望着爹爹不断地捶敲着身体各个部位,耳朵里倾听着爹爹痛苦至极的呼痛声。王金花深深切切地感觉到了:爹爹老了,需要多些时间来休息。于是,在这个年仅五岁的小女孩的心中,拥有了一股崇高至善的信念: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是可以拽着跑的,咱定将努力去为爹爹“分忧解难”哦!

  从那以后,王金花每天早晨只要听见,院子里的两只公鸡啼叫声,她就一个翻身爬起身拽过自己的衣服,慢而有序地穿好。就转身望向熟睡的妹妹,等妹妹醒来了,就拼尽吃奶的劲儿给妹妹穿好衣服。然后,她却慢慢爬下铺穿好鞋子,再替妹妹穿上鞋子。通常她把妹妹的鞋子穿好了,爹爹的身影才出现在房门口。

  王员外看着:年幼的大女儿,不仅仅自己穿好了衣服、鞋子,还替妹妹穿好了衣服、鞋子。他激动万分地抱起了大女儿热泪盈眶地说:金花,你做得太好啦。爹爹太谢谢你啦!爹爹这辈子能够遇到你这个女儿,真是三生有幸啊!

  然而,王金花就是挖空脑汁去思索,都绝对不会想到:银凤妹妹,看见了长相俊美、帅气的李云龙,就将女孩子应有的文静和矜持,彻底丢弃到了九霄云外啦!最最最让她不能释怀的还是:妹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像个久别重逢的老熟人一样,拉着陌生男孩子的手,津津乐道地对着人家品头论足。哎,银凤妹妹,咱们女孩子不可以主动去拉男孩子的手。眼下最为严峻的问题是,你不光拉了人家的手儿,你还----

  这时,王银凤咋咋呼呼的声音,钻进了李云龙的耳朵里,也终于打断了王金花的思绪:姐姐,咱真的没想到,这个云龙公子还长得面若桃花、唇红齿白、双眼皮、月牙眉、樱桃口,可真是帅气得“貌若潘安”啊!可惜,爹爹竟然不让我看个够。哎,不如姐姐和我一起去看吧。否则,咱真是觉得遗憾至极啊!

  王银凤的话音刚落地,王金花就转向她沉着脸说:银凤妹妹,爹爹已经半百开外的年纪。你今年已经十八岁了,身为一个长大了的女孩子。却一点儿也不知道去体贴他,依然如此咋咋呼呼的成何体统啊?你真是丢尽了天下女孩子的颜面,和王府老祖宗的尊严哦!

  闻听此言,李云龙心里又激烈翻腾起来:咦,据义父所言,这个王金花比我大两岁,那个妹妹比我小几个月。为什么,金花姐姐却如此温柔、善良呢?银凤妹妹,从走进王了府大门到现在,怎么却没有听见一句好话呢?昨天晚上,义父又为何要向我这个陌生人再三介绍:他的大女儿王金花,个性温柔、善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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