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谋士刘宇
满眼黄土，毫无绿意。
也见不到人烟。
忽然一个温柔软糯的声音道：“师哥，小青说，前方二十里，并无异族……且并无有一人。”
说话的是骑在一匹黑马上的白衣女子，清丽可人，一身骑装，英姿飒爽。肩头还立着一只鹰隼，威风凛凛。
“回！”另一匹黑马上的男子剑眉星目，声音低沉而冷漠。
一对璧人驰马飞奔，后面一片黄沙飞起……
刘宇独自走在这号称“鬼蜮”的土地上。“鬼蜮”是世人对这片占据了天海国1/3的土地，而人口却只有全国的1/20的西月州的称呼。
“鬼蜮”终年缺水，虽面积很大，却无法种植庄稼。这里的百姓都陆续搬走了，如今这块地被皇帝分封给遁王，可见皇帝心中的想法。
不过，仅仅如此，还不够，这正是他要来这里的目的。
走了一个多月，风尘仆仆，正好去见遁王，以显示自己的投诚之心。
遁王府门前只有一人守门，还是一个头发微白的老汉。王府已经没落成这样，这让刘宇怀疑此次是否有来的必要？
向守门人递上拜访的名帖，老汉就慢吞吞地向内走去，换成刘宇守门。
刘宇：……
望向门口的街道，才见到有两个人走过。想到一路过来，街道上的店门也是半掩着，实在是没有什么生意的样子。
过了大约有一刻钟，才又见到老汉过来，道：“你往里直走，见到侍卫，会有人给你指路。”复又坐下，也不等他回答，要打起瞌睡来。
刘宇直走过去，两旁也没有种树，宽宽大大的坝子，很是空旷。看到一个侍卫，侍卫带着他往二进的院子走去，院子里依然空旷，什么都没有。刘宇觉得眼睛都要进黄土了，还没有看到什么绿色植物。
侍卫带他到一个大厅的门口，便不再进去。
刘宇走了进去，看见堂上正坐着一人：面若中秋之月，龙章凤姿。刘宇忽然有些恍惚，这还是“鬼蜮”吗？心里不禁为他可惜。想到自己此行的计划，如果成了……心中又不由一振。
躬身上前，行礼。“小人刘宇，参见遁王殿下。”
“不必客气。”白衣男子声音清冷，道：“贤士所来是为何事？”
“在下是为殿下而来——”刘宇道。
“唔。”遁王吩咐他坐下。
倒是坐在右侧，有一大耳中年男子撸着胡须道：“不知刘先生所来何事，杜某先行请教，”
“小人久闻遁王大名，听闻遁王被分封在西月州，便立刻过来了。”刘宇道：“一路走来，看到四处人烟稀少，田地更是稀少。小人不才，粗略懂得一些灌溉，想为大王献上一策。”
先前的中年男士和首座上的人对望了一下，便听遁王说道：“阁下一路过来投奔我，我心怀感激。还请先休息过后，用餐以后咱们再详谈。”
说完，便让人领着刘宇出去了。
人一走，堂上的五个人便讨论开了。
“此人是何来历？”
“他有何居心？”
“不管怎么样，他的计策如果可行，西月州富裕指日可待啊！”
……
大家都有些兴奋。
等刘宇再次来到议事厅，不由地感觉到了大家热切的眼光，不禁挺起原本就已经很直的胸膛。
……
刘宇的法子说简单也简单：引水灌溉。引哪里的水呢？乌墨河的水。乌墨河是天海国最大的河。即便是偏僻的西月州，乌墨河也有四十多里穿过，而这四十多里附近是整个西月州最繁华的地方。
现在遁王府也是距离乌墨河五里。
“水是人类文明的发源地。水就是财富，是人多的希望。只要有水灌溉，我相信，最多再过几年，西月州的人口可以达到50万！”刘宇慷慨陈词，这个美好的憧憬惊呆了大家。毕竟，最繁华的京都，现在人口也才50万而已！
想想京都的繁华，大家吞了吞口水。
“那么怎么把这个梦想变成现实呢？”刘宇道：“我们需要将乌墨河的水，引到西月州全境。怎么引呢？修渠！”
“可是我们不会堪舆水利啊！”
“我会”
“可是，我们没有修渠的专家啊？”
“我就是！”
“可是我们没有修渠的人啊！”
“召集境内百姓就是！”
“修渠要花很多钱吧？可是我们没有那么多钱啊？”
……
众人纷纷抬头看向陷入一脸深思的遁王。
“银钱的事情，我想办法。你们先拟定好修渠的策略，呈给我看！”
“遵命！”
接下来的时间，刘宇带着遁王分拨给他的两名侍卫，白天到各处查看环境，记录地势；到了晚上又和众位谋士一起画图记录……
而遁王从不参与他们的讨论，甚至都见不到他的踪影。
蕊娘每日提着店里新做的糕点到郭府，曹氏笑她太客气。
按着曹氏的教法，蕊娘带着那位会识字的丫鬟寒露做起了账册，四季的衣食住行都分册记好。
是的，蕊娘用二十四节气给丫鬟们取名字。
衣服现在由白露和另一个丫鬟红袖管着，做衣服也是他们两人的事情。白露已经开始在给蕊娘做衣服了，红袖则在做些家里人穿的衣服和下人穿的衣服。
“别人红袖添香，你的红袖做衣。”听到她取的名字，云娘笑得快要肚子疼。
另外两个丫鬟在厨房在陈嬷嬷的指挥下做糕点，已经像模像样了。陈嬷嬷道：“再控制出锅的时间就可以自己做了。”
陈嬷嬷用心教导，丫头们认真学习，蕊娘很满意。
程二和牛车一起过来，将做好的家具拉了过来。木匠用了三天的时间，把各个房间的家具安装蕊娘的要求装好，摆好了。
会客厅的家具还没有做好，木匠说，这个可能要等一个月了，蕊娘不急，说慢慢做，做好就成。
又给了父亲五十两银子，做新订制的小家具。
房间的家具都做好了，陈嬷嬷带着两个丫鬟去街上买一些棉被等房间里用的物什。
看着布置好的房间，蕊娘很满意。和父亲商量，等客厅的家具也做好了，便让大家先搬过来住一下，算暖暖房子。
这一月，蕊娘的糕点盈收二百四十两银子，除去给父亲的一百两，买人的三十两，日常花销的十两，还剩下一百两。蕊娘看着大家素净的衣物，大手一挥道：“再给大家每人添一套冬装。”算是犒劳大家了，大家都很开心，做事也越上心了。
陈嬷嬷带着两个丫鬟专心做糕点，每日的吃食上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思忖了一下，这次索性就买齐。
这次就不再麻烦曹氏了，叫了牙人过来挑人。
买了一个车夫，车夫不肯妻离子散，要全家一起才卖。一家四口，包括一个妇人，会做饭，蕊娘让她在厨房里做了一个菜，八岁的小丫头就帮着烧火。就着厨房里的材料，妇人做了一个丸子汤，配着青菜。好看得很！蕊娘尝了一下，软糯可口，还不错。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倒不怕生，蕊娘问他会写字不，他摇摇头。
因为这一家四口不分开，砸在牙人手里好久了，牙人竭力推销。
这次牙人带了一个会算账的三十岁妇人过来，说是这么多年无所出，被夫家休了的。回到娘家，又被哥嫂卖掉的。人倒是很伶俐，但是神情有些萎靡。
又买了一个会做衣服的丫鬟，毕竟现在人这么多了……
付清了银两，蕊娘带着他们去衙门登记。
这样又添了6人，下人有12人了。
陈嬷嬷是管家的角色；
寒露做家里的所有账务；
新买的做账妇人姓郝，蕊娘叫她郝姑，负责店里的所有进出账务；
车夫姓唐，蕊娘叫他唐叔，负责出行，还有喂马；
唐叔的妻子姓易，叫她易姑；
小丫头跟着娘在厨房做事；
小男孩跟着爹跑送。
添了这么多人，要添置的东西自然就多了起来，陈嬷嬷又带着丫鬟出去采买。
蕊娘倒不怕添置这么些人，因为她实在是能把店面撑起来，她会知道每个人的想法，不怕坏人。所有的人都能齐心帮她做事，她又怎么能做不好呢，又怎么能富裕不起来呢？最主要的是，不必事事亲躬，日子过得舒坦才是。
所以，再多的人她都能养得起。
她还打算把另一间铺子也开起来。只是，目前要做的事是……蕊娘出门就转到了另一头，那间租出去的布衣店。
卖布的掌柜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娘子，看到蕊娘过来，很是热情：“东家，这次来是要添置一些什么？”拉着人先在帘子内的椅上坐了下来，又殷勤地拿出一个杯子，倒上一些热茶。
蕊娘看着她这么热情，喝了一口，放下。
便说道此行的目的，买布，买很多的布。家里又添了6人，加上原来的下人，12人；还有家里人也需要做衣服。
掌柜娘子热心地介绍，哪些布耐磨适合什么地方，哪些布柔软漂亮适合什么地方……很周到。
还说道，最近店里有新到的京都最新款布料。
一口气，全部买下来。
掌柜娘子说道，过一个时辰就给她送到院里。东家要的布多，还要到其他铺子里去拿货，这可真是大主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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