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别上不该上的床
杨背后来问过自己的师傅，老师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在这里时间长了就习惯了，尸体忽然睁开眼睛，或者手脚猛然动一下，那都不叫个事儿！
因为人体就好像一部复杂的机器，所有人体动作都是靠神经电流刺激自然反应的，
人死的时间不长的话，体内储备的微弱的生物电刺激，或者下雨天湿润的空气导致尸体有应激反应，都很常见。”
至于那个莫名其妙的在杨背耳边说话的女声，其实也不过就是一首歌的歌词罢了，是他自己过分紧张造成的幻觉。
老师说，有一次他处理一具杀人案中的尸体，那人的脸上被砍了一刀，脸颊都砍开了花，露出森森的白牙，他就帮那尸体把伤口缝上，才下了一针，尸体的下颚竟然猛地一个开合，差点咬到手……
尽管老师这么说，杨背还是被吓得不轻，刚好赶上周末，于是跑到酒吧去喝酒，一直喝到凌晨三点，才慢慢地晃出来。
一眼，他就看到了站在街对面的那个女孩，跟前天晚上那个好像啊！
尤其是那窈窕细长的身材，前突后撅，小腰一把，胸前两片白花花的嫩肉……
杨背看得心嘣嘣直跳，感觉脑子一阵发蒙，裤裆里热气腾腾的。
午夜三点，已经到了公子哥们满街“捡尸”的时候。
那些有钱有闲的公子哥开着自己的豪车满大街晃悠，寻找那些喝多了落单的女孩，或者在酒醉欢歌之后仍然流连忘返的女子。
这个时候的街头，弥漫着一股酒精混杂着荷尔蒙的味道。
怀着放纵一晚想法的男男女女，总能在天亮之前合欢承爱，天亮以后各奔前程。
杨背心里感觉奇怪，按说这种姿色的女孩子，应该不会被任何男人忽略过去的，怎么可能落单？
更奇怪的是，那些一辆辆开过她身边的豪车们，竟然也没有一辆在她的身边停下……
有几次，他们甚至就停在离她很近的地方，然后撩下车窗，却是对着马路另一边的女孩喊话。
就好像……
没有人看到这个女孩似的。
她就像一张轻飘飘的影子，不具什么实在感地那么站着，顾盼生姿，翘首期待着什么。
她瘦弱得令男人不禁会心生怜悯之情，就连那条内衣的肩带也已经几乎挂不住肩膀，快要从无袖衫边上滑落下来了……
路灯有些阴暗，或许是该维修了。
那枚已经快要寿终正寝的灯泡正在苟延残喘地撑起最后一片光明，偶尔还会闪烁几下。
杨背的视力其实不错，不过今天晚上不知道是不是多喝了几杯，感觉眼前的世界有点晃眼，到处都是昏黄一片。
昏黄的灯光洒到她洁白的皮肤上，给她染上了一层光晕，使得杨背呆呆地站在街对面，却怎么都看不清她的脸。
杨背不是那种有勇气在路边随意跟女孩搭讪的人，就在他打算收拾起不甘的心情，打算放弃这种无聊的观望的时候，她却忽然朝这边看了过来！
女孩看到杨背的时候，微微怔了一下，眼神里好像闪过了一丝笃定，似乎长久寻找的猎物终于出现了似的！
也就是那眼神中如此显而易见的鼓励，像一把无形的大手，推着半酣半醉的杨背，几乎是踉踉跄跄地走到了女孩的身边。
“你在那边偷看我很久了……”
就在杨背都没有想到第一句开场白的时候，女孩却先开口了。
“啊哈……”杨背显得有些尴尬，但还是很快地回答，“因为你的胸很大！”
杨背也被自己这胆大妄为的开场白吓住了，女孩却用手背掩着口鼻吃吃地笑，让他一下变得更加勇敢起来，甚至还非常轻佻地用手指撩了一下女孩额前的刘海儿。
“你困吗？”漂亮女孩微微低着头，似乎是在自言自语般的念叨着。
她的双手在小腹的地方围拢起来，空荡荡的手心向上，像凭空搂着一个不存在的什么东西。
有那么一瞬间，杨背甚至觉得，她就是在对着自己的手心里搂着的那个“东西”讲话。
“一个人睡多没意思！”杨背挑衅似的直勾勾盯着女孩胸前那与身体严重不成比例的饱满。
“我们走吧……”女孩依旧微微颔首，同时也对着杨背笑道。
女孩表现出了与她的外表完全不相称的轻浮，这让以后发生的一切变得顺理成章。
杨背竟然像是着了魔一般，跟着这个漂亮的女孩一起朝着街道深处走去……
马路的两边栽种着魁梧的法桐，高高的路灯也都隐藏在茂密树冠之间，透过树叶勉强照下来的灯光也被切割成了无数个斑驳的黑影。
风一吹来，如鬼魅般地摇动着。
走着走着，偏僻的街上就没有了人影……
杨背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他比女孩走得稍微慢了一点，于是可以非常清楚地观察到女孩的背影，轻飘飘的，瘦弱的双肩突出两道高耸出来的骨头棱子，显得很性感，白皙的皮肤配合着一身鲜红的裙装，让她成为这灰白的夜色中唯一的亮色。
初秋清冷的晚上，杨背却感觉浑身燥热，口干舌燥。
一切出乎他意料的顺利，杨背所担心的一切都在走进如家房间的瞬间消失无踪。
等杨背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女孩已经等在床上了。
那双细长粉白的大腿像两条魅惑的蛇一样交织在一起，女孩穿上了他的大T恤，勉强盖住自己的敏感地带，伴随着她每一个扭动的动作，若隐若现地透出粗糙的黑色影子……
她没有穿内衣，玲珑饱满的身材与松软无比的床垫，契合出令人无限遐想的线条，似乎是在比较看谁更柔软一些。
杨背手足无措地傻在床前，高高隆起的部位诉说着一个年轻男孩的骄傲与诉求。
女孩放浪地一笑，侧躺着，用一只手支着头，把一条细长的腿伸了过来，脚尖儿，刚刚够到杨背，轻飘飘地在他的小腹上画着一个圈儿……
杨背被挑逗得两眼直冒金星，嗓子眼里干涩发痒，这个时候，再说什么也都已经是多余的了！
漂亮女孩像一张薄薄的纸片儿一样被他狠狠地压倒在床上，她欲拒还迎，吃吃地笑着劈开大腿缠住杨背，却用纤细的手指推开他的每一个动作，逗得杨背像一条发情的狗……
她的皮肤薄得几乎给人以透明的感觉，某一个瞬间，杨背甚至感觉这是一场属于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他感觉不到温度，甚至没有听到应有的喘息，整个房间里充斥着酸腐的味道，像是掩埋多年的泥土被翻开似的。
空调的出风口喷出冰冷的寒意，吹拂着一根细弱的蛛丝轻轻飘荡。
那只暗夜里黑色的蜘蛛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惊恐地顺着自己的丝线躲进空调的缝隙里，消失不见了……
杨背打了一个哆嗦，完成了最后的冲刺，他精疲力尽地仰靠在枕头上，像被抽干了似的，恍恍惚惚地睡着了。
本来还想在事后寒暄几句的热情，也被巨大无边的困意赶走，消失到九霄云外去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凌晨五点，杨背口渴难耐地坐起来，一种宿醉难醒的纠葛萦绕在头顶。
脑袋像被人箍了几道结结实实的皮筋儿似的，太阳穴一鼓一鼓地发胀，大概就是人们传说中的精\虫上脑之后的疲惫。
他揉着眉心把窗帘拉开了一道缝，屋外是漫天的阴云密布，东方刚刚露出一线隐隐的青白之色，透过窗缝吹进来的一丝凉风让他的皮肤骤然收紧，打了个寒战。
女孩呢？
她还没有醒……
微微隆起的被子下，掩藏着一副瘦瘦小小的身躯。
杨背于是又想起昨夜那种奇妙的感受，她背对着自己，不知道是在熟睡，还是已经醒来，可能只是装作羞涩难堪，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场邂逅。
想到这里，杨背又有些心痒痒。
于是轻轻把被子的一角掀开，蹑手蹑脚地重新滑回被窝里，喜不自胜地伸手去摸记忆中那个光滑的胴体，却好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一般，快速抽回自己的手！
他摸到的……不是人！
说不清楚，但是杨背心里非常清楚地知道，那绝不是正常人该有的触感！
他的手，就好像搭在了一个空落落的风筝上面，甚至清晰地听到了呼啦呼啦的声音，那是轻薄的纸片在微微翕动！
杨背身后的寒毛一下就立了起来……
他几乎强压住想要尖叫的冲动，慢慢地伸手把盖在女孩头上的被子掀开了一个角……
纸人！
一个丧葬风俗里经常会见到的纸人，正躺在他的对面，用一张死人般苍白的脸，正对着自己！
那纸人糊着一张扁平的脸，上面用黑色的粗线条画着一副不太对称的大小眼，一张鲜红的嘴画的像刚吃过死耗子似的，头顶甚至还露出了几根干巴巴的芦苇杆，几片墨黑色的碎纸剪成的“头发”歪歪扭扭地粘在她的头顶上，显得滑稽而恐怖。
最令杨背感到毛骨悚然的是……
一般扎彩铺制作的纸人都穿着或青或蓝的衣服，而“她”身上糊着的衣服，也是纸人绝不可能使用的，红色！
血一样的红色！
杨背几乎是嚎叫着从被窝里跳了出去，剧烈的动作带着一股气流把轻飘飘的纸人给碰到了地上，它带着诡异的微笑仰面向上“看”着天花板，微微扬起的嘴角仿佛在诉说着一种嘲弄……
杨背感觉心头一阵恶寒，伏在床边对着垃圾桶大口地呕吐起来……
事后，杨背没有敢跟任何人提起过此事，他以丢了东西为由去调了酒店的视频监控，灰白的画面上，杨背像喝醉了一样，独自进行着一个人的表演，他来到酒店的前台，登记入住，一脸痴迷的神色。
他的右手，始终好像半悬在空气之中，仿佛他真的搂着一个女人似的……
(https://www.zixiaodao.net/zxd146841/8171166.html)
1秒记住紫霄岛：www.zixiaodao.net。手机版阅读网址：m.zixiaoda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