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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22


那边没回复,半天都没动静,虞落等得索然无味,仔细想想,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等什么,但总有种期待落空的滋味。

        算了,还是去看书去了。

        定了个零点的闹铃,时间一到,潺潺溪水声夹杂着鸟鸣划破宿舍的安静,这是提醒自己该付钱了。

        网上购物和转账也就是这几年才风靡的,似乎你在实体店里掏出现金就已经落后于时代了。但虞落挺喜欢这种现代化的购物方式,毕竟她们大部分时间都在宿舍和训练场两点一线,没什么时间出去购物。

        刚下完单,就看到刘欣羽发来的微信,“买好啦!小美人晚安!”

        虞落也回了个,“晚安。”

        又莫名了等了会,还是什么都没等到,虞落叹口气,准备关了手机睡觉。

        趁着熄屏的间隙,一条消息在眼前闪过,虞落赶快又打开手机。

        “刚结束,双十一买了什么?”

        堂徵发来的,依旧是熟悉的语气,好像两个人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还是老样子。

        的确是什么都没发生呀。

        期待落实了,虞落弯了弯唇,回道,“囤了些卫生纸和化妆品。”

        “你化妆品经常用什么牌子呀?”

        大明星都对化妆品这个词这么敏感吗,抱着些疑惑,虞落还是立刻打开了淘宝,把自己买的店铺链接分享给了堂徵。

        对方迟迟没回,虞落先洗漱,爬上了床,把整个人都缩进被窝里。

        一时抱着手机没事干,闭上眼睛又毫无睡意,那股子期待的劲儿又回来了。

        虞落翻了好几个身,百般无聊后,终于等来了那边的回复。

        一个截图,还有一句很简单的话,“已get同款。”

        简单的话让简单的人获得简单的好心情,虞落坐起,眉眼弯弯,“这些化妆品是比赛经常用的,颜色效果要比普通的更容易上色。”

        “没事,我舞台上也需要夸张一点的妆。”

        虞落眉眼和嘴角的弧度又加大了些,“你今晚接下来还有工作吗?”

        “没了,今天可以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去公司报道。”终于闲下来了,堂徵心情不错,也想起来问问虞落的近况,“你呢?复健怎么样?”

        好心情当然也不完全来自工作,今晚一举也算是和曼曼撇清了关系,今后面对虞落也不会有种负罪感了。

        “挺顺利的,每天就三点一线的规律生活呗。”

        心情愉悦,关系亲近,虞落说话也恢复了和堂徵聊天时的专属俏皮。

        “那你明天应该还要训练?快睡吧。”

        聊天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堂徵记得虞落之前的作息都很规律,也不想打扰她了。

        “嗯,晚安,你也早点睡。”

        “晚安。”

        和堂徵的聊天仿佛是一剂安眠的药,虞落不为聊天短暂遗憾,因为来日方长,也一下子忘了问为什么曼曼没有和他一起表演的问题,很快就进入梦乡。

        和虞落的轻松截然不同,堂徵心底漫着一股不知所起而奔腾涌动的潮水。

        入夜的北京街道上空荡荡的,司机也开得很快,堂徵望着街边飞驰而过的景色出神。

        家里依旧黑漆漆一片,堂徵也懒得开灯,摸黑找到了沙发,让整个人都陷进去,给周成涛打了个电话。

        “祖宗,白天刚给你办完事,晚上还要接听你新的指示,我到底是给你做经纪人还是给你做全职保姆?”周成涛刚躺上床,准备好好休息一下,就听到了夺命的铃声。

        “陪你聊聊天。”堂徵斜倚着,眼睛微闭,奔波一天的疲惫感在此刻才能尽数涌出,即便如此,他还是保持着一贯的傲娇。

        啧,求人办事还放不下身段,周成涛才不吃这一套,“大可不必,晚!安!”

        “行,那你陪我聊聊天。”堂徵叹了口气,事关重大,还是承认吧。

        “啧啧啧,让我来猜猜一定是跟咱们虞小姐有关。”

        “就你话多!”堂徵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上孤零零的吊灯,有点像自己。

        “得,嫌我话多,那我不奉陪了,晚安!”

        “你敢。”牙关里挤出一句威胁,要不是关于虞落,自己真想此刻就挂了。

        “哎不是,你不是说要和人家保持距离吗?现在怎么还产生感情问题了?”周成涛翻了个身,没办法,不给他解决了今晚估计都不能好好睡了,这个男人还真是比女人还善变。

        “我今天突然意识到,我和曼曼本来就没什么啊,为什么要因为一个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和虞落保持距离?”

        “你终于开窍了啊?我之前就这么说也没见你醒悟。”周成涛往嘴里塞了一瓣橘子,突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含含糊糊道,“哎不对,你怎么突然开窍的?”

        堂徵这才意识到下午的事还没告诉周成涛,怕他火大,委婉说了下,“也没什么事,就是今晚我有演出你知道吧?”

        “祖宗,你不会又搞什么幺蛾子了吧?你好歹跟我商量一下啊!”语气不对必有妖,周成涛立刻嗅出了不对劲。

        “也没干什么啊,就是双人合唱变成独唱了,我觉得我必能再涨点人气,这是好事啊。你没看新闻吗?”

        周成涛气不打一处来,“我跑法院跑了一整天,你还问我看没看新闻!堂徵你能不能有点良心!”

        “好好好,我错了,最后一次,行了吧?”两件事压在一起,堂徵觉得自己还是乖乖认错比较好。

        “信你个鬼!”周成涛隔空送堂徵一个大大的白眼,“算了,独唱就独唱吧,反正曼曼那个女人我也不喜欢。反正我后天才回去,出了事老妖婆只能先找你。”说完还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对哦,说来也奇怪,老妖婆到现在还没找我麻烦。”堂徵赶紧卖起乖来。

        “你就放心等着吧,你不去找麻烦,麻烦都回来找你。”反正这远火暂时烧不到自己身上,周成涛一身轻松。

        “哎,别跑题,所以你觉得我和虞落”堂徵对老妖婆找不找麻烦无所谓,重点是他的终身大事。

        “哥们你就放心冲,绝对没问题。”周成涛的胸脯拍得“啪啪”直响,心里默念了后半句“出事自己背”。

        “好嘞,感恩,你快睡吧,拜拜。”一气呵成说完,堂徵就“啪”的一声把电话挂了。

        周成涛还在发懵,这就解决了?怎么感觉其实是来通知自己有麻烦要找上门的呢?

        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必要心虚的堂徵此刻卧在沙发上懊悔,原本就是和曼曼没什么事情,今晚应该趁着机会解释清楚的啊,之前还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在沙发上翻了好几个身,心里总是感觉惴惴不安的,那股不知所起而奔腾涌动的潮流像是要喷发出来。

        堂徵一个大动作起身,沙发上的几个靠枕都被震到地上。

        他又抓起手机,打开和虞落的聊天框,发了一大段解释的话过去。

        很久没熬夜了,第二天早晨闹铃响后,虞落人起床了,魂却还在床上,刷牙洗脸的时候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

        拿起前一天晚上收拾好的包出门,虞落才打开手机看一眼

        ——这是她的习惯,一般也没有人会夜里给她发消息。

        读完堂徵的消息后,虞落完全清醒,看食堂的阿姨也觉得亲切了许多,为了保持体重每天简单的早餐也变得可口,见到两位指导还开开心心地咧起了嘴角。

        “有什么好事呀,这么开心?”王则月鲜少看到虞落情绪这么外露,心里稍稍放心了些,希望等会她也能接受那个消息。

        “今天可以上器械了,我开心呀。”虞落笑嘻嘻找了个理由。

        “那就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王则月故作轻松道。

        “什么呀?”

        王则月朝着朱良使了个眼色。

        朱良拿着张纸递给虞落,“明年一月有个小比赛,想让你去试试。”

        虞落接过来一看,是个报名表,商业比赛,某矿泉水品牌赞助的,一般是各地俱乐部派人参加,大部分没经验或者比较缺钱的运动员才会选择参加这种比赛,虞落进入国家队以来就没怎么参加过这些小比赛了。

        “我参加这个吗?”虞落有些难以置信。

        “怎么,看不上?”朱良抱臂在胸前,他能理解虞落的心情,但参加这个比赛对虞落现在的情况来说并不是件坏事。

        虞落低着头,半天才说,“也不是,朱导,我现在只有这个水平了吗?”

        原本的好心情一下子被自卑挤散了。

        “你今天才开始重新上器械,两个月能恢复到什么水平谁也不知道。让你参加这个比赛是给你多积攒一点经验,讲白了也是积攒自信,懂吗?”朱良也是和王则月商量了好久才做下的这个决定。

        虞落依旧低头不语。

        王则月安抚道,“落落,只是个比赛,去参加并不能说明什么,又不是正经的大赛不让你参加了。”

        “那我是以什么身份参加呢?国家队?个人?还是浙江队?”虞落语气有些着急了。

        “这个比赛是以俱乐部为单位报名的,我已经和浙江省队联系过了。”朱良的声音里不掺杂半分感情。

        虞落本就心思敏感,此刻心里早已闪过无数猜想,是不是真的无法恢复到术前水平了?连指导都要放弃自己了?这是不是要把自己赶回省队的一个借口?

        “那我还能参加冬训吗?”咬了咬下唇,虞落努力憋住眼泪才缓缓开口。

        朱良和王则月对视了一眼,王则月拉过虞落,轻拍着虞落的背,解释道,“我和朱导已经问过医生了,你现在的情况还不太适合冬训这么大强度的训练,所以”

        从进国家队那一年起,到现在已经是第六年了,虞落从来没有一年没被冬训选上过,如今王则月这番话就像是在宣读一份降罪的诏书,把虞落狠狠打入一座名为“你不行”的大牢。

        眼泪再也憋不住了,像断了线的珍珠项链一颗颗掉下来,虞落此刻不想在二位指导面前失态,随意抹了两把说,“我先去一下卫生间。”

        朱良和王则月望着虞落跑走的背影面面相觑,王则月嗔怪道,“你以后说话能不能语气好一点?我就说虞落那个性格肯定会想多吧?”

        “她也不能总这样一直承受不了事情吧,你看里约比赛,不就是因为心理素质问题?”朱良皱着眉头,王则月总是唱白脸,那自己就只能唱红脸了。

        “那也要慢慢来啊,她本来就觉得父母不想要她,好不容易关系缓和了一点,现在又会觉得我们不要她了。”王则月本就感性,看到虞落眼眶泛红含着泪珠不由母性大发。

        “你啊就是太感性了,她只有在一次次打击中才能成长。再说了,我们刚刚也已经解释清楚原因了,她要学着去接受一些难以接受的真相。”

        “就你最理性!你说的都对行了吧。”王则月说不过朱良,心里也承认他是对的,但就是心疼虞落。

        虞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朱导,王妈妈,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那个比赛我去参加,即使不能参加冬训,我也会自己努力训练的。”

        王则月不知道虞落把刚刚她和朱良的话听去了多少,想开口安慰,但被朱良抢了先,“你自己有这个心态很好,今天上器械,刚刚耽误了一点时间,先罚你十组蛙跳。”

        虞落乖乖领了罚去一旁做蛙跳。

        王则月则是送了朱良好几个白眼,真是一点人情都不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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