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醉酒

柯雅欢僵持了会儿，想跳到陈松年的背上，又因为之前撂下的狠话不好意思。

        陈松年见迟迟没有动静，不耐烦的催促着：“快点啊，你想饿死老子啊。”

        柯雅欢小声道：“哦。”小心翼翼的轻轻趴在陈松年背上，又怕摔下来紧张的掐着他领口的衣服。

        陈松年有些吃力的站起身，将柯雅欢背到一口餐厅，放下柯雅欢后甩了甩手，闷声嘀咕着：“还真挺沉…”

        忙内黄畑见他们下来，给二人分好碗筷，推了推眼睛拿出纸笔问道：“晚上烧烤你们想吃什么，我记下来好去买食材。”

        柯雅欢加了筷儿豆腐皮儿塞里嘴里，腮帮鼓鼓的冲着黄畑笑了笑甜甜道：“除了羊肉，鸭肉和河里的肉，其他都行！谢谢黄畑哥哥。”

        黄畑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么多忌口啊。”

        柯雅欢天真烂漫的歪了歪头，想了个借口：“对啊其他东西我吃了过敏！”

        黄畑惊的下巴差点到地上去：“…那…那些也太可怜了吧…好多美食你都吃不到了。”

        柯雅欢抱着饭碗点头应和：“就是！就是！好可惜！”

        一旁一直没有说话，吃饭看戏的顾明哲忍不住戳穿了柯雅欢的小狐狸面具：“什么过敏啊，不喜欢吃的东西就拿过敏说事。”

        “略略略略！”柯雅欢得瑟的冲顾明哲晃了晃脑袋，吐舌。

        饭后，柯雅欢倒了杯水放在顾明哲面前，乖巧的将双手放在膝盖上，面带微笑，眼睛晶亮的看着顾明哲。

        顾明哲叹了口气，把水杯往桌子中间推了推：“说吧，你这小鬼头又发什么鬼主意呢！”

        见顾明哲一眼看穿了自己，柯雅欢笑容加深，嘴巴抿成一条直线摇了摇头，想了会儿又点了点头，乖巧道：“哥哥，能不能帮我写作业。”

        顾明哲皱了皱眉，干脆拒绝：“当然！不行！”

        柯雅欢：“可是…可是太多了写不完…”

        顾明哲：“写不完熬夜写！”

        柯雅欢可怜兮兮的举起双手：“我的手坏了！写不嘛！”

        顾明哲看着她委屈巴巴的样子还是心软了：“我可以帮你写，但是你要先跟我说你的解题思路！先说好了就这一次！这不为例！”

        柯雅欢乖巧的点了点头，单腿跳到客厅，拿起书包翻出卷子，一份儿一份儿的摊在桌子上，掏出笔放在卷子上，看向顾明哲。

        顾明哲认命的叹了口气，坐下听着柯雅欢说完解题思路，再动笔。

        柯雅欢看着眼前男生双眼微阖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下笔利落干净，认真的样子，想到小时候他们一起做作业的场景。

        那时候的他珠心算，奥林匹克竞赛，英语等奖项拿到手软，自然有些少年成才自视甚高的骄傲，对于功课总是抱着放荡不羁的态度，能少写绝不多写一个字。

        可谁又能想到那么怕麻烦的人有一天会不得不把你自己做作业呢！

        下午三点四十五分，顾明哲埋头帮柯雅欢哭写了四个多小时，长期低头的动作，让他觉得腰酸脖子疼，这时黄畑提着菜回来了。

        正活动身体的顾明哲忙迎了上去，帮黄畑分担了手上的大包小包：“谢了，兄弟，辛苦啦！”

        黄畑摆摆手表示这都是小事，端起水杯，不经意瞄到桌上一堆写完的卷子，惊讶的刚喝进嘴的水喷了出来：“顾明哲！你怎么还做起初中的卷子来了！”

        顾明哲哭笑不得的递纸给黄畑，擦洒在身上的水，无奈的摊了摊手，冲一旁看着快乐大本营，边喝ad钙奶边欢乐晃荡着腿的柯雅欢努了努嘴：“你以为我想啊！还不是那个小冤家的！”

        黄畑瞠目结舌的咧了咧嘴，冲顾明哲比了个大拇指，凑到他耳边小声道：“论宠妹妹哥们儿是真佩服你！”

        为了能在明天日出前吃上烤肉，几人分工明确，贺云岫负责洗菜，顾明哲负责切菜，黄畑负责腌制，至于手脚不灵便的柯雅欢就被安排了不做在一旁看电视，不帮倒忙的任务。

        当一切食材准备就绪，大家伙儿把烤炉桌椅餐具调料搬到后院，黄畑和顾明哲的烤肉手法甚是娴熟，煽风点火，控制火候翻面儿刷油撒调料一气呵成。

        一会儿烤架上的肉就开始滋滋冒出浓郁的香味，馋的柯雅欢直勾勾的盯着他们手上的串串儿，直吞口水。

        食物还没熟，柯雅欢透过缭绕的烟雾忍不住视线上移，衣袖卷起露出修长的手臂，系着围裙，因为跟身边帮忙的贺云岫黄畑聊天，笑弯了眉眼。

        柯雅欢听不清他们在聊什么，只是不自觉的脑补自己会不会有一天跟这个男人一起生活，会不会也这样岁月静好的笑着聊天。

        “烤五花好啦～”贺云岫的声音突兀的打断了柯雅欢的幻想，柯雅欢看着这个自己认知中的“情敌”，顿时泄了气，懒懒的道了谢，一言不发懒懒的吃着肉。

        五个人围坐着吃肉，天马行空的畅想未来，陈松年尽兴的搭着顾明哲的肩膀：“明哲，你高三毕业还打算出国吗！”

        顾明哲面色平静，看着桌面不置可否，柯雅欢假装不在意的吃着烤肉，其实心早就飞到他俩的对话里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柯雅欢感觉顾明哲好像在看自己，小心翼翼的抬头，原来只是在发呆，柯雅欢有些失落的垂下头，自嘲着又在自作多情。

        下一秒顾明哲的话就如同晴天霹雳：“嗯，应该会去俄罗斯。”柯雅欢怔怔的看着手里的肉，顿时觉得索然无味，心里就想被突然撕了个口子，疼得她想哭。

        陈松年不知从哪里搬出一箱啤酒，抽出一瓶起来递给顾明哲，自己也开了一瓶，自顾自的跟顾明哲碰了个杯：“也不知道明年这时候你还在不在国内了，就当提前给哥们儿你践行了！”

        未满十八岁不能饮酒，看着他们四人把酒言欢，恣意潇洒的模样，柯雅欢突然觉得在这个时候，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

        愤愤不平的用力啃了口小馒头，柯雅欢趁众人不注意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饮下酸涩。

        柯雅欢就这么独自一人坐在旁边，自斟自饮了大半瓶，直到顾明哲去拿餐巾纸时，才发现这个像是已经喝醉，脸颊熏红，闭着眼睛靠在门槛边儿的小酒鬼。

        顾明哲却是气不打一出来，有些生气道：“柯雅欢，你为什么偷喝酒！”

        柯雅欢努力睁大眼睛，好像是想看清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想了想偏过头：“你！你们！她都能！我不能！不公平！我好孤独！”

        顾明哲“…我们成年了！”

        柯雅欢意识朦胧的说着醉话：“成…成年人就可以不！不带我玩了嘛！”

        “…那也要分场合啊。”

        柯雅欢沉默了片刻，拽着顾明哲的衣领有些踉跄的站了起来：“他们什么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对不对！”

        “啊…你会去其他国家，会遇到好多人！唔…然后恋爱结婚，我就在你的生活里消失了！顾明哲！我说的对不对！”

        柯雅欢不耐烦的挣脱顾明哲的手，带着点哭腔轻声问：“哥哥，你是不是…想是不是！早就嫌我烦，想…甩掉我这个讨厌鬼…”

        顾明哲扶着有些站不稳的柯雅欢，望着她朦胧又清明的双眸，耐心的安抚着：“怎么会，你是从小跟在我屁股后面的小尾巴，我早就习惯了你烦我了，怎么会想着甩掉你呢！”

        顾明哲用指腹轻柔的擦掉柯雅欢脸上的泪珠，温柔的哄着：“乖，都是哥哥不好，惹我们小雅欢伤心了。原来我们小雅欢这么舍不得哥哥，哥哥不去了，小雅欢不哭了好不好。”

        柯雅欢闻言松开门框，踉跄着扑向顾明哲踮起脚抓住他的衣领用力下拽，顾明哲顺势俯下身，柯雅欢冷冷的捧住他的脸，一脸认真的一字一顿道：“真的嘛，你不骗我！”

        顾明哲拉着柯雅欢放在自己脸上的手，严肃道：“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一直在，不骗小孩！”

        柯雅欢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终于支撑不住倚着顾明哲，闭上眼睛，滑倒在他怀里。

        顾明哲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抱起醉倒睡着的柯雅欢，走进二楼的一间客房，动作轻柔的将柯雅欢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顾明哲关好房门，锁好拔下钥匙，洗完澡躺在自己的房内，想起起今天柯雅欢醉酒失态，对他说的那些话，不禁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那时柯雅欢捧着他的脸，温热柔软的触感还停留在上面，真想她再捧着自己的脸多说一会儿话。

        顾明哲不禁哑然失笑，自己怎么能对把自己当哥哥的小姑娘有这样无耻的想法。

        第二天日头早已上三竿，柯雅欢才被敲门声朦朦胧胧的叫醒，揉了揉眼睛，却闻到自己洒在身上没有散去的酒味。

        昨晚她醉酒失态，抱着顾明哲说的舍不得他质问他的话都渐渐涌进脑海里，可自己又是怎么回到房间的呢！不会是他抱自己回来的吧！

        柯雅欢脑袋里轰的炸开了，这个猜测让她的脸腾的红了，也不知道有没有酒后吐真言，柯雅欢害羞失措的捂住脸在房内踱步，不知道该怎么走出房门面对顾明哲。

        最终柯雅欢还是硬着头皮打开房门，顾明哲就拿着洗漱用品站在门旁，柯雅欢紧张的低下头，一言不发的跟在他身后前往洗漱间。

        顾明哲也一路沉默，到了洗漱间，将洗漱用品放在洗漱台上，透过镜子看着柯雅欢：“你昨天喝醉了！说了很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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