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回到地下世界

闹钟声响起，陆南均在夜里三点设了个闹钟，她迷迷糊糊揉揉眼睛，外面的雨已经停了，用脚在地上摸索着拖鞋。陆南均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在镜子面前默默看着自己。一米七的个子加上增高，应该会看起来正常一些。他在公司给的皮鞋里垫上一点纸，穿上西服外套。陆南均又突然把外套脱掉，从衣柜里拿出一条领带，琢磨了好久，五分钟之后她才打好领带。陆南均拿起包，穿好外套看了一下自己孩子般的脸，于是还是决定戴一顶帽子。把工牌装在包里之后下了电梯之后，他没想道晚上的公司更加热闹，大堂虽然已经关门了，但是还有一些人他们该说说该笑笑，完全不像白天那么庄严。可能是夜里出去的人也会很多，凌晨走出大厅的陆南均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她。也可能有时候打打杀杀难免会断胳膊断腿的，所以也没人在意她手上的拐杖。在路灯照耀的街上，没有一个人在深夜里出来。走到家的时候已经四点多了，她把另一个拐杖靠在墙上，用空的那一只手打开门。屋子里漆黑一片，熟悉的味道钻进陆南均的鼻子里。进门之后冰柜就摆在眼前的地上，占了很大的空间。她伸手把外面放着的拐杖拿进来，拄着拐打开一个杂物间的门。里面的物件上都布满了灰尘，她把一堆没用的箱子挪开，把一个拉车拉出来。冰柜里面的纸箱刚好能装得上车。时间也已经不早了，她躺在自己的床上打开手机，通讯录里出现了一个叫做“具”的联系人。陆南均打开他的主页，果然，那个就是昨天见过的。“我该怎么称呼你？”陆南均在半夜里给他发送了个消息。“具北”他很快的就回复了。“你没睡觉？”“外边喝酒呢”“明天你有事吗？”“没有”“那你帮我开车送个地方，回来之后分你五万”六分钟过去了，依然没有任何回复。翌日九点，外面响了几声鸣笛，陆南均迷糊的睁开眼睛，外面已经停了一辆车。跟六狗的车是一个型号，但是车牌不一样。陆南均透过贴了厚膜的车玻璃一看，里面的人粗壮的手臂把这方向盘，另外一只手夹着根烟，指定没错了。陆南均穿好衣服，拉着推车出门。她走到车前面敲敲车窗，具北打开后备箱，放完东西之后陆南均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把你放那就行？”具北拧动着钥匙，顺带把烟头扔出窗外。

        “对，钱我回来之后给你”陆南均从包里掏出地图，拨打上面的号码。滴-滴-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她又默默地把手机收回去，准备看看窗外打发时间。陆南均稍微瞟了具北一眼，他梳着侧分，长得比六狗矮一点。

        “具哥，你能告诉我一些买卖人他们的用词吗？”不久后，车停在一个隧道前面，陆南均打开后备箱把拉车搬下来，上面还装着两个冻硬的纸箱。她摔上车门，从容的走进黑暗的隧道，毫不挽留的离开有光的地方。隧道尽头还是一样，亮着晃眼的霓虹灯。陆南均穿过拥挤的人群走向上次去的房间。路过的时候很多人看向她，但是陆南均也送他们回眼。推开门，房间灰紫色的沙发上躺着一个更年轻的人。陆南均从包里拿出地图，指着上面的电话号码说：

        “这人在哪？”他凑近地图，眯着眼仔细一瞧，

        “死了，但是如果卖货的话之后就找我”他一直看向陆南均拉车上的纸箱。

        “卖的？”他看着陆南均的纸箱说，陆南均把车推到他面前，打开一个，

        “卖红的”那个人把打开的一个箱子拉向自己，拎起一黑个袋子，颠颠重量。

        “整只？”

        “对”陆南均把剩下的袋子也打开，透明的保鲜袋被陆南均整整齐齐的摆在地上。那个人有些震惊的锁紧眉头，然后又抬眼凝视了陆南均几秒。陆南均理所当然的笑笑，

        “起码一百多”他起身去暗房的保险柜前，从身上摸出四把钥匙分别插入四个钥匙孔里，又点了几个密码，沉重的保险柜们在一声响声中打开了。他从身后的抽屉里掏出几张纸袋，边数着钱边往里装，装了有一百多沓。五包满满的纸袋被带出来，放在陆南均的推车上。

        “一百一十万，放多久了？”

        “两个多月，但是冻起来了”他把纸袋装好之后就抱着两个箱子又走进暗房，把里面的东西分别装进已经消毒好的冰库隔间里。

        “合作愉快”陆南均深出手，他也很配合的握住她的手。

        “告诉你啊，白的东西和脸上的东西也值钱，下次来的时候可以注意点”陆南均没做出什么回答，推门离开了。时间才十点多。她打算再逛一会。深入市里，东西买的越来越杂，这时候有一个摆地摊的人叫住了她，

        “你这腿多久了？”陆南均看向自己打上石膏的腿，这确实给自己带来了很多不便。

        “我这，有条假腿，不用截肢也能戴，便宜”陆南均把车放在一边，坐在身旁的凳子上。他把义肢拿上来，不算很重，穿上去也应该比较轻盈。她仔细一想，买了也没什么坏处，就从纸袋里抽出两万把这只腿带回家了。他等陆南均拉着车远去的时候跟身旁的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小声道：

        “你确定是她？”另外一个人轻点着头。陆南均给具北打了个电话，很快，车也就开到了。陆南均把拉车放到后备箱然后坐上车。从其中一个纸袋里掏出五万放在具北旁边。不用想，具北也知道她哪来的这些钱，从她问的东西具北就知道了。对此，具北没什么异议，他们的工作多多少少也沾点这行。

        回到公司之后她先回去换了身黑衬衫，把袖子撸到手肘，挂上工牌，之后拄着拐杖径直走向了总监办公室。她走流程似得敲敲门，依然是那声令人不快的“请进”来迎接。穿着绞海帮的“统一服装”带着昆海集团的工牌的陆南均出现在总监面前，

        “真没想到，有能耐”褚总监的注视一直停留在她的工牌上。他愣了几秒，然后又不紧不慢的从嘴里吐出来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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