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猴爷爷二
等早暮再来到药店门口，药店里的人正好清了一波，只剩下李老一人在制药。
李老见早暮两人进来，停下手里的活问道：“是拿药还是看病？”
早暮拿出灵芝问李老：“您好李老，请问您这里收灵芝吗？”
李老接过灵芝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赞道：“是好灵芝啊！年头足，还新鲜着呢，这能值千来块。”
说完去翻放钱的柜子，翻完柜子又开始翻口袋。上上下下都翻完，零零散散也才凑了632块5角。
李老看着钱又看看木案上的灵芝，脸上掩不住的失落。
钱不够，不然，这灵芝可是有大用处。
早暮一笑，上前拿走500块说：“不知道您记不记得，您之前免费救过我亲人。做为报答，这灵芝500块就够了。”
李老只醉心制药救人，对于救了谁，帮了谁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就算有印象，也是因为病症复杂。一旦病好了，那他也就忘了。
李老：“这不行，我怎么可以占你一个小姑娘便宜。”
早暮：“也不算占便宜了，就当是医药费吧。我之前亲人治病的医药费，还有我之后的医药费。我到时我报个灵芝，您给我免费可好？”
李老：“不拖不欠的当然好。可是…”
早暮拉着未消转身就走：“别可是了，您又没占我便宜，我以后也是要来看病的。我们还有事，那再见。”
踏出门口时又加了一句：“灵芝现在药性最强，您还是早点处理吧。”
一心醉心医治的李老，赶紧从一边柜子里取了一沓病例，势必把灵芝用到实处，不浪费丁点。
早暮一边走一边问未消：“你觉得猴爷爷的主人现在的日子会如何？”
未消说的笃定且理所当然：“子孙满堂，颐养天年。”
早暮轻笑一声：“希望吧…”
未消拧眉疑惑问：“不是吗？”
早暮没有答话，如果说儿媳是好儿媳，儿子也孝顺的话，当然是。
“眼见为实，见了就知道了。”
在走的过程中，她还买了一个模样不错的糕点礼盒。初次上门，总不好空手。
这是一条安静又干净的水泥路，路两旁都是老式木头房子，独门，独院。好些门前都种着树，叫不出名字，但郁郁葱葱。虽不是大富大贵，小康肯定有的。
“福和巷…门前有颗石榴树…”早暮视线往前，“啊…找到了。”只不过门是关着的。
未消：“门关着，等会再来？”
早暮在未消眼里一直是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他们自从下山后就一直在走，实在是怕她恼了，直接回去不管了。
早暮想了想上前敲门：“没准有人在家呢，试试吧。”说着不轻不重的敲了几下。
“来了，来了，谁啊…”关闭的门里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听脚步，应该挺不待见敲门的人的。
随着大门打开，双方见面，各自打量。
早暮笑的讨喜又不过分熟络，问：“请问是糖爷爷家吗？”
胡翠花眼里带着戒备：“是，那是我公公，不过已经搬出去了。你们找他是？”
早暮把糕点递过去说：“是这样的。我小时候吃过糖爷爷的糖画后就一直念念不忘，很想再吃一次。不知道糖爷爷还出摊子吗？”
胡翠花接过糕点礼盒掂了掂，重量不错，见不是上门打秋风的亲戚，遂给了个笑脸，招呼着说：“进来进来说，我给你们沏壶茶。”
早暮忙摇头说：“不了不了，您忙着。我们就想得个信，等会还有事。”
见可以省一壶茶，胡翠花笑的更热烈了：“小姑娘啊，你不知道，这人老了啊，就是难伺候。我天天好吃好喝的招待着，我男人也天天忙着工作，那老头子啊，不体会我的辛苦，一天天的尽给我添乱发脾气。”
“这不，就闹着分家了。我是好说歹说啊，口水都说干了也劝不回来。”
“老人顽固啊，我男人也忙，总不能可着他一个人闹不是？就随他搬出去了。我也忙，只能三天两头的去给送个米面油，打扫打扫屋子。”
胡翠花一开口，就有点停不下来的意思，直说了半天，她家几口人，生活过的多不易，老爷子多难伺候，不是她们不孝顺，都是老人瞎闹腾…
直到说的尽兴了，口干了，才意犹未尽的给了糖老爷子的新地址，说人还摆摊呢。
路上，未消一脸见识了加恍惚的神色，憋了半天才说：“她就没有点防备意识吗？把自己家的事都透露了。”家里几口人，做什么的，男人儿子什么时候才回来都说了。
“如果我们是不怀好意的人…”
早暮道：“你永远都不了解中年妇女。只要她们想说，什么不能说？而且她说的也不都是真的，真真假假吧。”
未消诧异：“你听的出来她说了假话？”但还是一脸不赞成：“这是陋习。”祸从口出。
早暮：“是是是…”论心眼，她们可能还玩不过呢，可轮不到她们操心。
一路打听，终于在大家吃午饭的档口，看到了正笑着收拾摊子，准备吃午饭的糖爷爷。
猴爷爷说糖爷爷年轻时被大家叫糖叔叔，现在老了，也就变成糖爷爷了。
这个糖爷爷虽衣服干净，却面黄肌瘦，有些营养不良。
糖画摊子是木头做的，很干净，却也旧了，下边四个轮子，坏了一个，糖爷爷推动摊子的时候，轮子歪歪扭扭的，就有点影响平衡。
早暮看糖爷爷单薄的身子骨，生怕他摔倒，手微抬起，随时准备着上前扶一把。索性糖爷爷就住在后边，稳稳推动几步，就把摊子推回了家。
糖爷爷并没有关门，一眼就可以看见里面。入眼先是一张旧木床挨着灰扑扑的墙，有只床腿还坏了，下边垫着一叠旧报纸。
糖爷爷打开半旧的电饭煲，里面是煮熟的，半白半黄的米，冷的。
他直接盛了冷饭再搭上一碗青菜，一点油水也没有，就这样背对着早暮与未消吃了起来。
未消看到这情景之前，一直觉得这老爷子不好相处，生活中不说按好的来，也会让自己生活的不错。
可是…可是现在…他却有些看不懂了。
不好相处的人会让自己过的这么差？儿子儿媳真好，会让老爷子住吃的那么差？也不怕别人说不孝？
她撒谎了。抬高自己，贬低老人，只是为了减少负罪感吧。
更讽刺的是，他之前，竟然信了那个妇人的话，还担心她…脸上顿时一片火辣。
早暮没有进去，反而转身离开。未消跟上前问：“不带话吗？就这样走了吗？”
早暮：“不是走，而是去跟邻居们打听。”
未消：“打听？”
早暮：“打听糖爷爷的处境，糖爷爷的难处。”
未消觉得今天的他简直遭透了，轻信妇人言，误解老人家，还有，现在还不信任早暮。
简直，太不合格了。
未消：“对不起。”
早暮正走到最近的一家，闻言惊讶转头，随后笑了起来：“为什么道歉？你这只是经历的事还有相处的人太少了，不然，是会刷新你的三观的。”
未消想说他见过的人很多很多，只不过都没有深交而已。但还是乖乖跟在身后，当个合格的应龙。
他要反思自己，并要相信她。
这家是开着门的，门里有个婶子在纳鞋。早暮敲了门两下，礼貌问：“婶子，方便跟你打听打听糖爷爷吗？”
婶子最喜欢的就是一边纳鞋一边唠嗑，见早暮和未消都生的不错，便热情的搬了两把椅子，跟早暮说了起来。
“那老爷子人好，可是儿子儿媳不当人。唉…”她摇摇头，“日子难啊。”
“他儿子现在住的房子就是糖爷子年轻时买的，可是呢？不仅把老爷子赶了出来，还让他一把年纪租着房子住。真是天打雷劈啊。”
一个老爷爷：“你问唐哥？”糖爷爷本姓唐。
气愤的握拳：“都说养儿防老，唐哥这儿子，还不如扔了，死了。”
“我年轻时跟唐哥是好兄弟，小时候谁不疼那孩子，唐哥更是把孩子捧在手心里，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哪成想，养了个白眼狼。”
老爷子说的气都不顺了，吓得早暮忙说：“别气，别气，我跟您一起骂他！还有他儿媳妇。”
老爷爷深呼吸了几口气：“他那儿子不是东西，儿媳更不是东西。”
“唐哥的房子就是我给租的，光靠唐哥的手艺，租个房子解决个吃喝还是没问题的。那儿媳竟然还有脸带着小孩来要钱。我呸。”
早暮问另一个老爷爷：“您认识糖爷爷的猴子吗？”
“认识啊。那可真是一只聪明的猴子，我们哪个不喜欢。”摇摇头，一脸遗憾，“可惜啊，被那个坏儿媳给欺负走了。”
正好一群大孩子带小孩子玩，她一小孩给了一块糖问：“你们喜欢糖爷爷吗？”
一群孩子：“喜欢糖爷爷！糖爷爷最好了！”
“坏人欺负糖爷爷，坏人来了，打！”
“帮糖爷爷赶走坏人！”
(https://www.zixiaodao.net/zxd28550222/80239117.html)
1秒记住紫霄岛：www.zixiaodao.net。手机版阅读网址：m.zixiaoda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