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施主请自重
好在很快亓云就满血复活了，大不了花多点时间重新赶路。
“对了，无禅小师傅是要去哪？”
“小僧想先去戾城一趟，之后再与施主结伴去主城可好？”
“都可以。”亓云爽快地点点头。
“那施主先歇息吧，小僧守夜。”
“行，下半夜我换你。”
无禅只是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亓云当这是回应，转手随便扒拉了下附近的杂草，搭了个跟狗窝一样的床，就想躺下。
“……”无禅好奇地看着狗窝被搭起来，直到等亓云准备躺下去时赶紧拦住。
“施主稍等！”
突然被大声喊住，亓云疑惑地转身。
“怎么了？”
“施主就躺这……窝里？”无禅把狗字吞了回去。
“对啊，不然直接躺地上？”
无禅低头翻了一下自己的储物袋后，除了袈裟就是佛珠、经书、蒲团这些了，“……没事了。”
“那我真躺下了哦？”亓云再确认了一遍。
无禅又认真考虑了下，虽然不忍亓云躺狗窝上，但貌似他行动力也不强，毕竟他往常都是直接往地上一坐，最多取出蒲团打坐一晚，他来也许弄出个狗窝二号也不出奇，算了，还是不找事干了。
“阿弥陀佛”闭上眼来个眼不见为净，不过心里也记下了这件事，等去了城中还是要准备些野营的物件才好，或者学下如何在野外搭窝？不然下次与他人结伴时，又如现在一般看得难受。
亓云慢吞吞地躺了下去，以防又被喊住，不过直到睡着，也没再听到无禅开口。
第二天早上。
亓云蹭了蹭身下的枯草，爬起身，无禅已经整理好自己站在门外等候。
“怎么没喊我起来换你？”
“无妨，小僧无需靠睡眠来休息。”
哦，看来又是个修为忒高的大佬。心里吐槽了一句之后，更坚定了赖上这金大腿的想法。
摘掉头上插着的枯草，走出去拍了一下无禅的肩膀。
“我收拾好了，走吧。”
无禅转头，就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一脸讶异。
“施主，你这……无碍吧？”
亓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他昨晚还浑圆的假胸已经被压扁了，不仅扁，还一大一小，有一边还错位了！
“呵呵，没事没事。”尴尬地笑了笑，赶紧从衣领伸手进去，将假胸拨正。
这过于豪放的动作，猝不及防之下，无禅涨红了脸，慌忙转过头去。
“施、施主怎可如此不拘小节！”
假胸恢复原位后，亓云又揪了几下，让它蓬松回来。
“好了。”
然而无禅压根不敢转头，亓云看着他通红的耳坠，笑嘻嘻地绕到他面前去，然后将假胸怼到他脸上。
无禅一惊，整个人往后一跃，跳到了破屋顶上。
亓云也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
“额……那啥，我不是故意的，你先下来吧。”亓云不敢再凑上去，只好在下面喊道。
“请施主自重！”无禅闭着眼，疯狂默念《清心经》。
时隔一年，再次被骂不矜持的亓云：……有点点怀念。
浪了一年，是有点得意忘形了。
“那个，我还是很矜持的，这不是小师傅你还小嘛。”
亓云强行解释了一波。
“虽然小僧年纪尚小，但已快舞勺之年，施主不该如此……”
无禅本想说放荡，但看着亓云委屈的表情，改口：“不该如此轻佻。”
“嗯嗯，我知道错了，下次绝不会再这样子。”
亓云拼命点头，就差发誓了。
无禅终于从屋顶下来了，只是一直垂着眼，不敢直视亓云，路上也离亓云一米远，亓云靠近一步，他就往外一步。
亓云：大意了！
没想到小和尚这么单纯，再这么搞下去还怎么拉关系。
没办法了，再次使出拿手好戏，一哭二闹三上吊！
不过试了试，今天有点难酝酿出眼泪，狠心掐了一把大腿，下一刻，眼泪争先恐后地冒出来了。
“小师傅这是嫌弃我为人轻浮了吗？”亓云抽泣着问道。
听到哭声，无禅连忙停下脚步，回过身来，“不、不是，小僧并没有嫌弃施主。”
“那怎么离这么远，是觉得我不干净吗？”
“是小僧卑劣龌龊，与施主无关。”无禅赶紧解释。
“我不信，你肯定是觉得我这人行为放荡。”
无禅走近身来，断然反驳道：“施主清秀纯白，绝不是这种人！”
亓云看到无禅愿意靠近他的时候就想停下装哭了，但又想到自己容易犯浑，怎么都是当了那么多年的男人，男扮女装后，这相反的男女之别、男女之间的差异不是那么容易就能习惯来的，所以还得继续闹闹，闹到无禅铭记于心，不敢再随意远离他。
“我还是不信。”
接下来就是无禅不断的解释，亓云就各种无理取闹，不管怎么说都是来一句他不信。
直至将至正午，亓云装累了，可算是破涕而笑。
无禅暗吁一口气，女施主不愧是最难讲道理的人，太难哄了！
心里不断告诫自己，下次绝不能再惹女施主生气。
亓云也见好就收，路上没再折腾，顶着哭肿的双眼赶路。
荒村本来就离戾城不远了，不然当初也不会有人在此建村，所以两人没走多久就到了戾城城门口。
亓云站在城墙底下，仰望城门上的牌匾，感到了一股肃杀之气，戾城属于边城，城墙竟高达上百米，一眼望不到顶，墙面坑坑洼洼的，还能看到无数新新旧旧的修补痕迹，往侧边望去也望不到边际，记忆中每一座边城都据守着通往中央主城的一条要道，道多宽，城便多大。
而这道城门口还能完好，只是因为这是后门，是用来失守之后往后撤的，前门与后门在一条水平线上，刚好是一南一北，前门负责抵挡入侵或者出外迎敌。
门口守将诧异地看着一弱一小的两人。
“两位确定要入戾城？最近边城可不太安稳。”
无禅点点头，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有劳这位施主了。”
“那你们注意安全。”
既然已有决心，守将没再多说废话，打开城门将两人放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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