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牛痘接种法
出发时，华珑发现，皇后派来的人，并不是她想象中的婢女仆从，而是一支女子组成的军队！
这支女子军队由白芷亲自带队。
足有三百人，一百骑兵，两百步兵。
个个皆是打仗作战的好手，且装备精良，武器先进。
光是静静地列队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作为统帅的白芷穿着一身银色软甲，稳稳当当地坐在一匹高大的骏马身上，犹如即将出征的女将军。
若只是给小公主收拾住处，哪里用得着派出一支军队？
华珑霍然明白过来，这些人，是皇后专门派给她，替她撑腰帮她解围的。
武功再高的高手，面对军队也得跪。
更何况这支女子军是皇后亲自训练出来的，素质不是一般的高，战斗力不是一般的强。
且不说它的战斗力了，就是皇后亲军这个名头，都得吓得那些围攻而来的武林人士不敢越雷池一步。
华珑很是动容，郑重地朝送行的皇后一抱拳，“安娘，多谢！我去了。”
皇后：“一路小心，待解决了灵泉宫的麻烦，给我传个信。”
华珑：“好。”
话落，翻身上马，回望了皇后和小公主一眼，驾马离去。
送走了师父，小公主如愿回到了明水村，继续和姐姐一块儿上下学的日子。
小太子也跟过来了，每天泡在图书馆里，废寝忘食地看书。
这天下午最后一节课是班会。
数学老师，兼班主任的蔺承钧，拿着一摞册子进了教室。
“老师好。”
“老师，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呀？”
“老师，我要抱抱。”
蔺承钧笑着冲班里的八个小萝卜头道：“同学们好。”
他原本也是想做一个严师的，奈何班里的这些小朋友太可爱了，还个个冰雪聪明。
不知不觉间他就从一个严师，变成了现在这个时刻为她们操心的老父亲般的班主任。
“老师手里拿的是牛痘接种法的宣传手册，现在发给你们。”
蔺承钧将宣传手册发下去。
手册上的字体圆滚滚的，很是萌趣。
还配了生动可爱的画，就算看不懂字，看画也能明白上面讲了什么。
蔺承钧仔细给学生们讲了一遍。
“你们知道天花吗？”
显眼包王妦（小公主）同学立刻举起了小手，脆生生道：“老师，我知道，天花是一种特别可怕的传染病，一旦得了这个病，身上就会冒出很多痘疱，特别痒，很容易死掉，而且还会传染给别人。”
蔺承钧先夸赞了一句：“王妦同学非常棒，说得很对。”
然后又补充讲解了一番。
宣传册子上有天花的详解，从发病机制、发病症状、传染途径、治疗方法等等全都写上了。
蔺承钧：“你们的林老师（林玉娘，教医术）研究出了预防天花的方法，就是刚才老师说的牛痘接种法。
“你们知道林老师是怎么研究出来的吗？”
萝卜头们齐齐摇头。
林曦知道，但她也跟着一群萝卜头摇头。
蔺承钧：“林老师发现，牛也会发痘，放牛人被发痘的牛传染了之后，身上就会起痘疱，症状和天花一模一样。
“但是得了牛痘，症状比得了天花要轻多了，而且很容易痊愈，不会像得了天花那样病重死去。
“最重要的是，得过牛痘且病愈的人，再也不会被染上牛痘和天花了。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白白胖胖的郑宝儿举手回答：“因为感染过牛痘的人，体内产生了天花抗体，自然就不怕天花病毒了。”
这当然不是他自己想出来的，而是看了宣传手册知道的。
不过蔺承钧还是表扬了他，“郑同学说的没错。林老师就是根据这一点，研究出了牛痘接种法——
“将牛痘粉末吹入鼻孔中，主动感染上牛痘，但是牛痘很容易扛过去，扛过去之后，人体内就会产生天花抗体，就不用再担心染上天花了。
“学院已经给你们家里寄去了牛痘接种法的意向书，若是你们的爹娘同意你们接种牛痘的话，学院就会免费为你们接种牛痘。”
下课铃声响，这节班会课结束了。
一群小萝卜头叽叽喳喳地出了教室，赶往食堂干饭。
路上小公主挽着林曦的手，“姐姐，你的水痘是不是就是这么治好的呀？”
林曦：“水痘和天花不一样，我的水痘是吃药治好的。”
现在还不具备研制出疫苗的条件，所以水痘还是以治疗为主。
当然，她有治疗水痘的特效药药方，治愈率非常高。
天花则是恰巧和牛痘是由同一种病毒引起，所以可以通过接种牛痘来预防。
对外她得过水痘，已经具备了水痘抗体，但是没有得过天花，所以牛痘该接种还是得接种。
作为林家的家长，林春娘很痛快地在意向书上签了字。
林曦拿到签了字的意向书后，上交给班主任，成功接种了牛痘。
小公主这边则迟了一天。
宫里的帝后收到学院寄来的意向书，仔细研究商量了一番。
商量着商量着就吵了起来。
皇帝：“虽然这上面说接种牛痘后病愈率很高，一百个人里有九十五个都能好，但要是婉婉倒霉，恰好成了剩下的那五个人中的一个呢？
“要是她没挺过来怎么办？要不还是再等等，等到——”
皇后：“等到其他人都没事了再给婉婉接种？陛下这样想，别人没准也是这样想的，你观望，我也观望，牛痘接种法什么时候才能推广开来？
“婉婉身为公主，这时候就该以身作则，身先士卒，做出表率，其他人见了，才会对牛痘接种法有信心，才会愿意相信凌霄学院。
“这种事越快越好，早一日接种，说不定就能早一日救下无数人的性命。”
皇帝心里其实也明白，皇后说的是对的。
他身为皇帝，不仅是婉婉的父亲，更是天下百姓的父亲，他得从大局来考虑。
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担心。
“安娘，若是换成曦宝，你也会这般冷静坚决吗？”
皇后：“陛下什么意思？难道是觉得我知道婉婉有可能不是亲生的后，就不把她当女儿看了？就不在乎她的性命安危了？”
皇帝：“安娘，我不是那个意思——”
皇后：“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不想跟你吵，就事论事，牛痘接种法，势在必行，婉婉身为公主，不能落后于人。”
皇帝默了默，“好吧。”
缓缓在意向书上签了字。
皇后：“接种牛痘后会发病，我得离宫一段时间，去陪着婉婉。陛下这段时间好好照顾自己。”
皇帝：“……”
他心里委屈，但不能提出抗议。
也不能和她一块儿去。
因为他是皇帝，他有很多事要做。
迁都、推广牛痘接种法、应付大臣……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都压在他的案头。
此外，最近西北边境又不太平了。
其实每年秋天西北边境都不太平。
因为边境外的戎狄想趁着秋天兵肥马壮，到大雍来劫掠一波，好储存下过冬的粮食物资。
边境外的冬天，格外寒冷，达到了滴水成冰的地步。
从本心出发，他希望戎狄的百姓也能过得好。
但作为大雍的君王，他必须得抵御戎狄的进攻，守护好边境的百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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