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杀人的武器羊皮纸
她坐在教室里，下课铃早已打响，学生们都散了去。
“你自己可以吗？”德拉科看着在一旁坐得笔直的丝特勒。
“你敢留下来吗？”丝特勒反问了一句，“快走吧，帮我留点饭。”
随着德拉科的离开，丝特勒重新坐直了看着在讲台上给学生作业评分的斯内普教授。
“教授……”丝特勒刚试图开口，斯内普教授猛得抬头盯着她，这反而让丝特勒本来想说出口的解释一下子刹住了车。
“斯莱特林行为守则抄三百遍，下节课之前交给我，你可以走了。”接下来斯内普教授的话让丝特勒的脑子一阵翁响。
“可是教授……”
“你还需要我给你解释一下吗？伟大又鲁莽的瑞德小姐？”斯内普教授的眼神里隐隐透露出了一丝怒气，“你违反的校规暂且不提，斯莱特林行为守则第四条，第六条，第八条，第九条，第十二条，第十四条，第十五条，第十九条，第二十条，第二十四条，第五十九条，第六十四条，第六十六条，第六十九条，第七十五条，第七十九条，第八十条，第八十四条。你一共违反了十八条斯莱特林行为守则，还需要我将它们一一列举吗？我对你很失望，瑞德小姐。出去吧，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直到丝特勒站在楼梯上的时候她还是懵的。
“我对你很失望。”
这句话一直飘在丝特勒的脑海里，久久不能散去。
喂？魔法部吗？她想去阿兹卡班。
其他人也察觉到了丝特勒的异常，只是实在是不知道是何缘由，又不知道从何安慰起。
他们能够看到的也只是丝特勒在课上更加高频率地举手，课下她无时无刻在抄什么东西。
既然没有被停课，那就说明丝特勒避免不了要和小巴蒂打交道。
这个学年的黑魔法防御课依旧和格兰芬多一起上，丝特勒都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邓不利多故意的。
不管怎么样，当这个学期第一节黑魔法防御课的时候，格兰芬多的学生们都排着队等待进入教室的时候，丝特勒才姗姗来迟。
她挑了一个剩下的位置，旁边是达芙妮·格林格拉斯。事实上，自从两年级那场风波之后，丝特勒和她就没有任何的交集了。
很快，他们就听见穆迪那很有特色的噔噔的脚步声顺着走廊过来了。他走进教室，样子和平常一样古怪、吓人。他们正好可以看见他那只爪子状的木脚从长袍下面露了出来。
“把这些东西收起来，”他粗声粗气地说，一边柱着拐杖艰难地走到讲台边，坐了下来，“这些课本。你们用不着。”
同学们把书收进书包，而丝特勒压根没将书拿出来。
穆迪拿出花名册，晃了晃脑袋，把花白的长头发从扭曲的、伤痕累累的脸上晃开，开始点名。他那只正常的眼睛顺着名单往下移动，那只带魔法的眼睛不停地转来转去，盯着每一位应答的学生。
“丝特勒·瑞德。”丝特勒举了手，盯着穆迪的那只滋溜转的假眼，穆迪也看着她，沉默了半晌，穆迪又念了下一个学生的名字。
果然这小巴蒂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她的！
“好了，”当最后一名同学应答结束后，他说，“我收到卢平教授的一封信，介绍了这门课的情况。看起来，对于如何对付黑魔法动物，你们已经掌握了不少基础知识——你们学会了对付博格特、红帽子、欣克庞克、格林迪洛、卡巴和狼人，对吗？”
同学们低声表示赞同。
“可是如何对付咒语方面，你们还学得很不够……很不够，”穆迪说，“因此，我准备让你们领略一下巫师们之间施的法术。我有一年的时间教你们如何对付黑魔法……”
“什么，你说什么？”罗恩脱口而出，问道。
穆迪的那只带魔法的眼睛转过来，盯着罗恩。从丝特勒这个角度看去，连罗恩的后脑勺看上去都害怕极了，可是很快穆迪就笑了……他一笑，那布满伤疤的脸就显得更扭曲更怪异了。
“你是亚瑟·韦斯莱的儿子吧，嗯？”穆迪说，“几天前，你父亲帮我摆脱了一个很棘手的困难处境……是啊，我只教一年。帮邓布利多一个忙……只教一年，然后重新过我平静的退休生活。”
一年后你主子就要复活了，然后你就要去做狗腿子了。丝特勒心里腹诽道。
只是他怎么能够保证一年之后伏地魔复活呢……敢情这个时候就已经计划好了门钥匙的事情？
不愧是你，伏地魔。
“好了……言归正传。咒语，它们有许多种形态，其魔力各不相同。现在，根据魔法部的规定，我应该教你们各种破解咒，仅此而已。照理来说，你们不到六年级，我不应该告诉你们非法的黑魔咒语是什么样子，因为你们现在年级还小，还对付不了这套东西。可是邓布利多教授大大夸赞了一番你们的勇气，他认为你们能够对付，而在我看来，你们越早了解要对付的东西越有好处。如果一样东西你从未见过，你又怎么在它面前保护自己呢？某巫师要给你念一个非法的咒语，他是不会把他的打算告诉你的。他不会坦率、公道、礼貌地给你念咒。你必须做好准备，提高警惕。我说话的时候，你最好把那玩艺儿拿开，布朗小姐。”
嗯，显然小巴蒂将丝特勒的话听进去了。
“那么……你们有谁知道，哪些咒语会受到巫师法最严厉的惩罚呢？”
几只手战战兢兢地举了起来，其中有罗恩和赫敏的。穆迪指了指罗恩，不过他那只带魔法的眼睛仍然盯着布朗。
“呃，是这样，”罗恩没把握地说，“我爸爸对我说过一个……名字叫夺魂咒什么的，对吗？”
“啊，是的”穆迪赞赏地说，“你父亲肯定知道那个咒语。想当年，夺魂咒给魔法部惹了不少麻烦。”
穆迪艰难地支着假腿站起来，打开讲台的抽屉，拿出一个玻璃瓶。三只大黑蜘蛛在里面爬个不停。
他把手伸进瓶子，抓起一只蜘蛛，放在摊开的手掌上，让大家都能看见。然后他用魔杖指着它，喃喃地念道：“魂魄出窍！”
蜘蛛从穆迪手掌上跳开了，悬着一根细丝，开始前后荡来荡去，就像坐在高高的秋千上一样。它僵硬地伸直了腿，然后回身翻了一个跟头，细丝被拉断了。它摔在桌上，开始绕着圈子翻跟头。穆迪一抖魔杖，它又支着两条后腿站了起来，跳起了一种踢踏舞，没错，就是踢踏舞。
大家都笑了起来，只有穆迪没笑。
“你们觉得很好玩，是吗？”他粗着嗓子问，“如果我对你们来这一下，你们会喜欢吗？”
笑声几乎立刻就消失了。
“完全受我控制，”穆迪轻声说……这时蜘蛛团起身子，开始不停地滚来滚去，“我可以让它从窗口跳出去，或把自己淹死，或跳进你们哪一位同学的喉咙……”
随着最后一句话，蜘蛛飞到了丝特勒的面前，丝特勒完全能够相信小巴蒂会把蜘蛛塞进她的喉咙。
“啪”的一声，那只蜘蛛被压死在了一沓厚厚的羊皮纸下。
那是丝特勒在上一节魔法史课上抄的五十遍斯莱特林行为守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丝特勒的身上，连穆迪的假眼都不转了就直勾勾地盯着她。
“不好意思教授，我以为你要把蜘蛛赛我嘴里。毕竟您有前科。”说完，将羊皮纸拿了起来，将最后一张羊皮纸抽了出来，看着那张纸后面的蜘蛛液体……
咦惹，要不这张纸不要了？不行，一遍要抄好久。
丝特勒拿着那张有些不忍直视的纸，一脸人畜无害地对着小巴蒂笑了笑：“嘿嘿，教授，您继续。”
“既然教学材料被瑞德小姐损坏了，那麻烦瑞德小姐来配合我完成教学实验吧。”小巴蒂看着丝特勒，一脸不怀好意。
丝特勒慌了。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穆迪，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大脑一片空白地走到讲台前。
丝特勒一脸视死如归地看着乔安娜：如果今天我死了，你把我的钱一半给你一半给劳拉婆婆。
穆迪举着魔杖，对着丝特勒：“魂魄出窍。”
丝特勒觉得轻飘飘的，脑海里的思想和忧虑一扫而光，只留下一片矇矇眬眬的、看不见摸不着的喜悦。
她缓缓地走到了窗边，脑子里有个声音响起：“爬上去……爬上去……”
然后呢？
丝特勒不由自主歪了歪脑袋。
然后跳下去。一个声音说道。
跳楼？丝特勒原来有些飘飘然的脑子突然有些清醒。
凭什么？
跳下去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
丝特勒有些朦胧，看着窗外的景色。
跳下去多疼啊？
疼一下就解脱了，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丝特勒可是一等一的怕疼，她凭什么跳啊？她都死过一次了，再来一次她又要穿越到哪里去啊？二战？她要去阻止格林德沃？
不能跳。命重要。
朦胧感消散了，丝特勒呆呆地站在原地。
“非常好，瑞德小姐，回到您的座位。”在小巴蒂看来，丝特勒只是走到了窗边，即使他下了命令让她爬上去，她一点都没动，甚至都没有半分挣扎和矛盾的迹象，这就算魔法部的部员都不一定能够做到这样。
“教授，您下次如果能实施一些无害的指令的话，我还能够配合您一下。”丝特勒路过穆迪的时候，放低声音说了一句，“比如让我去厨房十个布丁。”
“多年以前，许多巫师都被夺魂咒控制住了，”穆迪说，“真把魔法部忙坏了。他们要分清谁是被迫行事，谁是按自己的意愿行事。”
“正如大家所见，夺魂咒是可以抵御的，我会把方法教给你们，但是这需要很强的人格力量，就像瑞德小姐一样，不是每个人都能掌握的。你们最好尽量避免被它击中。随时保持警惕！”他突然大吼起来，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还有谁知道什么咒语吗？非法咒语？”
赫敏又把手高高地举了起来，而且纳威也举起了手。
“说吧。”穆迪说，他那只带魔法的眼睛骨碌碌一转，盯住了纳威。
“有一个……钻心咒。”纳威声音很轻但很清晰地说。
穆迪非常专注地望着纳威，这次是两只眼睛同时望着。
“你是隆巴顿吧？”他说，那只带魔法的眼睛垂下去查看花名册。
纳威紧张地点了点头，不过穆迪并没有再问别的。他转身背对全班同学，从玻璃瓶里掏出第二只蜘蛛，放在讲台上。蜘蛛一动不动，看样子是吓坏了。
“钻心咒。”穆迪说，“需要放大一些，你们才能看清，”他说着，用魔杖一指蜘蛛，“速速变大！”
蜘蛛鼓胀起来。现在已经比狼蛛还大了。穆迪又举起魔杖，指着蜘蛛，轻轻地说：“钻心剜骨！”
立刻，蜘蛛的腿全部缩了起来，紧贴着身子。它翻转着，同时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左右晃动。它没有发出声音，如果它有发音器官，此刻它肯定在拼命尖叫。穆迪没有拿开魔杖，蜘蛛开始浑身发抖，抽动得更厉害了……
“停下！”赫敏尖声喊道，她没有看蜘蛛，而是看着纳威，纳威的双手紧紧攥住面前的桌子，骨节都发白了，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满是恐惧。
穆迪举起魔杖，蜘蛛的腿松驰下来，但仍在抽搐。
“速速缩小。”穆迪喃喃地说。蜘蛛缩回到原来的大小，穆迪把它重新放进瓶里。
“极度痛苦。”穆迪轻声说，“如果你会念钻心咒，你折磨别人就不需要用拇指夹或刀子了……这个咒语一度也非常流行。”
穆迪将最后一只蜘蛛掏了出来，放到了赫敏的面前。
“或许你能够告诉我们最后一条不可饶恕咒，格兰杰小姐。”
赫敏摇了摇头，她没有办法说出最后一条。
“阿瓦达~啃大瓜~”角落里的丝特勒慢悠悠地用漂浮咒的语调念出了死咒的咒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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