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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第九十八章


她说完这句话就不再说话,悄悄注视着花冲的表情,见他脸上的笑容略微僵硬了一下,随即又变得满不在乎了。

        他慌了——是他!第五个进入杏花林的人就是他!是他杀了胡仲农!

        杏花林一事是展昭心中的一根刺,也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因为她的无心之过导致了胡仲农的惨死。

        当日去到杏花林的除了展昭和白玉堂这两个当事人之外,还有送信的胡仲农,以及接到告密信偷偷而去的丐帮东京分舵的舵主“万人敌”公孙贤。在当世两大高手生死相拼之际,白玉堂从开封府盗出的官印却被公孙贤偷走了,公孙贤逃出杏花林时却遇上了前来送信的胡仲农,继而杀人灭口,在船上公孙贤就亲口承认了这些事。

        逃出杏花林后,公孙贤头脑才清醒过来,这时候他手中的官印瞬间就变成了烫手山芋,而且他还杀了一个官,追究起来,不管是官场还是江湖他必是死罪。他把心一横,想要将这件事嫁祸给前来调查自己的杨景春身上,当晚就将官印丢到了杨景春住宿的船上,打算来一招一石三鸟之计。

        而杨景春是秘密来京,他的任务就是调查整个东京分舵滥权渎职的事。这个人的智商也是相当高,更难得的是头脑异常清晰,一见了突然出现在他船上的官印,立即就知道自己的行踪暴露了,官印他也不能留,当即潜进开封府将官印藏在了公堂的牌匾之后。

        而当他从公堂偷偷溜出来时,正巧就遇到了想要找个无人处偷吃东西的黄梨。这件事的起点也是黄梨,是她顺走了展昭和白玉堂的兵刃,是她将他们的兵刃带进了城,是她间接地导致了杏花林一战,没想到终点也是她,是她看到了黑衣人,是她帮展昭找到了丢失的官印。这些事一幕幕一幕幕在黄梨的脑海中重现,涉及其中的人看似都尊从自己的本心,但谁又说得清楚这其中没有被人操控呢,更像是有只巨大的幕后黑手在推动着事件往注定好的结局上走,或许他们所有人早被“命运”织就的大网网在了其中。

        当时,所有的人都以为这就是胡仲农被杀案的一整个环节,不想胡仲农的验尸结果出来后才发现这件事没有想像中的简单。

        胡仲农是少之又少的右位心人员,他的左胸腔受到了重创,肋骨更断了几根,但他的致命伤却是脖颈处的一处剑伤。公孙贤以丐帮的“疯魔拳”名闻天下,拳脚功夫相当了得,但兵刃却是他的短板,而且他是临时决定偷溜去杏花林,想寻找机会杀了展昭为弟报仇。他的主观意识是对付展昭,必然会拿出看家本领,不可能随身携带一把自己并不擅长的兵器。他遇到胡仲农是意外事件,胡仲农的武器是一把钩镰刀,与他脖颈处的致命伤不一致,杀人的武器不是杀人者的,也不是被杀者的,那么杀人的武器只可能是第三个人的。

        所以她认同展昭的推断,当日进入杏花林的还有第五个人,是这个人在公孙贤重创了胡仲农之后,一剑划破了胡仲农的咽喉。

        那么这第五个人究竟是谁呢?

        公孙贤去到杏花林是接到了一封告密信,告密信的内容直指杏花林和展昭,也才有了公孙贤去到杏花林的由头。展昭和白玉堂在杏花林比武的消息第一时间就泄露了出来,显而易见有人在监视展昭和开封府,或则更直接的是……展昭身边乃至开封府里有叛徒!

        叛徒将消息递了出来,给了写告密信的人,跟着就有了两封针对展昭的告密信,一封送到了八王爷手中,一封送到了展昭的对头人公孙贤的手中。公孙贤拿到了那封告密信觉得自己报仇有望,跟着他也写了一封告密信,将卢方和徐庆的行踪告诉了开封府的人,他的目的显而易见就是为了激化“猫鼠”之争。第三封告密信只可能是他写的,因为卢主和徐庆出逃的路线本来就是他安排的,没人比他更清楚他们所走之路,这就是前后三封告密信的由来。

        那么去到杏花林的第五个人就有可能是开封府的叛徒、写告密信的人、送告密信的人以及将告密信中转给公孙贤的丐帮六袋长老刘心武。

        这神秘的第五个人之所以会暴露是因为他见胡仲农没死而补了一剑,如果没有这一剑将不会有人知道当时还有第五个人去了杏花林。所以这些人中有谁会在极可能使自己暴露的情况下也得先杀死一个受了重伤的人,或在什么情况下、或这个人在什么样的心理下才会这么做。

        展昭想到的是仇恨,只有仇恨足够大才可能不在意自己是否暴露。所以当他知道花冲在开封躲了大半年后,他的怀疑对象就落在了花冲身上,因为同时仇恨他和胡仲农的就只有花冲。而以花冲的张狂和他对胡仲农的仇恨,就算胡仲农濒死之际他也会毫不迟疑地上前补上一剑,还有一点是展昭怀疑花冲的地方,是他在第一次夜探玉栏行院之时,易容后的花冲随身携带了一柄剑。

        因以上种种,展昭合理地怀疑着花冲。但推断和怀疑都不能作为证据,黄梨想要在这件事上帮他一把,也作为她间接害死胡仲农的一种弥补。现在的问题是她探出来的消息能不能送出去,事已至此,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吧。

        套话或审问都得讲究一些技巧……

        想到“技巧”二字,她灵机一动,直接抛出确定的答案:“怎么,你没料到展昭会知道?”她瞟了他一眼,见他脸上依然带着笑,但眼中已全无笑意。她这么站了一会儿就觉得喘不上来气,绕过他走向先前坐的那块石头,站在石头前时她又特意看了王若琳一眼,希望她能将他们接下来的对话记清楚了。

        跟着她转回身,重新坐在了那块石头上,她微微扬起下巴,对花冲现出一副相当倨傲轻蔑的样子:“你呀,杀个人还漏洞百出,让人想不怀疑你都难。”

        被一个女子这般轻视花冲恼怒非常,又因她话中之意他没有当场办了她。他转回身,见那姑娘神态自若地望着自己,他反倒有种受制于人的错觉,不自禁地皱了一下眉头,随即又镇定下来,微笑道:“黄姑娘,在下不知什么杀人,却对你说的漏洞百出挺感兴趣,不知可否告知一二呀。”

        “第一是你写的告密信,针对的目标太明显;”黄梨喘着粗气,露出疲惫的笑容,见他朝自己走来,内心惶惶不安之极,但表面上依然一副“这里我做主,我说了算”的傲娇模样。见他在自己面前站定,等着听下文,她才道:“第二是杏花林中你用了你的佩剑,这样一下就将公孙贤摘除了出来;第三因为你的好色,你在玉栏行院就暴露了你的身份。你说,你这么多破绽,展昭不怀疑你怀疑谁。”

        花冲冷哼道:“他怀疑我又能怎样,他和胡仲农联合江湖上的人追杀在下两年,但实际又怎样了呢,在下如今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她这时候扯这些闲事干什么!

        他突然愣了一下,恍然大悟:“黄姑娘,你想诈在下的话!”说道,他走到她面前,半弓下身,惩罚式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怨骂道:“小坏蛋,差点上了你的当。”

        黄梨厌恶的拍掉他的手,她最烦人说话时动手动脚,她的语气也转得严厉:“大家都知道是你,诈不诈你的话有什么区别!再说了,你应该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怎么可能怕展昭知道呢。”见他扬了扬眉,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又道:“我只是好奇,明明胡仲农都要死了,你为什么不惜暴露自己也要补上那一剑。”

        “胡仲农那家伙,若他死在别人手上,就算我报了仇,却也不痛快。他必得死在我的剑下,这样才能叫做报仇。”花冲很满意他当时的杰作,双手叉在腰上,哈哈大笑起来,这笑声又震动了伤势,他忍不住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这个人……

        黄梨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人,对他的行为深恶痛绝,对他心中的恶更感到一种无以言喻的排斥和憎恨之情。这个人强占了别人妻子的身子,坏人名节,逼得人上吊自尽了,这才会被人追杀逃窜,他不去思己之过,反而怨怪苦主,更寻机报复反杀了苦主。若被这样的人在这花花世间逍遥自在的生活,天理何在,就该抓他到开封府,由狗头铡送走他。

        花冲止了咳嗽,抬眼而观,正巧觑见那姑娘不经意间流露出对自己的痛恨之情,不过,这样的表情在那张精致的小脸上稍纵即逝。

        “对了,姑娘曾说过自己是开封府密探,既然是开封府的人,想必也与胡仲农相熟吧。”说着,他右手搭在她左肩上,将自己的脸凑到她面前,见她顷刻间怒容满面,他心中却得意至极:“忘了告诉你了,那日公孙贤走后,我从隐蔽处走了出来,本以为他被杀死了,正自懊恼,没想到他竟动了一下!他动了一下!他竟然还没死!”

        想到当时的情景,他就一脸兴奋,眼中更闪着熠熠的光彩:“他还在雪地上垂死挣扎,真的很可笑,既然快死了,为什么不安安静静的等死,还想活命。我叫了他一声,他似被我的声音惊到了,他费力地坐了起来,当他清楚地看到是我时,他不敢置信又愤怒,还吼了两声,他想向我爬过来,我怎么可能让他如愿,一剑了结了他。”说完这番话,他便直起了身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林间清新的空气,再次体会了一把复仇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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