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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风波起


进入十一月,天气愈加寒冷起来,南边还好些,北边的京城却早已开始了猫冬,棉袄棉裤已经翻了出来套在身上,地窖里的大白菜和土豆子也囤了一堆,煤炭炉子已经烧起来了,家家户户也开始为了过年、为了走亲串戚忙碌起来。

        年年都是这些个事情,不过今年,除了这些每年大差不差的事情外,还多了一件规模极大的、极特别却又遍布全城的过冬景象。

        只见不少妇人手弯挎着篮子,手里拿着两根签子,在街上走路买菜,或在胡同倚门闲聊,也没忘了偶尔低头看两针穿两针,甚至有那技艺娴熟的,一眼不瞥,手下也一针不乱。

        再看这些个妇人身上,也并不同往年那般一应都是灰扑扑黯旧旧靛蓝色、深灰色,开始有了许多鲜艳的明亮的其它颜色。

        比如,“你这红围巾真好看,你这手真巧,哎哟喂,你还在底下绣了个福字,哈哈,这不是红福记今冬发给工人们的围巾一样了么。”

        妇人抿唇笑道:“就是照着她们的那个样子织的,我觉得好看得紧,戴起来又暖和,还显得肤色都白了些。”

        说话的人仔细端详了妇人两眼,点头道:“还真是,我还以为你今儿是傅了粉呢。”

        另一妇人道:“我原本打算给我大姑娘织一件红毛衣做嫁妆的,但是、这红毛衣和红围巾搭在一起,会不会不大好看?”

        “哈哈哈哈,”一块儿闲聊的几个妇人都笑了起来,“可见如今你这日子是过好了,竟然都挑剔起颜色来了,哈哈哈哈,那红嫁衣从头到脚都是红的,怎么也没见有人嫌难看的?”

        妇人笑骂道:“呸,不管是什么色儿,都是一样的价儿,你们哪个买不起的?手上拿的都是什么?调笑谁呢?”

        这话说得几个妇人都眉开眼笑起来。

        一妇人扽了扽自个儿身上石榴红的毛线马甲,笑道:“我从来没有想过,除了出嫁那日外,我这辈子,还有穿上别的色儿的一日。”

        一妇人哈哈笑道:“你该说,从没想过,自个儿还有买得起金缕记的东西的一日。”

        “哈哈哈哈。”几个妇人又是一阵笑。

        “这话是真是,我听说我家那口子买的是金缕记的东西的时候,险些没吓厥过去,那金缕记的东西,那是咱们寻常人家买得起的?”

        “哈哈哈哈,我就不一样了,我是自个儿进去买的,就是头一回进去的时候,腿肚子有点儿打颤。”

        “哈哈哈哈。”几个妇人善意的笑了起来。

        “真好啊,”一个妇人理着手里的毛线,笑道:“还好这毛线是在玉大人手上,不然换成别人,指不定要把这卖出多高的价儿呢,咱们哪里还买得起,也就玉大人想着咱们。”

        “是啊,那红福记、芙蓉记还有金缕记,只要是和玉大人有关的,待手底下的绣娘伙计一个比一个好,不瞒你们说,我织这么一条围巾,就是盼着有一日我也能进红福记做工去。”

        “哈哈,谁不想呢,我家那口子还想去城外场馆收门票去呢。”

        “玉大人是真好,和别的那些当官的都不一样,你瞧瞧,这做的一件件都是实事儿,不像、有些,规矩比谁都大,就是不知道他忙了个什么。”

        “听说玉大人去江浙了?”

        “那可不是,我听我家那口子说,江浙有个什么地方从五月到十月都没有下雨,朝廷赈灾派了多少人去,就、都赈不住,”妇人含糊而过,“可玉大人一去,你们说,好巧不巧的,它就下雨了!”

        “那个,”一妇人小声道:“都说玉大人不是一般人,可能是神仙托生的,生来就带着一块玉呢,可能真就有神通。”

        “可不是,听说好些商人都拿玉大人当财神爷拜的。”

        “我看不仅是财神爷。”一妇人指了指天道:“那可是雨。”

        另一妇人小声接话道:“皇上求雨都没求下来呢。”

        “难道当真是神仙托生的?”一妇人惊呼。

        “不然为何独独他一人生而带玉呢?”

        “不管怎么说,江浙的这回算是有福了。”

        “唉,我盼着玉大人早些回来,要过年了,玉大人在京里镇着,咱们也能安心些。”

        一个刚进京入职租住在隔壁的御史听了妇人们的闲谈,眉头越皱越紧。

        京城是什么地方,皇上在的地方,倒要一个区区大人来镇着了?

        酉初,即下午五点左右,是许多人家用晚饭的时候,通常来说除了酒楼饭馆外,别处的生意都不会太好,比如红福记和芙蓉记,这会儿就是最清闲的时候。

        金缕记虽说要好些,可也要比其他时候清闲些。

        几个守店的伙计笑着说起了闲话,正说着,便见一清矍的中年文士负手走了进来。

        中年文士的衣着并不奢华,不过是普通的细棉布棉袄,瞧着还有些旧了,但一身的气质却明显不同于普通的小官小吏,亦或是普通的工人伙计、书生。

        他的面容是有些严肃而威严的,看人的目光也带着某种说不出的审视,有一股打骨子里生出的傲气?不,傲骨。

        总之应当是极其骄傲自信的一人。

        金缕记的伙计们在金缕记接待客人,见识不少,都有一双好眼,一眼就瞧出这一位不像是来买毛线的,也不像是来给家里人买毛线的。

        “这位爷,”一伙计笑着迎了上来,“客官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咱们这一处是专卖毛线,卖手表和皮具的在隔壁呢。”

        倒是穿着普通,买一块金缕记手表在官场上撑场面的人不少。

        这一位瞧着就有些官相。

        中年文士嗯了一声,却并没有往旁边去,“我就是过来随便看看。”

        伙计笑容不变,却微不可见的诧异了一瞬,自个儿看走眼了?

        “客官想要什么颜色的毛线,粗的还是细的,做什么用的?若是客官没有合意的,小的也能帮着推荐推荐。”

        中年文士随手拨了拨伙计摆在台面上的几样毛线,“你们这毛线织成的衣裳真能暖和?”

        被人质疑,伙计也没有不高兴,只笑着回道:“要不小的取几样成品给爷看看?有帽子有褂子,还有马甲、裤子、袜子、鞋子,客官想做什么,想要什么样式的,您说了,小的好帮您取对应的东西过来,您瞧了就知道了。”

        中年文士抬头看了他一眼,声线平直的道:“那就都看看吧。”

        “欸,好,客官您稍等。”

        伙计并没有被刁难的不耐,笑着脆声应下,又招呼了两个店里的伙计帮忙取东西。

        中年文士挑剔的把伙计们取出来的东西一样样看过,看一样便叫伙计取一样对应的毛线过来,店里的四个伙计因他一人忙得团团转。

        然而取来的毛线,中年文士用手捻了捻,大约是在确定两者的材质手感是不是一样的,但他捻完后并不说话,脸上也没有丝毫的笑模样,只放到一边,继续看下一样,然后又叫人取毛线来。

        几个伙计火大称不上,就是很有些怪异感,这人不像是来买毛线的客官,倒像是下来抽查质量的工头掌柜。

        中年文士这一看便看了小半个时辰,伙计们保持着微笑恭敬的态度也一路接待了下来。

        终于所有成品和对应的毛线看完了,中年文士又一个都不要。

        一伙计背对着中年文士冲同事挤了挤眼睛,怎么?这是遇到上门找茬的了?

        另一伙计眼神往隔壁飘了飘,怎么可能,他们这是谁家的生意,这是玉大人的生意,是皇上的生意,哪个不长眼的敢上门来找茬。

        行吧,那就继续微笑服务吧。

        不买也没什么,人不可貌相,或许人是真有难处呢。

        然而对方什么也不买,也没有离开的打算,却是又问起话来。

        只是他问话,也带着那么点居高临下的考查评判的调调,叫人不怎么舒服。

        “你们的规矩还不错,我这般麻烦的客人,也不见你们没耐烦破口而骂。”

        一伙计笑道:“客官说哪里的话,玉大人说了客官上门就是客官,小的们拿工钱就是干这个活儿的,哪里能挑客人的不是,客官尽管放心,无论是哪一处的金缕记,都一定会热情恭敬的为您服务,这是咱们《职工手册》上写明的呢,若是没有做到,您可以记下小的们的工号,喏,就是这个。”

        伙计指了指自个儿胸前的小木牌,上面有一个数目字,“找到咱们的掌柜投诉,那咱们就得扣工钱了。”

        伙计的本意,是叫这中年文士不要因自个儿看了一圈什么也没买而有心理压力,但中年文士可一点没有应该有压力的感觉,反而又问道:“《职工手册》?什么《职工手册》?”

        伙计笑着回道:“就是咱们金缕记的伙计要遵守的一些个规矩。”

        中年文士又极其自然的吩咐道:“取来我瞧瞧。”

        伙计愕然的眨了眨眼,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这也太奇怪了吧。

        见伙计站着不动,中年文士眉头一落,肃声道:“怎么?上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伙计深吸一口气,撑出笑来,“没有,好的,客官您稍等。”

        伙计去取了《职工手册》来,中年文士接过便从第一页看了起来,看得旁若无人,仔细严肃。

        几个伙计对视一眼,真是、这什么情况啊,要不寻掌柜来问问?

        一伙计脚步轻悄的退到了后面去。

        中年文士看书的速度极快,起初眉头微皱,还只是严肃认真,到后头眉头却是越拧越紧,拧得眉心出现几道深深的皱纹,面上也带出了压不住的怒意来。

        几个伙计这回才有些怕了,这是遇到犯病的了?

        在中年文士看完小册子的时候,负责该店的掌柜终于赶了过来,几个伙计见状悄悄松了口气。

        “这位、客官。”掌柜的笑着拱了拱手施礼,“不知客官看我们的《职工手册》是何意?是店里的伙计不恭敬了?”

        中年文士收起小册子,又用那种从上往下看的审视目光打量了一遍掌柜,“你是这儿的掌柜?”

        “是,在下姓常。”

        “常掌柜作为掌柜,应该识字吧。”中年文士又问。

        常掌柜笑着回道:“在下读书不多,不过识得一些常用字。”

        中年文士板着脸点了点头,“那正好了,贵店这《职工手册》,我有几处看不明白,麻烦常掌柜帮我解解惑。”

        中年文士嘴里说着麻烦,却几乎是将小册子摔在了柜台上,翻开其中一页,点着册子对常掌柜质问道:“你来看看,这是什么?”

        常掌柜虽然满心的疑惑加恼怒,但还记得玉大人曾经交待过,他们这样有背景、有大背景的买卖,最怕的就是不尊重客人,仗着店大欺客,态度不好,那这买卖迟早做不下去。

        常掌柜忍着气带着笑,凑上前把《职工手册》捡起来,看了一眼,笑着解释道:“哦,这是今年咱们厂里得了皇上嘉奖的绣娘和工人的一些感言,今年进了咱们厂里后勤处的进士老爷们觉得,把这些话记下来,放到《职工手册》上头,能激励其他的工人伙计们好好做工做事,所以就记上了。”

        真是挺好的用意,效果也很明显,他至今看到这几篇,还心潮澎湃呢,常掌柜真心实意的笑了起来。

        中年文士却是怒哼一声,质问道:“皇上的嘉奖?诸位还知道这金缕记、这恩典都是皇上赏的?”

        他这样不客气的态度,常掌柜的笑也挂不住了,“客官这是何意?”

        中年文士呵道:“这毛线、这金缕记都是皇上的,是朝廷的,这恩典也都是皇上赏的,可们字字句句皆是玉大人,你们这手册上头,提到的玉大人比皇上还多了二十六处,还有这些什么绣娘工人的感言,得了皇上的赏赐嘉奖,竟字字句句也都是感谢玉大人,你们这,又是何意!”

        常掌柜皱起眉头,他就说这人怎么看得这样快,原来他只是数名字去了。

        这些个咬文嚼字的酸腐真是叫人厌恶。

        常掌柜的表情语气淡了下来,“这位客官,我们当然知道这金缕记是皇上的,您且好好看看,这《职工手册》上有记录各次员工大会的讲话内容,玉大人的名字出现在上头,是因为他主持了各次会议,他现管着咱们金缕记,难道非要把玉大人说的话改成皇上说的才是尊重?那不是捏造皇上的圣谕吗?”

        “您再好好看看,因为玉大人现管着咱们金缕记,所以上头列明了哪些重要的事情需要报玉大人请示,哪些重要的情况需要报玉大人知晓,怎么,难不成客官要咱们都越级报到皇上那儿去?”

        常掌柜说得有理有据,然而中年文士只冷哼一声,道:“强词夺理。”

        “都说玉大人厉害,本官今算是见识了,连一个铺面的小小管事都如此巧言善辩,若不是你们这么处心积虑的宣扬玉大人的名声,这满京城的为何会只知玉大人而不知皇上?连什么生而带玉的谣言都捏造出来了,真是用心良苦,你们这是要做什么?造神吗?”

        中年文士话落,常掌柜不待发怒,先注意到了他的自称,‘本官’?

        官?什么官?难道是御史?

        可就算是御史,他们玉大人犯什么错了?难不成名声好了倒是错了?

        常掌柜气笑了,学着中年文士最初打量他的模样,也上下的审视了一遍中年文士,“我瞧官爷穿着拮据得很,人瞧着也面生,口音也不像是咱们京城人氏,是刚调任进京的官员?”

        中年文士负手道:“本官便是今年调任进京的巡城御史杨守敬,怎么,你们玉大人咱们御史台管不得?”

        “管得管得,自然管得,”常掌柜笑着点头,“御史台监察,哪有你们管不得的了,只是在下有一句话,请大人斟酌。”

        常掌柜挺直腰板慢声道:“咱们玉大人是好性儿,这是满城皆知的事儿,可您要想踩着玉大人的名声往上爬,您且试试。”

        “你!”杨守敬怒目而视而指。

        还不待他说什么,听了这一场的伙计们见自家掌柜已经撕破脸了,当下也不忍了,一个个半讽半笑道:“嗬,怪不得那么大的气派呢,原来是官呢,本官呢,真是吓死小的了。”

        “哈哈哈哈,咱们玉大人,正三品的一等侍卫和咱们都是你我相称,这个巡城御史,欸,这个巡城御史是几品的官儿来着?”

        “没见识了吧,巡城御史可是堂堂的正六品,比咱们玉大人还要高三级,不对,从五品、正五品、从四品、正四品、从三品、正三品,差六级呢,不对不对,是比咱们玉大人高六级呢。”

        “哈哈哈哈,原来是这么算的吗?”

        “若不是这么算的,人家哪儿来这么大的官威?”

        “那咱们还不赶紧的御史大人赔罪,御史大人,真是失敬失敬了。”

        四个伙计笑嘻嘻的齐齐拱手作揖赔罪,直把杨守敬气得倒仰,然常掌柜却只笑眯眯的看着,并没有阻止的意思。

        杨守敬转身看向常掌柜道:“好!好得很!你们若是真清白无畏,可敢把这《职工手册》交与我?”

        常掌柜笑着微微欠身伸手作请。

        杨守敬重重的一把抓过手册,提起袍子一摔,愤愤的转身而去。

        常掌柜一点儿没动气的笑看着,几个伙计走过来同仇敌忾道:“这人有毛病吧,一大把年纪还是正六品,所以就看不惯咱们玉大人了?”

        “心胸这么狭窄,也难怪一大把年纪才正六品了。”

        常掌柜转过头,带着笑一个个看过他们。

        四个伙计慢慢收了笑,“那个,掌柜的,你先骂的。”

        “我说什么了?”常掌柜笑眯眯的问道。

        四个伙计齐齐收声。

        常掌柜挑起眉头,轻轻哼笑了一声,“不敬客人,一人罚钱十文。”

        “嗷!”四伙计哀嚎。

        常掌柜背起手慢悠悠的往外走,忽的又停住脚步道:“晚上掌柜的请你们喝酒。”

        “哈哈哈哈,”四个伙计哈哈都笑了起来,“是,多谢掌柜的。”

        这事儿就像是一个偶然的小小的意外,或者说是笑话,谁也没放在心上,毕竟一个堂堂正三品一等侍卫、一个区区正六品巡城御史,差得太远了。

        这么说吧,正六品巡城御史见着正三品侍卫的门房下人都得客气着些。

        日子转过一日又一日,金缕记的生意还是那么红火,台州处的高楼也初具雏形,玉格的名声也一日比一日更盛。

        尤其是台州和常山的灾民,本就有语言不通的缘故在里头,再加上四阿哥严肃,玉格和善,对两人的感官和熟悉度又不同。

        与此同时,四阿哥用的银子粮食都是朝廷运来的,对于们来说,长一个样儿,也都是朝廷应当做的,但玉格用的粮食,带来的变化,却是靠玉格自个儿的本事。

        哪怕四阿哥能弄来那些银子和粮食,也是在暗处用了功夫的,但灾民哪里看得到那个层面,他们只看到水泥厂是玉大人建的,玉环楼也是玉大人建的,那么多商家、那么多商家带来的粮食物资,都是玉大人想法子引来的,他们报名做工的买卖,都是玉大人张罗起来的。

        所以虽说四阿哥才是赈灾的钦差,但台州和常山的灾民只知玉大人,不知四阿哥。

        十一月初九,四阿哥回到了京城。

        而上月,皇考淑惠妃病故,四阿哥正好错过了。

        恰好十一月康熙要出京谒陵,便带上了四阿哥随驾,准备一同去皇考淑惠妃灵前祭酒。1

        问题便出在了这一处,康熙亲至灵前祭酒时竟发现陈设器皿及祭品粗糙草率,当即大怒,又令四阿哥逐一详阅,敬慎整理。2

        四阿哥重新整理了器物祭品,并且查出了责任人,结果便是内阁学士兼管光禄寺卿马良、工部尚书满笃、侍郎马进泰、内务府总管赫奕、内务府署总管事马奇,根据责任大小分别受到了革职、降级、罚俸等处罚。2

        这一通处罚追究过后,别处不知道如何,但于玉格而言,调动京城金缕记的物资银钱、调动户部原本赈灾所用的银钱粮食都更加顺畅了。

        总之康熙的这个命令,四阿哥这一通的追查,未尝没有点儿借题发挥、秋后算账的意思在里头。

        而后回京,算账之后便是行赏。

        赏四阿哥赈灾之功,但……

        “启禀皇上,微臣有本要奏。”杨守敬一脸严肃气愤的出列拜道。

        四阿哥的视线从杨守敬身上,转到八阿哥的身上。

        八阿哥察觉四阿哥的视线,侧过头来微笑着微微颔首。

        四阿哥看了他一会儿,最终只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垂下眸子。

        他不能帮她。

        作者有话要说:两更合一,么么么么!

        1《清史稿》

        2忘了是《康熙后妃子女传稿》还是issi、夏日微醺、鸾迷、李李原上草30瓶;熊宝28瓶;雪姐姐、f11、求好运~夜恋氏peony、花若盛开20瓶;sozzay、但见樱花开、20198920、liuliuliu、yger313、febbe、27353177、蓝田玉暖10瓶;一只格叽格叽、曙光6瓶;yyx、南线5瓶;风雨无阻2瓶;暖融融、深自缄默、serendipity、一片孤城万仞山、坐等更新1瓶;么么么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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