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唱的是什么歌
命无思在给她拉抒情曲。也不知道是什么病。
这个人是怎么能将这个曲子拉出恐怖片的氛围的？琴姬一天天的和他都有什么技术交流？
勉强能听吧。
这曲子是她前世挺喜欢的一首外语情歌，原本是想让琴姬教给她，然后弹给天老师听的。结果琴姬听她哼的时候整个人表情都是麻的，后来也不了了之了。
然后那次去复诊的时候，她哼出来让挹天愈给她弹了。
挹天愈当时的表情至今让她回味无穷。
大概像是一只极欲展翅起飞却又矜持地立在树枝上梳理羽毛的蓝色小鸟。
装作不在意的脸和微翘起的嘴角，直立的身体和微红的耳朵……泓嘉撑着脸，坐在他身边，听曲也赏美人。
一曲终了。
“牵我的手。”泓嘉说。
挹天愈有点疑惑地牵起她的手。
“怎么了？”
“哈哈，”泓嘉笑出来，“这首曲子叫牵起我的手。”
在挹天愈恼羞要放手之时握紧了他。
“你！”
虽然又被调戏了，但也没用力挣开，任由她握着。
“不过天老师真厉害呀，只听我哼一遍就能弹出来了。”
“这曲配有何词？”挹天愈通晓乐曲，自然听出这种曲子是有词的。
“你是想再给我弹一遍，听我唱给你听？”泓嘉又调笑他。
“想，唱给吾听吧。”虽然还做不到面不改色，但挹天愈已在习惯她的调笑。
“这是首外域歌谣，你想听的话，我哪能不唱给你听呢？”
泓嘉把他的手放回到琴上。
轻柔似是情人告白的歌声随着空灵的琴声传出，即使是从未接触过那门语音的荼靡也能感受到女声里绵长的情意和对美好约会的向往。
“inmydreams
ifeelyourlight…ifeelloveisbornagain
fireflies
inthemoonlight
risingstars
remember…theday
ifellinlovewithyou
darlingwon''tyoubreak…myheart
takemyhandnow
stayclosetome
bemylover
……”
她把他环在柱角，挹天愈抚直她一缕卷发，“那是何意？”
“你听不出来吗？”泓嘉下巴靠在他的肩颈处，慢慢拉起他的手，贴着他耳边，轻声又唱道，“takee，bemylover～”
“吾想听你说，告诉吾。”
“不要，”泓嘉现在是坐在他的腿上，她一挺直身体，挹天愈就扶住她的后腰，“我们是什么关系来着？”
她一只手搭在他肩上，一只手挑起他下巴：“我们是医患关系呀～”
“你……”
“天老师，我叫你一声天老师，你教教我，患者应该对医生说什么话好吗？”她一边说一边笑，“我是第一次当医生的病患，不像天老师你救治过这么多人，不太懂医患是怎么相处的。”
“你的病症，吾已有方案，接下来只要……”
“接下来只需要时间。”泓嘉接上他的话，“你说过很多次了。”
她起身离开，走到水边，蹲下，望着水底。清澈的水中藏着挹天愈的秘密，她好奇过，也问过，挹天愈倒是她说了，但只说了他是猂族之人，并没有说他是赦天玄魁。
泓嘉也没有介意之类的情绪，挹天愈想做什么事都可以，想做什么人她也支持，只要他开心就好。
微卷的黑发落入水中，被水冲散开，如蛇乱舞，倒也算是有趣。
“刚才那首歌是何种语言？”挹天愈走到她身边，把那缕长发别到她耳后。
“你记下它了？”泓嘉有此诧异。
“是。”
“哈哈哈……”她似是被逗笑出声，又站起来抱紧他，“天老师，你真可爱！”
“你！”又羞怒了。
“我可以亲你一下吗？你让我亲一下我就告诉你。”
挹天愈被她调戏得闭上了眼睛，不想看她。
“不说话也不挣开我，是想要我亲你又不好意思说是吗？”
“禁世泓嘉！”挹天愈睁开双眼，双手按住她的肩，打算推开她。
泓嘉赶紧亲了一下，放开他，再逗下去这人今天都会背对着她了，“好了好了，告诉你，苦境里用这个语言的种族和猂族可能是远亲啦，叫噬血者。”
挹天愈快步离去。
泓嘉对着他的背影说：“天老师学会了到时候记得唱给我听！”
走得更快了。
之后就是提前换班的荒靡小跑进来，对她说：“你又把天大愈者弄生气了。”
“你不觉得他那样很可爱吗？”
“我觉得很可怕，天大愈者一板起脸来，我就不敢说他了。”
“可他除了板起脸来也不见会对你做什么呀，为什么要怕呢？”
“对哦！”荒靡悟得人生真谛。
“禁世泓嘉！你说够了！”挹天愈声音传来，“荒靡，去练琴！”
和他在一起总是开心的，连听他气急败坏的声音都觉得可爱。
只可惜他之后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也不肯唱给她听。
害羞呀。
现在呢，再说一句，命无思就是垃圾，好好的一首情歌被他拉成鬼音。
接下来还是要琴姬……嗯？琴姬的武艺不在命无思之下，为什么会被擒？
泓嘉皱眉，也许是梵宇带的人太多了，她逃不了。
“时间已至，不知帝女是否还需要吾继续？”命无思停止演奏。
“不用了，你下去吧。”泓嘉挥退他。
趁着清醒，泓嘉在思考，圣菩提对梵宇至关重要，而这些天又要和隳魔交战，梵宇定不会放任圣菩提转枯太久。
按天不孤收集的情报，每当梵宇圣菩提尽枯时，那灭度圣者便会前来为圣菩提灌注圣气，助它由枯转荣，那时便是动手取树的最佳时机。
灭度圣者，会是谁呢？
佛界传说是，当年第一个发现问菩提从树上降生之人是天佛尊，为什么不是宗佛或者当时的殊台？
灭度圣者的身份是梵宇的秘密，但并非无迹可寻。
圣菩提结果万佛关注，没理由在果实将熟之际只被天佛尊发现并捡回去收徒，所以很有可能，当时的灭度圣者是天佛尊。
想到这个可能性泓嘉眼头一黑，如果真的是天佛尊，这个佛界三大源流仅剩的领导者，如果是九界佛皇和帝如来那种程度的强者。
那隳魔众还打什么打？有什么好打的？
认输总比身死来得体面吧？
但是天老师……
——“需要更多的精血才可起作用。”
实在不行，就用帝隳和自己的精血救他吧。
帝隳既然已把自己和大哥当成弃子，那泓嘉觉得自己也不必自作多情了，真的是天佛尊，那就只有这个办法了。
—————
帝隳有点郁闷，他已取回隳魔令，以他的敏锐，地狱鸟攻打梵宇之时，就料到佛剑未出必有原因，再联想到佛剑昔日的明王状态，想必佛剑此时正在尝还昔日功体强盛代价。
此时应是派兵去打佛剑之机。
可命无思在给泓嘉拉小提琴，冥司在给泓嘉修小熊，皇隳在隳天浮屠复活待机，自己伤重未愈。
总不能让鲨鱼头他们去打佛剑吧？
再等下去佛剑可能都恢复了。
……只能等了，不然还能叫命无思别拉了吗？
去泡血池子。
垃圾女儿。
就会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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