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旧情（上）

一、

        xx市南郊，二十年前，这里还是树木茂盛，湖水碧绿的景象。而今湖水依旧，只是湖边再不是原生态，而是被水泥路和大理石的栏杆包围着。别墅区至今还在继续扩建着，渐渐有房子超过树木的趋势可能。春节，相对于市里的的热闹，这里要安静多了。

        “哥，借我点钱呗！”别墅里，陈晓方走到吴拂息身边说，“你不借，我就不把这个给你。”说着他晃了晃手中黄色档案袋。“大过年的，你收的压岁钱呢？”吴拂息坐在窗户边的椅子上喝了口茶问道。“过两天想去国外一趟。”陈晓方不好意思地说。吴拂息真有点无奈了。陈晓方是家里认干亲的弟弟，同时也是吴拂息初中同班同学。

        “干爸呢？”吴拂息试图转移着话题。“他呀，你还不知道。修仙去了。”陈晓方在他对面坐下。修仙是指去市偏僻的道观小住几天，陈晓方爸爸自从老婆离世后，就养成了这个毛病。“看看咱干爸。怎么一脉传承下来的，你就基因变异了？”吴拂息数落着。陈晓方当即如泄了气的皮球，低着头说，“你以为我想跟孟雨婷分手。现在她一心想表演出名。感觉跟她越来越陌生了。”孟雨婷是陈晓方从初中开始追求的对象，这才大学第一个学期里就分手了。陈晓方说着流下泪来。

        “拂息，你又欺负弟弟了。”吴拂息的姥姥，打扫卫生进来问道。“没有，姥姥。我就是想我妈了。”陈晓方慌忙解释着。“有姥姥在呢。我这就给你做好吃的去。”姥姥听了也有些黯然，放下手中活计，就下楼去了。“姥姥的记忆力越来越差了。”陈晓方用纸巾擦着眼泪说。

        “要多少？”吴拂息看着陈晓方，没好声色地问。“你先看完这个，再凭着我们兄弟的感情给，就行了。”陈晓方把手中档案袋递给他。吴拂息边接过去打开边说，“凭我们兄弟多年的感情，现在就给你。”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元钱递给他。“怎么？是不是给的多了？”

        “拂息，你是不是又欺负弟弟了？”吴拂息的妈妈匆匆而来责问道。看到眼前给钱的一幕，向陈晓方问道，“是不是缺钱了？怎么不跟干妈说？需要多少？”“哎！看到没有。这就是亲儿子的待遇。”吴拂息感慨道。脑袋马上着了一爆栗。“妈，没多少，哥答应给我三万了。”陈晓方乘机涨价。“嗨--你--”“你什么你？就你们几个兄弟，还不亲近点。干妈就不管你们的事了。他要欺负你，就告诉我。没钱跟干妈说，只要是正事，都支持。”吴拂息妈妈强势威胁完，就离开了。

        “哥，什么时候给钱？我急着要呢。”吴拂息边看着文件边漫不经心地没理会他。“大哥去老岳父家时，让我把这个给你，签完了让我带回去。今年你们又不少挣吧？”陈晓方说着情况，拍着马屁。陈晓方的亲哥陈晓东在xx市开了个游戏公司，现在打算向动漫产业发展。吴拂息手上就是份股东协议书。陈晓东毕业时，想自己创业，他爸爸却希望儿子去社会上磨练下，没有支持。吴拂息这位当时在国外留学的小弟全资支持。没想到，三年多的时间，公司发展的有模有样。

        “你没事，能不能去大哥的公司学习下。别总是把恋爱当成人生的目标。”吴拂息起身寻找着笔教训着。“大哥也说过，只要我去帮忙，也有我一份。可是本人现在严重缺少爱。谁像你，什么都不缺。”陈晓方反唇相讥着。吴拂息瞪了他一眼，在协议上签字，之后将大拇指图上钢笔水，按上个清晰的指印。“谁说我什么都不缺？现在缺少发泄。”吴拂息说着扑向陈晓方，在他额头上把指头上的余下墨水擦干净。陈晓方挣扎着。

        “哥，哥，哥。你看对面的那个别墅，是不是鬼屋呀？”陈晓方突然说。“你少来。”吴拂息透过窗户望了眼，再看自己指头上没有了墨水，就放过陈晓方。“哥，你说我们这房跟对面就隔着一道墙，真有点怕的慌。”陈晓方边擦着额头边说。“两个小区的。别瞎说，大过年的。对了，你还没说去国外干嘛？”吴拂息将协议装入档案袋里。“我能不能有点隐私？”“不能。”“马尔代夫，有个姑娘，说爱我。”“跟团走？”“自费游。”“给你五万，别到时候回不来了。”

        吴拂息拿着手机给陈晓方转着帐。“哥，你不一起去玩玩？”陈晓方引诱着。顿时，吴拂息用眼睛一动不动地瞪着他。“好了，我说了。刘智勇他们这会儿也在那儿，要是能把你弄去。一切他们包了。要不然，他们说就让我成为那儿的土著。”陈晓方老老实实地交代了。“哥，你真要注意点对面。”陈晓方不敢继续下去，拿着档案袋逃似的跑了。

        对面的小区，比吴拂息所在的小区要早建不少年。可以说是市里第一、二批有钱人入住的地方。吴拂息所在的小区只能算是新贵。

        窗外又飘起了雪，一会儿时间就把厚厚的旧雪覆盖的没有半分痕迹。一个身穿着粉色冬装的女生出来，站在大雪中。转眼间，被雪塑造成个活雪人。吴拂息方才有觉察，自年前跟老爸一起来打理这边房子，好像就没看见过隔壁的别墅里有过人。今天是不是自己中奖了。

        十分钟到了，二十分钟过去了。雪，越下越大，那个女生真像雕像一样，一动不动。时间到了三十分钟，还是不动。北国的冬天，三十分钟会出现什么情况，吴拂息很清楚。不能再犹豫了，吴拂息睁着眼，脑海里出现女生所处的环境图形，七片正在飘荡的雪花结成一阵。眨眼间，吴拂息身穿着毛衣出现在女生面前。

        瞬间，吴拂息在风雪中，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他一把抱着满是雪的女生，就向别墅门厅斗下而去。吴拂息拍打着女生身上的积雪，将她手套脱下，揉搓着冰凉的手，给她取暖。不觉自己打起了喷嚏。突然，女生猛然抱着他，吴拂息先是异样，马上感觉这样的确让自己暖和多了，也就不抗拒，反把对方抱的更紧了。才几分钟时间，吴拂息还是受不了寒冷袭击，“姑娘，能不能先进屋呀？要不你进屋，我就回家了。”

        别墅里，吴拂息感觉自己有刚从死亡空间回来般。一边活动着身体一边观看着内部摆设。女生把自己的帽子慢慢向后摘掉，一张通红的脸露了出来。刹那间，吴拂息脑袋有点空白了，竟忘了热身。

        “我有咖啡，你要不要来一杯。”女生说着脱下外套，美丽的曲线展示无遗。吴拂息脸有点潮红，他也不抗拒地在假壁炉前的沙发上坐下。“这里就你一个人，你妈呢？”厨房里泡咖啡的女生没有言语。

        一杯咖啡放在茶桌上。女生就坐在吴拂息的对面，用双手捧着自己的脸，微笑着望着。吴拂息一口喝下半杯咖啡，感觉烫，身体瞬间却十分暖和。

        “刚才，陈晓方还说你们这边神奇，原来住的是你。听说你在xx市上大学。真没想到。在这儿遇到你。年前同学聚会，还有人提到你呢。说初中你可是最大的一匹黑马。”吴拂息开心地说了半天，女生就是保持那种样子，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吴拂息心里有点发毛了。

        “刚才，祈祷上天，让我再见到你。”女生终于开口了，此时心算是踏实了点。吴拂息都有了马上逃掉的念头。“如果我不出现，你是不是就想变成雪人，永远站地那儿。”吴拂息说笑着。

        “望夫石，好美。”女生继续如痴如醉地望着吴拂息。“我家就住在对面，有空来我家玩。”吴拂息说完起身欲走。女生从背后紧紧把他抱住，“这回别想逃。”

        再次见到刘翠屏，吴拂息就陷入了这种境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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