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卫国转业

司令郑重地说：你们俩都知道了这次军区改革的事了吧！

        这是司令要说正事了，俩个人就收了笑，坐直了身子，认真起来。

        司令说：这次我已经确定了要到北方军区总部任一个闲职了，具体是哪个部门还不清楚。接替我位置的，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政委，你们俩的出路要提前想清。

        向左看了看说：卫国，这次回去，你需要一个什么部门？有什么要求？我可以找地方。

        向右看了看说：大军，你可以转业，也可以不动，不转业他也不会动你，边防部队总得有你这样的人带兵的。

        卫国一脸沉重地说：谢谢首长，不用找地方了，我已决定选择自主择业。司令凝重地盯着他，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司令又将目光转向大军，大军说：我还是留在部队，离开了部队我不知道自己能干点啥。

        司令端起酒碗，喝干了最后一滴说：好吧，我尊重你们的选择。

        毕竟是快60岁的老人了，喝完后已醉眼朦胧，大军说：司令，要不您先休息？

        司令点了点头。大军就冲着门外喊：警卫！

        那个小伙子应声而入。

        大军说：司令今天累了，扶司令去休息。

        一左一右地扶着司令下了炕。

        半天，大军回来了，卫国说：安排好了？

        大军说：上炕就睡着了，司令是真累了。

        卫国说：想着叫人三、四点钟时，再加点柈子，明天早上，别叫司令睡凉炕。

        要是在平时，大军会骂他是个好儿子。但这会儿，他们俩都没有拌嘴的闲心，默默地碰了一杯酒。

        大军说：你真的转业？卫国说：我没的选择，你是边防军，没怎么得罪政委，像司令说的一样，谁都需要你。我不行，我天天跟在司令身边，想不得罪政委帮也不可能呀。

        大军说：那你让司令跟地方说说，给你安排一个喜欢的位置呗。

        卫国说：我这几年，在整个军区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已经不适应再给人当孙子的感觉了。我现在只有一条路了——赚钱！

        大军有些感慨地说：官场呀，拼到最后只拼一点，就是年龄，想一想，司令是多牛b的一个人呀，最终还是败给了政委，不就是政委小了他几岁吗！你说他俩要是都不当官了，还拼什么呀？

        卫国想了一下说：那可能就是拼谁活得长了！

        话题说到这了，大军问：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卫国说：还那样，就是越来越严重了吧，转业到了地方有闲功夫了，再诊治吧。

        大军没再问下去，端起酒碗干了。

        第二天上午，从二连下山，他们又打了一路，收获虽然没有头一天多，却也足够司令风光回家了。在岭子口他们分手，看着远去的越野车，大军想：我可能就剩下半年的潇洒日子了，以后得收敛一些了，该夹着尾巴做人了。

        一周后，司令调走、卫国转业的消息传来，大军吃了一惊，太快了，出乎了他的意料。也出乎了大多数人的意料，包括卫国。

        回来后的第五天，司令的调令已下来。

        第二天，通信员通知卫国：政委有请。

        他与政委的通话异常简单。政委说：转业吧！他敬了一标准的军礼：是。

        卫国转身出了政委的门。简单的四个字对话，就结束他戎马半生的军旅生涯。

        那年他38岁，正团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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