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这我倒是没怎么注意……但是如果真的想掩人耳目的话，挪酱要不要考虑一下这边二楼的窗户？”
没来得及和姜挪挪生气的五条悟下意识地这样回复。
啊！糟了！他本来想和这个心和石头一样硬的女人冷战半分钟的！自己怎么就这么开口了！？
这么想的五条悟瞪大了眼睛。
但是仔细想想看，自己好像在遇到这家伙的时候就没办法生气了……嗯，或者说比起自己生气，他还是更喜欢看见姜挪挪生气。
在听到他这么说后，站在阴影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姜挪挪突然转头看向他。
他只有借着月光才能看清她的脸；孤狼般的少女依然是那副精致到甚至令人觉得具有攻击性的五官，这使得她看上去比同龄人要更沉稳成熟。
落地后，她第一件事就是找树枝卡住自己还未打理的长发，女孩白皙的皮肤好似要和月光融为一体，但五条悟的目光总是会被对方纤细脆弱的脖颈所吸引。
“……”
姜挪挪在思考。
听了五条悟的提议后，姜挪挪突然觉得从窗户进去确实算是个好办法；毕竟一般情况下没有人会注意到侧面不好进去的窗户，而且窗户比门要更好掩盖踪迹。
废弃工厂的窗户基本上都是破破烂烂的，比起破坏门把手，怎么想都是从窗户进去更方便些，当然，她也思考过从管道里钻进去……
“嘿咻！”
就在她思考的时间里，旁边的五条悟突然从地上捡起石头扔向离他们最近的窗户。
工厂本就废弃，窗户自然也如纸般脆弱。
只听到“劈里啪啦”的刺耳声响，姜挪挪目瞪口呆地看着五条悟砸碎了那扇唯一完整的玻璃窗。
“你疯了！！这样还不如我从门那里进去呢！！”
好半天才从嗓子里发出声音的姜挪挪觉得自己的灵魂好像从天灵盖里飞了出去。
“什么嘛，那样很麻烦耶，我直接从这里把你架上去不就好了？”
看着姜挪挪那副万念俱灰的样子，五条悟把双手抱在脑后撅着嘴这么道。
看着五条悟的那副态度，突然就很想放弃思考的姜挪挪放下自己的手，颓靡了；她想回民宿摆烂。
“嘛嘛，别一副世界毁灭了的样子嘛，来吧来吧来吧~”
忍住笑意的五条悟凑近姜挪挪，然后二话不说便把她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青年的动作实在太过突然，加上他各自本来就高，突然离地面怎么说都快有两米的姜挪挪险些尖叫出来；哪怕她已经非常注意，没出息的喊叫也还是从她嘴里冒了出来。
“挪……”
“闭上嘴，什么也不要说。”
面无表情的姜挪挪顺手捂住了五条悟的嘴。
眼下没了五条悟就什么都做不成的自己让向来都是单人行动的姜挪挪浑身好像有蚂蚁在爬。
也许是因为五条悟和太宰治都太过能干，这就衬得什么都办不到、到头来只能整合线索的自己特别无能。
“哎呀，没关系啦。加油加油，好好爬上去吧？”
五条悟一边轻快的这么说着，一边把姜挪挪往上送了送。
青年的个子只能说令大多数人都望尘莫及，两米多高的窗户有凸出来的台面，她只要伸出手爬上去就可以。
本来打算在这回至少要靠自己的姜挪挪伸出手在窗台边缘上扒拉了好久，年久失修常年经风的台面布满尘土，到底也还算粗糙。
可是坠着身体的姜挪挪甚至没办法弯曲自己的手臂，往日里借着自己的能力想做多少引体向上就做多少引体向上的少女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有千斤重，不论如何也提不起来。
……
啊，是。
体能60。
……
哼哼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烦死了！！
气的拔自己头发的姜挪挪抓狂的在工厂外部的水泥墙上狠狠拍了两下，但很快便因为疼痛而把手收了回来。
“……”好痛。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少女有气无力的趴在五条悟脑袋上，声音虚弱，“……我爬不上去。”
“……什么？”
被大大咧咧少女的洗面奶袭击的五条悟整个人连带着脸上的微笑都僵住，以至于他没有反应过来姜挪挪刚刚说了什么。
“我说！我爬不上去！！”
觉得五条悟简直是故意又问一遍的姜·摆烂·挪挪气急败坏的低下头看向青年毛茸茸的发顶。
但出人意料地是，这回五条悟没有跟她抬杠，反倒是安安静静老老实实的把她放在了地上。
就在姜挪挪惊讶的看着眼前一直背着自己的家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青年三步并作两步踩着垂直而下的墙壁跃上了窗台。
青年的皮肤比普通人要白的多，只要心思全在任务上的少女稍稍注意，就能看见他泛红发烫的耳根。
五条悟打开窗户钻进去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姜挪挪简直想用完美来形容五条悟刚刚的行动了！
所以这家伙从一开始就能进来调查吗？那这家伙回去带她这么个累赘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啊！这也太糟蹋他，太糟蹋时间了吧！五条悟到底在想什么啊？
百思不得其解的姜挪挪僵硬地看着已经没了动静的窗户；没过一会儿，刚刚她打算撬锁进去的房间门便被打开了。
出现在她面前的是兴冲冲的五条悟；出门后同她对上视线后，心情似乎变得更好的青年活泼的朝她打了个招呼：“嗨！挪酱好久不见~有想我吗？”
“……”
从未如此挫败的姜挪挪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挤开了站在门口的五条悟走了进去。
伴随着五条悟在她身后嘟嘟囔囔不满的声音，姜挪挪才看清眼前废弃工厂的内部。
映入眼帘的是条很普通的走廊，不过构造倒是让姜挪挪想起了中学生上课的学校走廊。
走廊中有几个标着片假名和汉字的挂牌，可能是上了年头窗户又破裂的关系，就算是走廊内部也有不少苔藓和矮小的植被。
月亮的光芒透过破碎的窗户照射进来，这令原本安静的空间带上了些许空灵的美感。
而且工厂内部总给（闲的没事干就玩游戏的）姜挪挪一种人类灭绝后建筑的既视感。
这么看来，比起工厂外部，姜挪挪好像还是更喜欢有些许生命气息的工厂内部些。
“呜哇，没想到工厂内部是这样……里面的积水是因为这里背阴所以没完全干掉吧？如果工厂里那里漏电的话可就麻烦了。”
站在她身边的五条悟用手搭成凉棚看向走廊尽头。
“不过我之前已经进来看过了，所以完全没关系~”
……原来你已经进来过了吗！！
瞬感无语地姜挪挪转头看向五条悟，心情复杂地少女止言又欲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说实话她现在更好奇五条悟浪费时间回去找她、又浪费时间把她带到这里地意义到底在哪。
“啊，楼上我也稍微看过了，我觉得没什么好看的，所以我特意留了地下室和你一起。”
可靠过头的五条悟双手抱胸这么道。“既然是幽会，那肯定得一个最精彩地方和你一起看啦~”
“……”
“那跟你约会的人可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谁会在地下室约会啊。”
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五条悟发言的姜挪挪翻了个白眼率先迈出了步子。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五条悟居然没有就着她的话继续往下说，好像抓住了其他重点五条悟突然兴致勃勃的跟上走得飞快地姜挪挪。
姜挪挪和五条悟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响，二人不时踩在浅浅的水洼里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走廊里很凉，姜挪挪被五条悟扛过来的时候没穿外套，多多少少还是觉得有些冷地少女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那出去的话，挪酱愿意跟我去约会吗？”
就在这时，把手抱在自己脑后地五条悟突然问一直走在自己前面头也不回地少女。
“……”
“咱俩分手了，分手费我都打给你了。”
听到五条悟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整个人浑身一震的姜挪挪地立刻转过头瞪了他一眼。
“那我可以还给你呀？”
似乎是在故意不抓重点的五条悟无辜的朝她眨了眨眼睛。
当然知道五条悟这是在跟她兜圈子的姜挪挪搞不明白五条悟是怎么想的，但她知道不跟五条悟说话就是治他的最好方法；干脆不理青年了的姜挪挪翻了个白眼看向通往地下一楼的路。
奇怪的是，明明通往楼上的路是封锁的，通往楼下的路却畅通无阻。
发现姜挪挪不接自己的话后，五条悟就一直在她身后滔滔不绝地说着些什么，只是姜挪挪并没有听进去。
地下一楼漏水的现象比楼上要严重，植被覆盖率也更高。
而且姜挪挪确信这座废弃工厂应该只有这一层地下室；也不知道地下室的排水口是不是被堵住了，原本白色的地砖破碎露出灰黑色的水泥地面，青苔在上边慢悠悠的生长，大约五厘米左右的积水覆盖了整个地下一层。
下到楼下的瞬间，姜挪挪立刻感到地下室的温度似乎比一楼要更高，这倒是件有趣儿的事；潮湿发霉的温暖气流覆盖鼻腔，这令刚刚还冻得搓手的姜挪挪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地下室里除了引人注目的植被和积水外，便是错综复杂的管道；哪怕上面覆盖了青苔，姜挪挪也能看出这些管道是通往一个地方的。
出于直觉和对山海经编排剧情的判断，姜挪挪觉得这座工厂应该是一座类似化工厂的地方，而且还有极大可能是干过什么非法排放的工厂。
因为只有这样设定，那个失踪的、环保社的女孩才有可能会来到偏僻的苦首村。
当然，这只是一个最合理且能够成立的逆推；而她现在需要的只是需要能够确定这个逆推成立的线索。
也许地下室的深处会有其他线索也说不定？
姜挪挪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朝水里踏出一步。
地下室的积水里有很小的游鱼，虽然她不知道这鱼是从哪里来的，但是这样姑且可以确定这个水洼里没有漏电。
“要去最里面看看吗？挪酱胆子真大~”
立马跟上她的五条悟在旁边故意用带着笑意的声音这么道。
也许是因为五条悟表现得像是把这个工厂里里外外都看过一遍，姜挪挪总有一种被父母带着去孩童堡垒探险的“屈辱”感；但眼下的状况偏偏是自己没了五条悟就寸步难行，无奈之下她只好收起自己的暴脾气，由着轻浮的五条悟在她旁边叭叭个不停。
不过令她失望的是，地下一楼倒是没什么可以调查的空间，大多数门其实都是敞开的；只有走廊尽头的那扇门紧紧关着。
敞开的门内确实有几个铁皮柜子，但是柜子里面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什么线索也没给他俩留。
五条悟倒是从犄角旮旯里给她翻出来几张碎纸，但是在这里把碎片拼好实在是太浪费时间，她只能要他把他找到东西收好，好在五条悟找到的东西没有被水浸湿；这样她就至少能确认自己并没有来这里白费功夫……
“嗯？”
就在这时，走入地下室深处的姜挪挪突然发现尽头紧锁着的那扇门角落里好像挤着些什么东西。
等她凑得更近些时，她才发现可能是因为走廊尽头的门太厚的缘故，好像有一本颜色暗沉的笔记本卡在那里。
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的少女心里一喜，只三步并作两步溜到走廊尽头的门前蹲下。
这门离地面本来就高，这令挤在里面的笔记本看上去扭曲异常。
想着把这笔记本□□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的姜挪挪伸手捏住笔记本的背脊，然后拼了命的傍着自己那可怜至极的65体能向后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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