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什……喂！”
根本不是想听姜挪挪飞快道歉的五条悟瞪大了眼睛。
他本来还指望这女人能说点别的什么，但是这么快就道歉他属实是没想到的。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你知道自己在为什么道歉吗！？”
立马飞快地从地上站起来了的青年瞪着眼前一脸莫名其妙的姜挪挪。
“啊？知道啊，不就是因为你觉得我没把你当队友吗？”
不得不抬起头看眼前男人地姜挪挪不快的挑起一边眉地，“我知道这确实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之后我会好好审视自己的态度的。”
？
哈？
“呃！……这……可恶……”
姜挪挪道歉的要点只能用完美来形容，突然一下被耿直的姜挪挪堵到无话可说了的五条悟睁大眼睛结结巴巴老半天也没说出来句完整的“谴责”。
少女看着他的眼神明亮清澈，但是五条悟却总有种姜挪挪是故意的感觉——一般情况下被这样指责不是应该会手足无措一下的吗！怎么有人会立马在第一时间道歉，道歉的话还都在要点上啊！
姜挪挪的道歉明明看上去还挺诚恳的，但五条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凭空升起一股火气；而且他甚至有点怀疑自己现在就算让姜挪挪现场编一篇道歉论文出来也不是什么问题。
“别说这些没用的，你说你跑上跑下的调查了东西，那你调查了些什么？反正我们也不睡了，那就趁现在好好交换一下情报吧。”
完全无视了五条悟憋屈模样的姜挪挪又恢复了原先公事公办的样子，面色严肃的少女拉了两张椅子，并在其中一张坐了下来：“喏，你不是要我把你当成同伴吗？那现在到了交差的时间了，我对同伴的要求可是很高的，我会参考你的情报价值决定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和下次要不要和你合作。”她拍了拍空着的椅子这么道。
……
“唔……呃……”
他想要的不是这种合作伙伴啊！！他又不是来和她谈生意的，姜挪挪这说的还是人话吗！
少女说话的声音不近人情又特别正经，这令不喜欢办公氛围的五条悟整个人都拘谨了起来；他突然很想向姜挪挪投降——而且说句老实话，姜挪挪这家伙果然就是故意的吧！？
“五条，你坐啊？还是说你想就这么站着和我交换情报？”
见五条悟还站在原地对着她发愣，少女有点不耐烦的再次拍了拍眼前的凳子。
月光下，就算是柔软的白裙也没能令姜挪挪的身上的线条温和下来，此时此刻的少女像极了在月下审视自己的灰狼。
她身上的色调极冷，倒也没想让情况变成这样的五条悟别过头做了个鬼脸，不情不愿的一屁股坐在了姜挪挪拉来的凳子上。
“……真是的……你怎么跟小孩似的，你在闹什么脾气呢？”
也许是五条悟不情愿的太过明显，少女把脸埋进自己的臂弯无奈道，“我就是这个性格，你跟我相处的也很久了，我工作是什么样子你应该清楚才对吧？”
在姜挪挪这么说的时候，五条悟看了一眼看上去疲惫不堪的女孩。
在她说出‘你跟我相处的也很久了’这句话后，五条悟在内心哽了一下；因为仔细想想看好像确实如此。
姜挪挪家里世代为商，自己以前观察她的时候就发现，姜挪挪好像在对待商业合作伙伴的时候气场都会同先前大不相同——但是他的重点根本不在这里啊！
可能是姜挪挪露出了点过去的模样，也有可能时少女无奈的模样令五条悟感到有些熟悉；总是喜怒无常的男人沉默了片刻，旋即，也学着姜挪挪的模样趴在了椅背上同她对视，“那你先说？”
大约心情稍微好了些，但又没有完全好的五条悟有点不情愿的这么道。
“……嗯？也可以。我们的任务目标想必你也知道，解开苦首村之谜。”
并不是很在意五条悟小孩子气行为的姜挪挪大大方方的开口。
“为了避免你不知道任务是什么，我姑且再说一次——苦首村的谜团十有八九和几年前失踪的女孩有关系，我能得到的情报也大都是和失踪的女孩有关系的，这件事你知道吗？”
“啊，我知道。在车上的时候我旁边的女生跟我说过了，你有得到什么更有效的信息吗？”
五条悟撑着脑袋眨了眨眼。
……
……为什么五条悟和太宰治这俩人都喜欢朝自己眨眼睛？
姜挪挪在内心吐槽。
而且太宰治和五条悟都生的好看，慢吞吞的朝自己眨眼睛的时候偏偏又杀伤力很大。
不会沉沦美色，但是会为美色头疼的姜挪挪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是谁跟你说的情报？”
“名字我忘记了。”
五条悟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
“好像叫什么……藤田？”
“是羽田美美！”
额角立马蹦起青筋的姜挪挪打断了五条悟，“好歹吧别人的名字记住啊！推进剧情记住名字也是很重要的！”
抓狂的少女直起身子瞪着眼前的白发青年。
看上去依然有些漫不经心的青年好像快要睡在月光里。
姜挪挪突然觉得自己只要见到五条悟，时间就会变得很慢；她总觉得自己已经和五条悟聊了很久，是不是该天亮了？
少女有些惆怅的瞥了一眼窗外。
可惜日夜也不给她面子，圆溜溜的月亮还在空中挂着，徒留给她一个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五条悟。
“是是是……所以我们只要能解开那个女孩失踪的谜团，苦首村之谜也解开了是不是？那说说你的看法吧，我们该从哪里下手？”
五条悟翻了个白眼哼笑一声看向眼前的姜挪挪，他还在记刚刚姜挪挪飞快和自己道歉的仇。
“……检查一下自己的态度，五条悟三等兵！”
姜挪挪有些好笑的伸手弹了一下眼前青年的额头。
只听得一声“哎呀”，脑门一痛的五条悟眼角带泪惊讶的望着眼前的少女，他张了张嘴看上去想说些什么，但很快便被姜挪挪打断了。
“我们当然要从调查那个女孩下手了？我这边的有效情报之一就是这个女孩来苦首村是独自一人前来。”
“她所在的所谓‘修学旅行’中实际上没有自己认识的人。而这个女生还是他们学校环保社的社员，我觉得这些因素足够构成疑点。”
“你说你去村子周围转了转，我猜你应该也发现了什么对吧？”
姜挪挪伸出一根手指颇为严肃的这么道。
“我这边得到了那个女孩的房间钥匙。”
“欸？”
在听到姜挪挪手里突然有了关键道具时，就连五条悟看上去也很惊讶；眼前眼睛一亮的青年总是给姜挪挪一种‘玩密室逃脱然后找到了关键线索’的感觉。
……果然这家伙是在把山海经里发生的一切当成游戏来玩吧？毕竟他连关键的人名都没记住。
姜挪挪的眼角抽了抽。
“好巧不巧的是，那个失踪了的女孩跟我们一样住同一个民宿，我猜这是山海经故意给我们的安排的。我打算明天趁别人不注意进去看看……你呢？你发现了什么？”
在明确表达了自己的意向后，强迫自己忽略五条悟态度的少女挑起一边眉毛凝视着眼前的五条悟。
“欸——”
面对少女的视线，在得到新的线索后便显得有些兴奋的五条悟将下巴搁置在自己的小臂上，唇线微微勾起；月色轻轻融进对方雪白的发顶，青年蓝色的眼微微眯起，这使得他身上多出几分暧昧，但却冷淡又危险的氛围。
“我嘛，我在周围找到了一家废弃工厂哦。”
心情看上去似乎挺好的五条悟晃了晃自己的腿。
哪怕姜挪挪的反应让他没有多满意，但他仍旧很享受能够和姜挪挪独处的时光——或者说，能够和她独处也是他这次执意要跟着她的原因。
他想知道姜挪挪发生了什么，也想知道姜挪挪的改变是否来自于在“山海经”中执行任务。
“怎么样？要跟我去看看吗？”
五条悟用带着笑意的声音这么说着。
看上去游刃有余的青年歪了歪头提出了自己的条件，“作为交换，明天你去查探失踪女孩的房间时也得带上我。”
“……”
“你不是应该和npc打好关系吗？你的社交比我更广，这是获得情报的好机会啊。”
根本不知道五条悟打的什么心思的姜挪挪皱起眉头。
“但是谁能保证你不会遇见危险？”
见姜挪挪似乎有拒绝自己的意思，当即不干了的五条悟立马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瞪着眼前的少女。
“我可以找太……等等！喂！你做什么啊！！”
觉得五条悟简直莫名其妙的姜挪挪刚说出太宰治的名字，下一秒就被突然从凳子上站起来的五条悟捞了起来。
“？？？”
“等一等……不……五条悟！”
姜挪挪只觉得自己快被五条悟结实的手臂勒到呕吐，哪怕她晚上其实什么也没吃；被他一把拽进臂弯里的时候，她忽而察觉到自己好像吸了一大口带着灰尘的空气。
令她浑身僵硬的气味和温暖卷着冷气钻进她的鼻腔，此时此刻她只觉得两眼一黑，世界天旋地转。
“怎么？你觉得那小子比我更强？”
转眼便已经夹着姜挪挪站在窗口的五条悟嗤之以鼻，可此时此刻悬在窗户边上满眼只有草地的姜挪挪却感觉自己的鄂前叶马上就要从脑袋里掉出来了。
“你疯了吗！你是小孩子吗！？……不是，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
没能理解五条悟到底在想什么的姜挪挪气急败坏的这么道，她甚至不敢在五条悟怀里挣扎，她怕自己的挣扎会导致他们两个人直接从二楼的窗户摔出去。
“那我们就去废弃工厂探险吧？”
完全就是在赌气地青年轻轻哼了一声，旋即用略显得意地目光扫了一眼被自己夹在怀里动也不敢动的姜挪挪。
要是放在以前，她肯定已经跟自己打起来了。
“不过对待女士，果然还是得绅士点呢。”
五条悟一边这么说着，一边风轻云淡的把姜挪挪调转了姿势抱进怀里；刹那间被失重感和恐慌包裹了的姜挪挪出于人类的本能下意识的惨叫出声，可下一秒便被青年捂住了嘴。
“……唔唔唔！”你这个疯子！！
就算被五条悟捂住嘴也要破口大骂的姜挪挪瞪大了眼睛，青年一眼便看见了姜挪挪额角蹦起的青筋。
“嘘——”
青年试图让她噤声。
晚风比姜挪挪想象中更凉，它们肆无忌惮的吹乱五条悟的发；和记忆中好像不太一样了的青年笑的眉眼弯弯，以至于姜挪挪无法确定他是不是还在因为刚才的事情耍小孩子脾气。
对于姜挪挪而言，真正喜怒无常的其实不是她自己，而是五条悟。
如果说束缚她的东西是她的家族，让她暴跳如雷的东西是她的命运；那能够牵动五条悟情绪的，又是什么呢？
突然觉得心悸的姜挪挪一边调整自己的呼吸一边看向五条悟的眼睛。
在过去时，她总觉得那双本就是蓝色的眼睛在月光下实在是太冷了。
明明是没有调性的纯白月光，在还未触及他的眼时明明还是神圣，但是在泼入青年的眼时，姜挪挪却觉得毫无由来的冷。
但是现在，五条悟看着自己的目光似乎变了。
而且还是往她形容不上来的方面变的。
“别折腾啦挪酱，你也不想被别人发现我们半夜跑出去幽会吧？”
五条悟一直捂着她的嘴，‘放屁’两个字卡在她的喉咙里吐不出也咽不下，最后只能用两只好像能射出激光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眼前的笑面虎五条悟。
由于体能设定被碾压的缘故，现在姜挪挪完全没办法反抗眼前的青年，哪怕他嘴里的火车已经快从日本跑去美国。
“哟西哟西，乖~乖~”
“唔唔唔唔！”姜挪挪激烈的反抗，但似乎没什么用。
于是，好像特别喜欢这样欺负姜挪挪的青年满意的从嗓子里发出呼呼的笑声，旋即，抱紧怀里身子整个僵住的姜挪挪从二楼一跃而下。
青年就算被剥夺了咒术能力，但是在体能95的脚程加持下，二人就这样消失在了漆黑的树丛中。
而也就在此时此刻，姜挪挪隔壁房间的窗帘突然诡异的动了动。
夜色浓郁，一切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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