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还记得前段时间被国立所有人谈论的那位吗？我前几天碰巧遇到了他。”
支淮尽力保持着平静，跟他说起了最近遇到云若婧的事。
他说起云若婧时，尽是赞扬，说起他丰富的学识、修养、见解以及音乐上得天独厚的天赋。
顾晔眉头轻挑，不由得坐直了身子道:
“真有你说的这么好不过能让我们支会长这么不吝啬言语赞美，看来他的确有可取之处，也难怪这段时间那帮人对他的追捧。”
“什么追捧”这一点支淮的确不太清楚，他眼中有些淡淡的疑惑，看向坐在一旁的顾晔。
“就是什么国立第三大男神……你知道，那帮人挺闲的，没事就喜欢搞这些东西。”
“男神吗？他的确是这样的人呢。”支淮轻声重复了一句，好看的眉眼间染上笑意。
“喂，不是吧？你对他滤镜这么大，他最近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啊支会长，不会你搞不定的人就是这位吧？”
顾晔看似惊叹地开口，实则话语中满是没有恶意的嘲笑意味，谁让他这位发小，从小到大对自己人生的每一环都做出最精准安排的支会长，永远是别人家孩子的典范，从没有遇到任何挫折的人，今天居然能有他也为难做不到的事。
作为好兄弟，这个时候当然是要嘲笑到底。
谁知支淮却破天荒地神情严肃了些，颇正经地开口道:“只是我提出了请求，他拒绝了而已。以若婧的人格品性，他当然不用做那些事也会有许多人愿意相信赞美围绕在他身边，这是人格魅力的体现。”
顾晔能听出来，支淮说这番话是的确十分认真，一贯温柔的性格让他不会直接发火生气，但毫无疑问地，他言辞间尽是对云若婧的维护之意。
这样的待遇，向来只有支淮真正认可的人才能得到。毕竟他虽然为人看来温温和和，极少动怒，但也同样很少有人能真正触碰到他心底最深的位置，即使是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顾晔有时也看不懂他的想法，但现在有一个的出现，让他紧锁的心门好像有了微微敞开的迹象。
作为朋友，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平时的玩闹调侃是另一回事，顾晔当然很愿意看到支淮找到他从心底认定的那个人。
不过看支淮的这幅样子，他开始真正对那人有些兴趣了。
不是说之前经常守在自己出现的地方吗？怎么他这么久以来，从来没见过那人的身影，这可不像对自己感兴趣的样子，算了，山不来，他就去见山好了。
顾晔打定主意要去与云若婧接触接触，看看那人到底有什么魅力。
如果云若婧此时在这里，大概会回答他的疑问，“她”和顾晔第一次见面时，带着口罩还作的是女生装扮，而且匆匆一面后，两人便再也没有了任何接触。
至于后来原身偷偷观察，像个幽灵似的神出鬼没于他出现的地方时便更不用多说。
人缘好性格佳，被世界宠爱，就连阳光也更愿意停留在他身边的天之骄子，怎么会去关注一个无关紧要的“炮灰”，何况这个人性格阴沉内向，没有一项成绩拿的出手，甚至连那张脸都被她自己偷偷藏了起来。
就像生长于光明和绽放于黑暗中的两种植物，不在同一个世界，自然永不相交。
当然这不是指责，无论是现在的云若婧还是那个已经“悔过”的云若婧，都不会这么认为。
她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在原定的世界线中，大概直到原身身败名裂出国时，顾晔也不知道，曾经有一个人偷偷喜欢了他很久很久。
……
…………
汇演的时间还有好几个月，这段时间里，云若婧除了练习，仍是将大部分精力放在成绩的提升。
的确，到了现在的排名后，要想再更进一步，远比之前更加困难，即使第一次测试时她有意藏拙，但想要进入前十名，甚至前三名，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毕竟云若婧的对手，是一群从先天智商到后天培养都顶级的天之骄子，即使她名校毕业，但她毕竟已经远离“高中”这个时间段太久，有些东西要重新拿起容易，要在此基础做的更好，就需要更多的努力了。
成功永远不会有捷径，于是乎，他们班上的人便看到，才刚刚取得如此大进步的云若婧在这段时间却没有一丝松懈，反而是更加努力。
除去练琴的时间，几乎在校内的所有时间，她都在，只有有人来向她求问或者用餐的时间，云若婧才会从自己的位置上离开。
比你有天赋的人还比你努力，在云若婧的影响下，他们班其他人也开始有了上进心，不再如平时课后般到处玩闹和浮躁，而是多了分沉静，整个班级的氛围好了不少。
就连他们的班主任也是惊奇加欣慰，她所带的这个班级在国立中并不算多好，所有学生也都是吃穿不愁，即使后半辈子什么也不做，家世也足以他们挥霍一辈子。
于是乎，许多人便只是在学业上追求一个最低点的稳定，但云若婧却能带动起他们，不是强迫或其他方式，是通过身体力行来对他们产生影响，让他们自愿为自己的未来更加认真努力一些。
王大力也成天跟云若婧待在一块，有任何不懂不会的地方就立刻向他询问请教，势要提高成绩完成自己“玩偶自由”的伟大愿望。
班主任是既欣慰又心疼，欣慰于大家的奋进，心疼则是看着云若婧每天既要忙于自己的学业，又要练琴和帮助那些向她请教的同学。
虽然她将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条，没有任何冲突，完成的很好，但看着这样过分努力认真地好学生，哪个老师会不喜欢
班主任老师甚至斟酌着询问过云若婧，表示如果她现在太累忙不过来，她可以出面去调解汇演的事。
看着担忧她的老师，云若婧脸上扬起淡淡的笑意:“老师，不用担心，既然答应了的事，我一定会做到，你放心好了，我不累。”
虽然这段时间的确很辛苦，但如此为了一个目标充实努力的过程，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了，偶尔辛苦一下，感觉很不错。
就连支淮也来问过她会不会忙不过来，如果这样的话，他可以直接将云若婧的钢琴演奏更换为其他节目。
身为国立的学生会长，和支家的继承人，他的确有这样的权利，更何况他向来做事稳妥，国立的演出节目也作了不止一个备份。
虽然对于许多人而言，能在这个汇演上表演是无比想要追求的机会，能在聚光灯下得到赞扬和掌声是多么的风光。
但支淮知道，云若婧不在“许多人”这一类中。
不过云若婧仍旧拒绝了他的提议，她说这场表演不仅出于责任心，更是有另一个暂时无法告诉支淮的理由。
支淮没有追问这个理由是什么，云若婧也同样略带着笑意转换了话题，她假意调侃支淮道:“比起担心我，支会长最好还是担心下下次月考自己年纪第一的位置不保哦，我最近可是为了这个目标努力着！”
两人最近的关系渐渐往朋友的方向靠拢，或者在支淮心里，他们早就是朋友了，所以对于云若婧的玩笑，支淮也明白那是她为了让自己转移注意力不再那么忧心而故意这么说的。
微棕色的眸子中含着淡淡的笑意和宠溺，他微微勾了勾唇，应和着云若婧的话:“那，我就先提前恭喜未来的年纪第一顺利取代我的位置。”
两人心照不宣地转移话题，又讨论起其他事来。
上上次月考时，云若婧考了年纪第三十名，上一次她再次进步，取得了第十名的成绩。
而对于即将来到的月测，云若婧给自己定的目标是年纪前三。
而他们年级的前三，也是自进校后除了第三位便基本没了变化。
第一名的宝座由国立的会长支淮牢牢占据，第二名则一直是顾晔的位置，没错，即使两人一个要花不少精力于学校事务，一个要花精力在篮球赛的练习，他们同样能在这所精英云集的学校占据一二名的宝座。
而第三名的位置，则由几个人轮番换着占据，而支淮和顾晔的位置则是稳稳保持，没有丝毫变化。
云若婧要想进年纪前三，自然不可谓不轻松。
她有一些压力，但也只是有些而已，她对自己近段时间的学习和提升都很有把握，也分析过自己和那几位的差距并且就所有弱项一一击破打碎。
现在，她的确有那个底气说自己有信心考到那个位置。
但王大力同学却比她紧张的多，他一直念念叨叨来回踱步，表现得比云若婧这个当事人还紧张些。
“你一会千万别紧张，不，不对，你一点没看出紧张的意思，是我，我千万别紧张，我要相信你，你从来不放大话，一定能考到的……对，对，深呼吸，别紧张！”
他站在旁边自言自语，在成功给自己洗脑后，又围在云若婧身边对她嘘寒问暖，一会问她想不想喝水吃东西，一会问她冷不冷热不热，有没有什么考试工具没带……
就好像把云若婧当成了他的公仔，像不放心儿子出远门的老母亲，临行前一直对他絮絮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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