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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鞑靼公主


“赵婆婆,姑娘的衣服准备好了”名璇醒后,北丹侍女朝赵婆婆示意,将衣物呈上。

        “今日北丹王邀请众部落首领议事,姑娘入乡随俗,快换上吧”名璇轻轻点头微笑,很快便换上北丹姑娘的服饰。

        “少主在外面等你,快去吧”赵婆婆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女子,嘴角有说不尽的笑意。

        名璇轻轻掀开蓬帘,楚留玉感觉到身后的动静,原本只想轻轻瞥她一眼,却发现,余光中的女孩,似乎有什么不一样。

        他不自禁往回看了她一眼,纤纤细腿,白嫩肌肤,五官深邃,饱满的胸脯立挺,眼神流转中别有一番风情。北丹女子的服饰料子暖和,却因为风俗开放,所以不像南族女子那边封得严实。

        “怎么了吗?”名璇见楚留玉盯了自己好一会,有些不自然。

        “不冷么?”楚留玉不知怎的,脱口而出。

        “还好,”名璇不明白他的意思,“你们这的女孩,不都这样穿吗?”虽然她是南族人,却也不会受不得风吹。况且,这衣服不是他让赵婆婆给她准备的吗?

        “走吧。”楚留玉转头,名璇紧跟过去。

        “正中靶心!举类王子不愧为我北丹第一勇士!”将士欢呼声起,临时校场内各部落王族子女跃跃欲试,名璇眼见举类连射五箭,肉眼所见毫无偏差,眼神激动,不由得暗暗较好。

        “本将甘拜下风,多谢举类王子赐教”场上另一位将军模样的人朝举类行礼,举类自得一笑,“鞑靼将军承让,我北丹常年征战草原,箭术骑术不在话下,此次比试,只作切磋”

        “北丹王子果真名不虚传,我鞑靼一族将军败落,虽无王子,但本公主也想,与北丹女子,较量一番。”一个清脆响亮的女声从人群传出,名璇定睛一看,一个身着红衣、头戴玉珠帘饰、敏捷潇洒、浓眉大眼、颇具异族风情的飒爽女子箭步就到了场上,她右脚上提,转身之际裙摆拉出完美弧线,双手迅捷接住弓柄,弧满拉张,仿佛是胜券在握。

        三箭离弦,“嗖——”的叠声,三发正中红心。

        “好棒——”名璇不由得鼓掌叫好,欣喜之际不由得转向楚留玉,楚留玉只静静看着她,名璇忽地扭过头去。

        人群中一阵欢呼,那鞑靼公主意气风发,环视四周,“北丹,可有女子愿与我比试?”

        且不说这鞑靼公主是否压过举类王子,三箭齐发均中靶心,将女众多却也难得见如此魄力之人,在场诸位皆不敢上前。

        “你——”鞑靼公主指向名璇,“看你穿着,该是北丹王族之女,你敢上来,与我较量么?”

        “我,不会射箭”名璇有些愣住,只得抱歉回答。

        “草原儿女怎么可以连射箭都不会,这与那南族只会哭哭啼啼的女子,有何区别?”鞑靼公主有些不满,豪爽直言,眼神还有些许失望,“那你们北丹,没有女子能与我鞑靼相比了么?”

        “公主莫要误会,我这王妃前些日子受伤,还未痊愈,这箭术确是公主技高一筹。但倘若公主不介意,本王愿助王妃一臂之力,为大家助兴”楚留玉淡淡开口,却心有所想。

        “你干什么?”名璇眼见楚留玉一脸兴致,有些紧张,轻轻扯他衣角,低声说道,“我真的不会射箭”

        “怎么,你怕了么?”楚留玉淡定自如,回看名璇,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随你,若你这王子都不怕丢人,我有何需要忸怩的”名璇见他满不在乎的样子,这个时候,还在激将,便也淡淡回答。此次比试,显是这鞑靼公主豪迈,想要一争高下,为鞑靼赢回气势。若是她真上去,技不如人,真如了这飒爽公主的愿,也是好的。毕竟这公主直接大方的性子,第一眼便让她很有好感。何况,她并不觉得楚留玉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如此也好,那本公主便见识一番,这男女混搭箭术,究竟是怎么个玩法”鞑靼公主说着,心里尽是好奇。箭术的精准,最重要的便是瞄准把心,站位、搭箭、扣弦、预拉、开弓、瞄准、脱弦,都得是在同一水平上,这王子高大,王妃相对娇小,仔细看确实像是不懂箭术之人,这王子要如何让她超过自己、射中靶心?

        虽无意为难,但,既这王子开口,便也拭目以待。

        名璇触到弓箭之时,还是有些忐忑,再对上楚留玉的目光,将信将疑,“你,真的不是在开玩笑?”楚留玉轻轻一笑,顺势拉起名璇的手,往前去了。

        “侧身而立,弓箭瞄准靶心,箭矢与手臂平行。尽量把弓拉满一些,箭矢所获得的动能越大,射出去时越接近平行。若弓拉的不够,箭矢出去时形成有弧线轨迹,会极大降低精准度甚至脱靶。”楚留玉伸手在身后纠正名璇的动作,名璇微微有些发冷汗,但既已经举弓,便不得马虎,尽管她什么也不会。

        “五,五支一起么?”名璇微微咽了口气,冷静下来,还是照楚留玉所说,尽心领会其中要义,楚留玉见她额头微微冒汗,不由得微微勾唇。哪怕没有胜算,依旧全力以赴,这女人便这么不相信自己么?还是,本来就这么蠢。

        “我数三二一,便出箭”楚留玉在名璇耳边呢喃,名璇顾不得注意他的距离,只屏息凝气,全身贯注轻轻点头。

        “三,二,一——”名璇只觉得自己拉弓之际,力道明显大了不少,而且,弓弦反弹的感觉似乎微乎其微,离弦的箭穿透空中气流,径直向前。

        “锃——”五箭深刺靶心,震得先有红心内箭矢掉落。在场的人无不目瞪口呆,两人合力而射,能有如此完美境界,若非超神的技艺,只能是绝妙到无可挑剔的默契,才能做到。

        “全中!居然全中了!”名璇不由得欢呼,转过身激动抱住楚留玉,惊喜抑制不住,“全中了!”楚留玉忽地有些惊吓,却也渐渐漾开了笑意。

        场面瞬的鼎沸,啧啧称赞,举类只轻蔑讽笑一声。名璇忽地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地放开他,片刻,脸上微有些红润,“不对,方才,那箭,不是我射的,是你在用力?”

        楚留玉轻轻挑眉,没回答她。

        “好!”一个浑厚深沉地男声从不远处传来,紧接着是几片零碎的掌声,“我北丹王子的箭术,果然百步穿杨”

        “参见王上”全场行礼,北丹王示意众人请起。

        “覃覃,还不过来,给王伯伯问安?”北丹王身后,一位年长者、穿着金贵厚重的慈祥男子大摇大摆走出来。

        鞑靼公主有些傲娇地上前,楚留玉拉着名璇也跟了过去,旁边举类与楚留玉相视,各自看不惯。

        “王伯伯好,我是覃覃”鞑靼公主乖巧上前行礼。

        “覃覃公主飒爽英姿,本王方才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北丹王对鞑靼公主赏识有加,又眼见三人走来,大笑着介绍,“鞑靼,这是我的两位儿子,格尔玉,举类。”

        鞑靼王一看格尔玉,一表人才,忙称赞道,“好!贤侄的英俊潇洒,那是正正中了你父王当年的风姿!”又看举类,“不错,不错,王子颇有大将风度,步伐稳健,未来,我北族可是后继有人!”

        说罢,便和那北丹王一起哈哈大笑。

        “这不,若是覃覃这丫头嫁到我北丹来,那我们两家,岂不是亲上加亲?”北丹王豪爽笑着。

        “王伯伯,要我嫁,我只会嫁给这草原上最英勇的骑士,才不因为他是不是王子!”覃覃瞬的有些紧张,忙抗议道。

        “那,你看我这两个儿子,算不算草原最英勇的骑士?”北丹王笑着问覃覃。

        “骑士,自然是要上马驰骋才能看出来的。但王伯伯问了,覃覃有话直说,草原儿女不拘小节,还望王伯伯与二位王子不要见怪才是”

        “覃覃,不得无礼”鞑靼王加重语气提醒她。

        “诶,鞑靼老弟”北丹王示意他,“草原儿女气度宽广,孩子们的事情,他们自己过的舒服就好,不必用你我的眼光,去深究”说罢,又爽快笑出来。

        “谢王伯伯!”覃覃甜甜笑着,看向举类,“这位王子看上去沉稳,也有些霸气,但箭术或许并不比我高”又转向格尔玉,“这位王子不动声色,却一鸣惊人,而且长得真好看,不过,不笑的时候,看上去总是冷冰冰的”

        覃覃又转向北丹王,“两位王子既是王子,必然有过人之处,可覃覃喜欢的人,却不是二位王子这样的。”

        “覃覃,胡闹,王子千金之躯,岂是你能如此评价的?”鞑靼王严肃起来,有些斥责。

        北丹王开怀大笑,“覃覃公主心直口快,豪爽大方,这才是我草原儿女该有的样子!堂堂北丹王子,自不会将丫头的话放在心上。”

        楚留玉举类微微点头致意,司仪后将众人迎向宴会。名璇与覃覃对视一眼,自然露出笑意,这覃覃公主,敢于直言,豪气不输男儿,却也知道分寸,坦坦荡荡,让名璇不自觉心有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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