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心里扭曲（一）
14 心里扭曲（一）
风决定要走，云怎么挽留。天空飘起了雨滴，那一片正是分离，叶落纷纷飞，把他永远的停留在秋季。
“什么一生相伴，什么形影不离，全是谎言，全是欺骗。”回到宿舍的棠华翻箱倒柜的找到那本《大学语文》，撕得粉碎，一个箭步冲到阳台，一股脑的全撒了出去。
“对不起。”小玉走到失魂落魄，看着呆呆望着纸屑飞舞的棠华说。
棠华没有理会，眼望着被风吹散被雨打湿的片片纸屑，耳听着被相隔亘古被簌簌的呼唤，嘴里呢喃“云暗了，风起了，雨下了，你走了，我亡了。是你教会了我如何爱，是你让我体会了何为情，也是你让我彻底明白爱不过口腹蜜剑，情难逃貌美风流。
是我幻想的爱情太美好，是我以为的人情很温暖，是我以前太单纯的依恋。柳下惠何其难，多少始乱终弃在上演，一生爱一人不过荒唐之言。
谢谢你把我从陌生的黑暗之中解救，也谢谢你把解救后的我埋葬在你编织的黑暗。有的时候成长仅一瞬间，心灵的震颤使我透过安详领略到海平面下的波涛，人性的深涌，爱情的欺骗，荒凉的世间。”
“你不要这样想，其实生活中是有很多很多美好的事物，阳光下的花朵，团结有爱的人群，相爱中的快乐等等。远的不说，你看就好比阳台外的雨，虽然看似缠绵似愁，但它总是不停地抗争天地，冲刷黑暗，洗涤灵魂，迎接光明。
凡事有利有弊，当你悲观的看世界时，世界也会悲观的看你；当你微笑的看世界时，世界也会还以微笑。”小玉劝解道。
“喧哗的是白昼，宁静的是夜晚。光明只是为了掩盖黑暗，微笑只不过为了降低别人的防线。人总是贪得无厌、见异思迁，为了满足自身的欲望找各式各样的理由。无数句的我爱你还不是为了不同肉体间的快感，无数次的夸赞还是不是为了猎奇的刺激。人啊！光明与黑暗同体，黑暗占据着心扉。我早已看的真真切切。”棠华回应说。
小玉望着痴傻看雨的棠华，‘光明与黑暗同体，黑暗占据着心扉’的话语不断地冲击小玉的脑海。
唉，爱情使她放下了高傲的内心，自大的眼眸，让她变得趋于平凡；但也因为爱情使她陷入了黑暗，逃避现实和明天。人的养成在饭菜，心的养成在经历。或许此时的棠华已经离我越来越远，小玉感慨的走出了阳台，走回了宿舍。
雨过之后天会晴，爱过之后伤会疼。棠华的气场自从经过那一个伤感的雨后全变了。曾经的她高冷，正大光明的高冷，而今的她高冷，暗如黑渊的高冷。每当和棠华对视，小玉总是被她彻心寒骨，深不透底的冰冷吓得毛骨悚然，害怕的只能自我躲避起来。
“我说你小子也忒不够哥们了，你知道吗，我现在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玄翌猛灌喝了口酒说。
“这可不怪我，我早就提醒过你。”高于不紧不慢的喝了口酒。
玄翌没回，自顾自言“你说白露那种□□，和我的风流是不是绝配，我不爱她，她不爱我，我们都是属于纯粹肉体的感观族。以前从来都是她不管我，我不管她，□□必到。可现在的她居然冷嘲热讽的指责我，指着我的不忠，你说可不可笑？可不可笑？”
高于冷视了一眼玄翌，紧紧攥了攥成罐的啤酒，又缓慢的松开说“或许她有她的想法吧，毕竟再风流的人也有年老体衰的时候。爱情是一套枷锁，结婚是爱情终点的坟墓，是滋养爱情结晶的土壤。毕竟家才是爱，爱才有家。”
玄翌听了放下手里的啤酒，从左到右，从前到后，从上到下完完全全异样的看了一圈高于。
“怎么了？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高于问。
“没事，”玄翌又拿起了啤酒“我们现在这个年龄段讨论结婚是不是太早啊？”
“船在大海之中漂泊，迷失了方向，忘记了航线，丢掉了船锚，却始终记得要去的远方的终点。有些花开一季灿烂几天，有些花开一天只灿烂几个小时。早与晚是相对的，想与不想也是相对的。”高于说。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高于吗？我怎么突然有种怪怪的感觉。”玄翌似笑非笑的说。
“人都是会变得，你敢说你还是我之前认识的那个玄翌吗。”高于也爽朗的笑了几声“谁都无法保证心不变。好了不说了，难得谈一次心，来我们碰一个，聊点开心的事。”
“聊什么？”
“随便啊，聊什么都可以。”高于说。
“聊什么都可以，”玄翌略借着高于的话，继续问道“我追过无数人也被无数人追过，看的人越多，我越不知道真心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你说真心爱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
高于听了说“你没搞错吧，你天天自诩‘情圣’，居然问我这种问题！”
“兄弟，我当你是真兄弟我才掏心窝的和你说。当谎话说多了就会忘记真话该怎么讲，当爱的人越多便会忘记爱是什么，当八面玲珑的迎合住所有的情也就埋没了真正的心。或许爱根本不是爱，只是一种突如其来的嗜好，一种莫名兴奋的快感。每个人都是渴望被铭记和夸赞，越表现什么越会缺什么。我万花丛中过，缺的是爱，我片叶不沾身，缺的是被爱。说来也奇怪，我既享受着爱与被爱，也担心爱与被爱，同时还害怕爱与被爱。”玄翌愁怀满志的说。
高于听了，心中暗暗想到变态，简直是一个变态，人果真是会变的。
玄翌看着高于没有说话问道“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既然如此，我也掏心窝子和你说。有人说爱是世界上最纯洁的东西，爱是不求回报的付出，也有人说爱是纯洁和污垢的混合，爱是不假思索的索取。我认为不然，爱和恨构成了社会的本质，爱即是恨，我爱上了她就必须得恨上你。爱与恨一念成空，错与对百般难懂，谁都要陷入其中。真的爱和真的恨同时产生，同一源头，同一性质。”
玄翌听完后呷了口酒问“那你恨我吗？”
‘啊！’话音刚落的高于瞬间慌张。
玄翌放下酒杯，连忙笑了笑道“没事，没事，来我们继续喝酒。”接着又到了一满杯。
高于连忙拿起酒和玄翌碰了一个，然后问“对了老玄，你是真的打算放弃棠华和白露，还是？”
“好马不吃回头草，走过的时间回不去。你要是有兴趣，这俩都给你了。”玄翌说。
“不是，你误会我了，我的意思是你既然害怕再次相爱，还不如就地取材。现在她们对你都还有一定的情怀，你可以照方抓药重新认真的爱一次，也正好解决你提出的‘真正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高于解释道。
玄翌挑眉问道“你有什么好建议？”
高于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建议，就是我认为你可以选择棠华，”
没等玄翌插话，高于又急忙说道“原因有二。其一，经过你描述你是她爱过的第一个人，也就相当于是她的初恋，一般女生都会有初恋情结，你正好可以借题发挥。其二，据你所说白露本身并不爱你，再说她还是一个老司机，既不好下手也不好把控不如放弃。”
“哦，你的意思是让我再追一遍棠华？”
“是的，这样既能测定你真正爱一个的感觉也能判断出你究竟是不是心里扭曲。”
“既然要我选择，我要是选择白露呢？”玄翌目不转睛的盯着高于说。
高于耸了耸肩说“无所谓啊，随便，你开心就好，我只是提出实质性的意见而已。”
昨天的梦驶过心灵的彼岸，谁记得忘川河上的留恋，踽踽走上残垣；曾经的情连接陌生的灵魂，谁记得奈何桥上的回眸，久久不肯离散；之前的话萦绕脑海的瞬间，谁记得三生石上的誓言，冲散冲淡回原。那碗承载万般不甘，伊人空恨无缘，轮回过后明天，一切从零起点。
玄翌为了解开自己心中的疑惑，明知道高于故意让他放弃白露再追棠华，他也只能乖乖的采取他的计策。
“最近他还好吗？”白露环抱着高于依偎在他的胸膛小声问道。
高于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脸色不悦的反问“你不是不爱他吗，怎么最近老是提他？”
“没有啦，买卖不成仁义在，毕竟也是相处过一段时间。你可不要多心啊！”白露亲了高于一下。
“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一个人一天分手两次后的情况而已。”说完白露又亲了高于一下。
“他啊没事，现在正纠结什么是真爱呢，”高于笑了笑说。
接着高于又道“我给他建议，让他再追一次棠华体会一下。我估计现在他正在想办法追棠华呢，他可是一天都离不了性的人。说真的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他对爱情有心理扭曲。”
“心里扭曲？”白露惊讶的问。
“对啊，你是不知道，他总是想一个人征服两个不同的女的，还最好是一柔一刚两种性格的。你说这不是心理扭曲算什么，要我说他这不是心理扭曲就是心里变态。”高于嗤之以鼻的说。
“真的？”
“你见我骗过你吗，你看你和棠华不就正好是一柔一刚吗，我估计他自己也正在琢磨自己呢。唉，真是的，这么美好的时光说他干嘛，我们还有正事没做呢。”说着高于狠狠的把白露压在了床上。
时光飞逝，冬日的雪漫上枝头，寒梅傲然独立。春天的风吹尽悲情，青草分外幽香。夏夜的雨敲打菱叶，虫儿悄然鸣唱。忘记的思念随时间流逝，再回首竟九霄云外。
“开学好，”大三的小玉俏皮的问候最先来到的棠华，棠华轻转身淡淡的点了点头。
“对了，大三了，你是准备考研还是就这样等到大四毕业直接参加工作啊？”小玉问。
“考研。”棠华收拾着自己的衣服淡淡的说。
小玉听了‘奥’了一声便不再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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