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挑衅
杜雨晴那边不知道聊了些什么，女孩哭得梨花带雨，鼻尖红红的，大眼睛里盛满泪，任谁看了都会心疼。
阿肆看了一会儿，默默移开视线，因此没看到那女孩状似无意的一瞥，眼中隐隐有几分得意。
他们没有等太久，杜雨晴朝他们走过来，身后像拖了条小尾巴似的跟着个女孩儿。
“罗生，你送阿肆回去吧，今晚不回别墅了。”杜雨晴说完便上了路边停着的车，女孩紧紧跟着上去了。
探身关车门时，女孩嘴角扬起，目光流连在阿肆的脸上，随后便关上了车门，阻隔开了视线。
阿肆能看见，助理当然也没瞎，这不是明晃晃的挑衅嘛，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助理转向阿肆：“我再叫个车来，先送你回小别墅。”
阿肆在这里没有认识的人，身上也没有现金，除了听助理的安排没有别的选择。
“好。”
助理叫的车很快开过来了，阿肆跟助理一起上了车。
其实今晚发生的事，助理是想多说几句的，可单独跟阿肆说和有旁人在侧听着，这二者的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助理再怎么偏向阿肆，也不能妄议自己的上司。
大抵是提前接到杜雨晴不回的通知，别墅里已经熄灯了，只有屋前装饰建筑上的灯带散发着冷光。
地面潮湿，助理就没下车，他降下车窗对阿肆说：“如果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我要是不在，你就call我。”
阿肆点点头。
助理把车窗升起来，没几秒又降下：“对了，你会不会开车？”
“会。”她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她爸给她送了辆车，她也就顺便在那年拿下了本，平时也能开车出去转转。
只是没多久他们家的所有资金就被冻结了，那辆车也被变卖了。
“那就方便多了。”助理边点头边说，方便什么阿肆也不知道。
助理：“行，你先去休息吧。”说完便把车窗升起来，司机踩下油门开了出去。
下过雨，空气里都是泥尘的味道，还混杂着淡淡的花香。
小别墅的前院和后院都种了玫瑰和月季，香味混杂，算不上好闻，但也不会令人生腻。
这个时间小院里已经没有灯光了，阿肆往自己房间那边去，余光忽然瞥到一抹黑影，目光顿时锐利起来。
猛然被掐住脖子，小女佣一双浅蓝色瞳孔急剧缩小，白皙的皮肤被吓得偏向惨白，偏生耳边的棕发里还别着一支色彩艳丽的红丝绒玫瑰。
阿肆警戒心不减，冷冷地看着对方眼眸开始涌现的水雾：“你在这儿做什么？”
这里虽是小院，但离别墅也很近，要是她有什么异心，难保不是一个安全隐患。
念及此，阿肆的手又收紧了一些。
小女佣呼吸不畅，眼泪已经掉了下来，她喘着气，带着哭腔说“我只是想……赏花，我错了……对不起……”
赏花……
阿肆微微皱眉，但还是把手松开了，居高临下地看着小女佣瘫坐在地边哭边咳嗽。
小女佣紧张地揪住阿肆的衣角，求饶道：“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这么晚还在外面，对不起，求你、求你不要告诉小姐。”
看她这副样子不似作假，阿肆微微俯身将她耳边的玫瑰摘了下来，小女佣眼泪又掉了下来，颤抖着声音说：“我没有摘花！这个花是被雨水打落的，我觉着好看，就悄悄出来把花给捡了。”
花茎那里是自然断开的痕迹，已经有点干了，也没有人为的折痕或掐痕。
她并没有要责怪小女佣的意思，即使是摘花也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但她必须要认清身份，如果人人都能随意动主家的东西，那岂不是乱套。
“我没有说你摘花。”阿肆说，她黑色的双眼褪去一些冷意，声音放缓了些，“深夜就不应该乱跑，要是被当做可疑人员被处理了，可就没有你哭的机会了。”
小女佣连连点头，满脸委屈。
阿肆把花还给她，说：“回去吧，不要再有下次。”
小女佣接着那朵红丝绒玫瑰，沉甸甸的，触感很凉很软，她的眼睛里还有湿意：“谢谢。我叫米拉，祝你晚安。”
米拉说完话就捧着那朵花跑了，留下阿肆一个人站在院子里。
她蹲下身，仔细看微弱灯光下的玫瑰花丛，花瓣层层叠叠，很紧密。
被雨淋过的玫瑰花上沾着水珠，红丝绒般的花瓣托着晶莹的水珠，看着有些眼熟。
是了，杜雨晴带她回来的那天，在车上，她的唇就是这个模样，如果再沾水水珠，想必就更好看了。
阿肆摇摇头，伸手戳了一下那朵绽放得灿烂的玫瑰，那花顿时前后摇晃了一下，蹭蹭她的手，像在撒娇。
阿肆嘴角勾起，起身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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