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变故
助理知道杜雨晴对这个人感兴趣，虽说“死伤不论”，他也不敢真让这人折在里面，暗暗吩咐了人注意她的动向。
杜雨晴年龄不大野心不小，凭借着可人的外貌和雷厉风行的手段在旧金山立足，背后的靠山实力强悍，倒也给她增添了许多便利。
助理这段时间苦不堪言，杜雨晴一旦开始工作就容易失去时间观念，他必须时刻紧盯着她，提醒她什么时候该休息什么时候该吃饭。
连轴转了几个星期，杜雨晴频繁往工地跑，肤色也黑了几个度，虽说并不影响她的美，可到底不像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了。
助理罗生看着骄阳下穿着迷彩服的杜雨晴，眼睛都要被光刺得睁不开。
他现在非常后悔穿正装出门，还不如跟工地上的人一起穿汗衫来得实在。
口袋里的手机响起，助理的职业素养让他在第三声铃响时接通了电话。
“罗助，这边出了点了状况，您要不要来看看？”
杜雨晴还蹲在地上跟工程设计师一起看项目图纸，突然就听到助理在身后叫她。
工程设计师把图纸收好，说：“其他的内容我通过邮件发给您。”
杜雨晴点点头，站起身往助理那边过去。
助理先递了张手帕纸给杜雨晴擦汗，而后才说：“训练场出事了。”
杜雨晴擦汗的手一顿，没什么表情变化，问：“怎么回事？”
助理：“陈队刚刚来电，今天下午的格斗训练有人动真格了。”
“哦。”杜雨晴把纸巾随手一抛，丢进乱七八糟钢材中的小垃圾桶里，“那就去看看吧。”
她冷下脸，笑了一下：“我倒要看看，动的哪门子真格。”
大约行驶了二十多分钟，司机在训练场外停下，守在门口的人戒备地盯着这架车，直到看到助理下车才微微放松。
“罗助理。”
助理对他点点头，走到信息录入处刷脸登记信息，“辛苦了陈队，老板要进训练场看看。”
陈队转头对监控室吩咐了一声，很快就拿来两张通行卡。
助理接过卡，笑了笑，“多谢。”
陈队嘴角勾了一下，没有说话，退回原位，给他们打开电子门。
车辆顺利驶入训练场，司机在统一停车场停好车，杜雨晴跟助理一起往集中训练场过去。
训练场分为室内和室外两种，助理安静地把人往室内格斗场带去。
格斗场响起一阵叫好声，阿肆眼角有些青紫，嘴角还淌着血，眼神却格外狠厉。
杜雨晴到的时候，阿肆刚给一个男人来了个过肩摔，扎起的马尾和身上的运动背心都湿透了，发丝贴在满是汗水的脸颊上。
杜雨晴的眼睛微微眯起，冷声道：“把人带出来。”
格斗场负责人叫停了场上的打斗，把阿肆叫了出来。
阿肆用手背擦着脸上的汗，鲜红的血和汗混杂在一起，看起来像个疯子。她的眼睛没有看站在对面的杜雨晴，神情颇为冷淡。
负责人跟杜雨晴打了声招呼，知道她是为了哪件事而来，所以直截了当地说：“老板，下午这场比赛是我的失误，没想到会有人私自带冷兵器上场，好在four反应迅速，没出大事。”
杜雨晴：“four？”
她说这句话时眼睛看着阿肆，阿肆也看见了。
她点点头，垂下眼，说：“训练场的代号。”
杜雨晴歪头打量她，觉得阿肆几天不见倒是变了很多：“伤到哪儿了？”
负责人在一旁插话：“小伤，私自带冷兵器的那位命都让four卸了半条，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杜雨晴有心让她多说些话，好让她多听听声儿，奈何眼前这负责人太煞风景。
不过听了负责人说的话，她倒是有了兴趣。
“既然这么能耐，也不必继续在这儿待着了。”杜雨晴笑着说。
助理立时明白过来，这阿肆算是彻底留下了。
想来阿肆也没想到就这样被留了下来，跟着助理上车时她还在迟疑。
罗生见她犹豫着不上，又看看已经在后排坐好的杜雨晴，轻声叫她：“阿肆，快上来吧。”
阿肆抬眼与后排的杜雨晴对上视线，对方的眼睛里平淡无波，仿佛天生就是如此凉薄。
她低下头，没再推却，抬脚上了车。只是她没坐下，单膝跪在了车里的地毯上，手扶着身边的座椅。
助理从后视镜里看到她的这番动作，默默地把后视镜的角度调了调，非礼勿视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有时候不得不屈从于命运的安排，罗生心想，这个阿肆真真是彻底对上了杜雨晴的胃口。
杜雨晴自然是看到了她的动作，对她愈发满意，开口道：“坐着也无妨。”
阿肆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身上脏。”
闻言，杜雨晴微微向前探身，车里空间狭小，阿肆身上的血腥味和汗味轻易就能闻到。
她伸手撩开阿肆的护腕，看到了一道长长的血痕，这是用匕首划出来的，很深，血已经有点凝固。
伤口被碰到，阿肆皱了下眉，没有吭声，也没有反抗。
杜雨晴缓缓低头，柔软的嘴唇印上伤口，深红的血弄脏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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