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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文少波


看着远去的纤瘦背影,刘星旭苦笑着搓了搓手哈了哈气,手心是她指尖留下的余温和玫瑰的清香气味若隐若现。他闭着眼,脑海中是慕辰精致美丽的面容和柔软小巧的身体,一颦一笑在眼前灵动的翻转着。“对不起。”片刻后,刘星旭苦笑着喃喃自语到。

        慕辰在风中辗转,明明不远的距离却走了几分钟之久,她想回头,她知道刘星旭没走,但是想起他和张妙的事情越想越委屈,泪珠瞬间大颗大颗的倾洒了下来,脸颊上的泪痕结成了冰晶,一碰就碎。朦月面前痞气活泼的慕辰不见了,现在是连月亮都心疼的弱小慕辰,温柔皎洁的月光笼罩着她前行。

        慕辰看见浩虞依旧在原地等她,便加快脚步走了过去。原本泪盈闪耀的她,用手扇了扇眼睛,跑跳过去倚住了浩虞,“表哥拜拜,明天见啦!”随后转身快步跑进了宿舍楼,仿佛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般,快乐,欣然。

        楼外,来来往往的学生,还有浩虞和刘星旭。两个男孩在黑夜中斑驳的光影里远远的看着彼此,心里都在心疼着同一个女孩。刘星旭挑眉对浩虞挥了挥白皙的手臂,随即转身阔步离去,英挺的身姿在风中摇曳,笔挺的风衣也在风中摇曳,身影消失在漆黑的转角之处。浩虞捏了捏眉心,长叹一声,随后苦笑着走回了宿舍。

        慕辰回到宿舍后,蜷缩在被窝里,耳机里是听不懂的外文歌,耳机外是女孩们震天响的八卦声,眼角是泪痕模糊,手机里是编辑好的短信,“我和刘星旭分手了,应该算是分手了吧。”随后想想觉得不好,删了改,改了删。最后给朦月发了条“大宝贝,晚安,明天见喔!”关了手机,便沉沉的睡去。

        随后的一周里,慕辰和刘星旭仿佛心照不宣一样彼此退回到了朋友的位置上,课上有自然的课题讨论,课下也有自然的嬉笑吵闹。慕辰不想去管他和哪些女生有过瓜葛,记忆中只有那衣衫上好闻的薰衣草味,修长纤细的手指和温柔无比的怀抱。

        慕辰觉得刘星旭也已经释怀,因为每每与他淡漠的眼眸相对时她看不出一丝属于自己的眷恋和怀念,却不知,她的身影会时刻被刘星旭抓在他善于伪装的清冷眼眸之中。他不再对其他女孩展开笑颜,迷人的笑眼只留给了傻傻不知的慕辰一人,虽然,慕辰已经不再刻意需要它了。

        开学摸底考结束,班主任要求根据成绩排座,慕辰和朦月挪到了第四排,后座变成一个胖乎乎的男孩,寸头,脸圆圆的,眼睛不大,戴着一个无框眼镜,留着一圈小胡子,笑起来眼睛像月亮湾一样,双下巴肉乎乎的,他叫文少波。

        都第二学期了,慕辰竟然不知道班里还藏着这样可爱的男孩。他很内向,但是学习很好,慕辰不懂的数学题转过身去就可以找他讨论,他从未拒绝过慕辰,每次都是很耐心的给慕辰讲解着直到听懂为止。每次慕辰向他投来感谢的和煦笑容时,他都会脸红。这一点,让慕辰觉得他可爱极了。

        “慕辰,那个……嗯……”文少波支支吾吾着,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诶?怎么了?”慕辰转过身随手捏了捏少波的肉脸,清亮眼眸里是与对朦月一样的亲切与温热。文少波圆润的脸瞬间红到了头顶,手里一根自动笔来来回回的捏扯,盯着桌上的数学书扭扭捏捏的挤出一句,“你今天还有,还有不会的题吗?没有的话,我先回宿舍了。”说完后,长吁一口气,显然松懈了很多。

        听完的慕辰笑的合不拢嘴,从兜里摸出一块阿尔卑斯递给他,“喏,给你吃,坐我后面一周多了怎么还这样。”文少波伸手去接糖果,抬头撞上慕辰笑意不止的明亮眼眸,纤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白皙的脸颊和光洁的脖颈看的他呆坐在原地动弹不得。

        旁边的马泽宇拽了拽他,“走了,文少波,别看了!”回过神的文少波,不好意思的沉了沉头,和慕辰朦月打过招呼后,与马泽宇匆匆离开了教室。

        第六排的刘星旭把这一切看在了眼里,摊开没看完的游戏书,眉头紧锁,原本温柔看向慕辰的笑眼变得清冷阴森。

        然而慕辰,并不知道这一切。

        距离植树节不到一周了,学校要求每个班去校园里校园外可植被地区种植三棵以上的树木,虽然是集体行动,但是这活动可难倒了慕辰和朦月。班里多数学生的家里是有地种的,从小就会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活。可她俩不会,川市的慕辰就不说了,朦月也是县里家庭条件好的孩子,从小到大根本没接触过这些。

        “我们就干干杂活吧,朦月,提提水,搬搬树,拿拿铁锹什么的。不是技工,当个力工总还是可以的吧?”慕辰拧开饮料递给朦月说着,脑海里是她所能想象到的打杂工所能干的事情。朦月接过饮料喝了两口,点了点头,笑容甜美的回应着,“我觉得可以,我搬不动树,提提空桶还是可以的。嘻嘻。”慕辰用手轻轻敲了敲朦月的脑袋,有点嘲弄的嬉笑着,“你真是笨的可以,怎么会是树,当然是种树苗了!哈哈哈哈。”朦月摸了摸头,起身就要伸手去抓慕辰。慕辰防止被打便不断往座位外闪,最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众人唏嘘。

        摸了摸屁股的慕辰刚想给朦月哭诉,面前伸来了一只手。是了,是那只有着修长手指的手,袖口淡淡的薰衣草香此刻正真实无比的萦绕着她。她怔了怔,鬼使神差的抓住了那只手,随后被一把抱起,整个人跌撞在刘星旭温暖的胸膛里。灼热的呼吸从上方传来,透过慕辰的发丝,绕过她的耳畔,直奔她有点发红的脸颊而来。刘星旭盯着怀中的女孩儿,紧皱的眉心松弛了下来,清冷的眼眸露出了久违的笑意,挑眉想要更加靠近。

        两分钟过去了,没一个人敢开口说话。

        “慕辰。”耳边传来刘星旭绵软温柔的声音和温热的气息夹杂着薰衣草的清香,慕辰猛地清醒,挣脱了那个曾经怀念的温热怀抱。“啊,谢谢你,刘星旭。”垂眸看到了那只停在半空的手,上面有被自己拽出的隐隐红印,慕辰不由的心疼了一下。刘星旭怔了怔,一双满含温柔的笑眼刹那间消失不见,转身走出了教室,什么话也没说,什么也没有回应。慕辰也跟着出了教室,只是不同的是,她带上了耳机,趴在栏杆上,回想着刚才的一幕。

        后座的文少波懊恼的抓了抓头发,看到慕辰跌倒后第一反应是起身去拉她,却因为脑子里琢磨了半刻而被抢先。前面的朦月好像看出什么似得戳了戳他,“你怎么了文少波,跌倒的又不是你,你心疼慕辰啦?”这一问,便问的文少波面红耳赤,慌乱的收拾着课桌,“没,没有,就是你们打闹的方式有点危险,以后最好不要了。”

        听闻后的朦月捂着嘴咯咯的笑个不停转回了身去。文少波见朦月没有再理他,慢下了手里的动作,透过窗户看着外面趴在栏杆上的慕辰。那个美丽的女孩儿,趴在那里仿佛一幅画一般,深深的印在了文少波的眼底,印在了心底。

        312的植树活动从下午进行,慕辰和朦月在讲台边挑挑捡捡半天,拎起了两个水桶,一把铁锹和两双手套。她俩和文少波还有马泽宇约好一起团体劳作。

        “少波!少波!快走了。你真是墨迹死了!”门口拿着工具的慕辰对文少波和马泽宇呼喊着。“啊,好的,马上就来。”文少波紧张又笨拙的收拾着书包,把书掏空,背在背上,往门口走去。路过慕辰时,很自然的拿走了慕辰手中的铁锹和水桶,“走吧。”

        慕辰抬手捏了捏他的肉脸,打趣着“这么心疼我呀。嘻嘻。”“怎么回事?马泽宇你看到文少波怎么做的了吗。你不应该效仿一下?”朦月看到文少波的行为后在旁边不悦的埋怨到。马泽宇挠了挠头,当即明白了意思,笑嘻嘻的接过朦月手中的水桶。慕辰和朦月手拉着手,四个人齐刷刷的上路了。

        他们选了学校正门外不远的一处地方,四周也有其他班的同学。荒芜的土地上,人影一个个晃动。文少波在一小块地走来走去,拿着铁锹敲敲打打着地面,一旁的慕辰歪着脑袋费解的盯着他。

        “选个不要太硬的地方,等会好挖好种些。”文少波看穿慕辰想问问题似得,率先开了口。“原来是这样,你从小就知道这些事情吗?好厉害啊,少波!”慕辰双手攥握伸着脖子凑了过去,星星眼一般崇拜的看着文少波,这一看,文少波手里的铁锹差点滑落在地砸到脚趾。“咳咳,嗯,嗯……是这样的,因为从小看着父母种地嘛,所以不会也看会了,哈哈。”文少波试图用吞吐的话语掩饰着自己刚才的慌乱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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