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Chapter44
“你少皮一句会死是吗！”
许子问气死了，猛地把剧本拍他脸上。
杜见接过滑下来的剧本，嘿嘿笑道。
“开玩笑嘛，放心吧没人会当真的。”
下一秒，一身寒气的于书槐走上前来。
杜见倒吸一口冷气：我擦！忘了这个大傻子分不清玩笑话！
“啊哈哈，那个、我刚刚只是在开玩笑。”
杜见试图蒙混过关。
“其实许子问不喜欢这种调调啦，他从以前就喜欢那种长得像小白脸的，性格张扬的，个子小小的……啊，比如我们的溪总。像刚刚那个演员那种完全不是许子问的菜。”
他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于书槐的脸色更难看了。
因为，于书槐跟许子问喜欢的类型完全相反！
190的高大个，虽然长得帅，但偏向阳刚那种帅。若把于溪比作肆意绽放惹人倾慕的芍药，那于书槐就是看似收敛实则耀眼的金色黑眼苏珊。
这对堂兄弟虽然都姓于，可外貌跟性格都是完全相反的类型。
杜见没发觉于书槐也是许子问不喜欢的菜系之一，滔滔不绝地暴露许子问的个人喜好，完全没发现自己踩了一地的雷。
眼见于书槐脸色越来越黑，许子问死死捂住杜见的嘴。
“你闭嘴吧！”
制止住不是在作死就是在作死的路上的挑事人，许子问想转移话题，却见于书槐忽然变脸。
他一脸哀怨道：“你喜欢溪哥那种类型吗？”
许子问干笑两声：“其实也还好。”
“我想听实话。”于书槐说。
许子问顿了一下：“嗯……怎么说呢，我性格比较闷，偶尔会想要一个热情的朋友带我玩。”
虽说杜见说话会把事实夸大化，但本质上还是没说错的。
他以前确实喜欢于溪那款，以前【做1的时候】找的也差不多都是活泼开朗，会带动气氛的小零零。或许在别人眼里这类人是任性了些，但对于许子问来说他需要这些任性。
因为他自己是个守规矩的人，需要不守规矩的人带他放松放松。
不过后来觉得书槐那样的也不错，乖乖的从不闹事，还很体贴，相处起来很舒服。
所以后来许子问觉得果然还是要看人，喜欢一个人跟性格无关。
然而于书槐听后表情更哀怨了。
“难怪你以前不喜欢我。”
杜见拉下捂住他嘴的手，附和道。
“就是就是，渣男一个还敢瞧不起我们于监制。”
然后靠到许子问耳边小声说：“所以昨天跟你一起在医院的人是谁？”
“导演！开机了！”
远处有人喊。
“就来！”
许子问回了一声，然后看向于书槐。
“我先去忙了，你也去忙吧。”
说完就拖着杜见往里面走。
他是想把杜见跟于书槐分开，免得杜见又说些作死的话。
可是于书槐你跟上来干什么！
那我把你们分开还有什么意义！
“于监制，您没有要忙的工作吗？”许子问微笑。
“我不就是在工作吗？”于书槐微笑。
“……”许子问扭头看向杜见，“那你走吧。”
杜见顿时嚎叫：“为什么！有了新欢就不要我这个旧爱吗？许子问，你好狠心，嘤嘤嘤。”
刚刚他们离得远，说话没人听见，现在离得近了，周围的人齐刷刷看向这边。
许子问嘴角抽了抽：“再鬼叫一声头都给你拧下来！”
杜见立马收声：“那你告诉我医院那个人是谁？”
许子问不耐烦地往于书槐那边点一下下巴：“你明明知道还问问问，烦不烦。”
是的，杜见早就猜到了，追着许子问跑只是想确认一下。
然后杜见站直身体，笑眯眯走到于书槐跟前：“弟夫啊，哥哥我有几句体己话想跟你说……诶！许子问你有必要吗！喂！”
许子问拽着人往里走。
“你给老子滚回去！”
“切。”杜见嘟囔了一句，“我只是想帮你而已。”
杜大经纪人离开后，留下一地疑惑的吃瓜群众。
还有疑惑的于书槐。
于书槐：“杜见说的是真的吗？”
许子问：“什么？”
于书槐：“旧爱。”
许子问：“……”
你还真信啊！
“当然不是。”许子问扶额，“你又不是没见识过他那张嘴，他的话你听一半就好。”
“听一半？”
于书槐微微勾唇。
“所以旧爱是假的，新欢是真的？”
许子问顿住，望向于书槐，见他似笑非笑，心跳忽然就变快了。
“导演！”有人催促。
“来了！”许子问回复后又对于书槐说，“别闹，我去忙了。”
于书槐唇角瞬间弯下。
-
经过许子问的指导，接下来的拍摄都很顺利，进展也很快。
唯独——
“你，台词的问题去问编剧，别老缠着导演。”
“你，有不懂的地方找编剧或者副导，再不行找叶方，没看到导演没空吗。”
“你，上周就说了要提前准备道具，就没想过拍摄期间会有意外需要提前准备两份吗？就算出了问题也要立马想办法补救，找导演哭有什么用，他是你爹吗？”
“还有你，”于书槐一转头，发现指着的人是许子问，语气瞬间变了，“你乖乖坐着。”
许子问：“……”
越过颐指气使的于监制，先是让道具组临时换了别的道具，然后去休息区跟演员沟通，最后去找编剧把台词改好了。
然后继续开拍。
于书槐抿了抿唇，一屁股坐在导演旁边的座位上，跟他一起看演员拍戏。
看到一半，许子问扬起手。
“卡！”
许子问走上前，站在卫文博和叶方中间。
“刚刚位置不好，你们往墙边靠一点，等会儿有人过来的时候文博抓着叶方往旁边一拉，直接就可以摁在墙上。”
卫文博恍然大悟道：“壁咚，我懂了。”
叶方回头翻了翻剧本：“剧本里好像没有壁咚。”
许子问微笑道：“这一集都是误会，给原著粉发发福利。”
说着，许子问扭头对负责拍摄的工作人员说。
“一会儿镜头拉近，给他们一个特写。”
工作人员比了个ok。
许子问轻轻把叶方往墙边带，手往墙上一撑，回头对卫文博说。
“一会儿你就这样，”他又扭回去挑起叶方的下巴，“先看他两秒，然后慢慢低头，等他以为会发生点什么的时候突然后退……”
话还没说完，感觉领子一紧，人就被一道力扯着往后倒。
许子问呛得直咳嗽，抬头一看，于书槐皮笑肉不笑地说。
“许导演，我觉得应该让演员们自己对戏更容易理解。你这么照顾演员，很难不让人以为你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照顾两个字他咬的很重，似乎生怕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然而大家对自家导演很了解，要说洪副导有想法还有可能，但许导演绝对是不会有想法的。
反倒是你，为什么又来找茬了！
许子问叹气：“于监制，我不是在照顾演员，这是我的工作。”
于书槐冷笑：“你说是你的工作就是你的工作？不要以为你是总导演就可以为所欲为。”
吃瓜群众：啊？到底是谁在为所欲为。
许子问看了他一眼，见他神情坚定，顿时明白他在想什么。
“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于书槐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不要跟演员们有任何肢体接触，不要总惯着他们，什么角色剧情都是演员们要去揣摩的事情。也不要跟他们聊私事，特别是喜好什么的这种私人情报不准暴露，哦对了，沟通的时候导演必须离演员们两米以外，以免发生误会。”
吃瓜群众：……
第一条还勉强说得过去，第二条开始变得越来越不合理，越到后面越是听得人一头雾水。
你这是变相赶人走吧！
哪有人说话还要隔两米的！？
许子问都分不清他是在吃醋还是生气又或者是别的情绪了，之前书槐就算是刁难他也没有这样过。不过看着好像又没在生气，提要求的时候还很认真？
“于监制，这样我会很难办。”许子问说。
“会吗？不会吧。”于书槐眨巴眨巴眼睛，“我看别人也是这样的啊。”
“你见哪家导演是隔两米跟演员沟通的？”许子问说。
“洪副导啊，”于书槐看向另一个影棚，“你自己看。”
音落，一群人齐刷刷望向另外一个影棚。
洪春正坐在摄像机后边的椅子上，正举着个大喇叭说。
“那边演职员那个，站直点，驼着个背难看死了。”
光看两人之间的距离，何止是两米，十米都有了。
“……”
许子问一回头，就看见一副得意的脸。
他张了张嘴，又闭上，从无语到无奈最后还有点好笑。
于书槐唇角勾着淡淡的笑，眼里写着：我没说错吧，不是我在找你的茬而是事实就这样。
那表情真的很像跟人吵架吵赢了的小学生，以至于许子问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人怎么能这么可爱，再也没别的情绪。
于书槐大手一挥：“所以以后你们都给我离许导演两米远，要是走进两米的圈子就罚款。”
众人脸色立马变了。
你要闹就闹，罚款就过分了喂！
欺负导演还不够，还要欺负我们！
真不把我们当人看！？
有人喊了一句凭什么，突然一个身影窜进来，大家只看到一头灰发掠过，于书槐的后背就被拍了一巴掌。
“让你当监制你就是这样滥用职权的！？”
于溪一米八不到的身高去打一米九的样子着实有些好笑，但看于书槐的表情似乎下手挺重的。
“工资是能乱扣的吗！”
不知道哪个不要命的人喊了一声：“溪哥！他欺负我们，还欺负许导演！”
于溪立马回应：“没事，以后我罩你们，他要再敢欺负你们就跟我说。”
立马有人回应：“真的吗？溪哥你是说真的吗？”
于溪：“真的真的，你们有群没，拉我进去。”
很快于溪就跟人打成了一片，当着众人的面教训了于书槐一顿。
站在后边的人小声道。
“不是说溪总包庇于监制吗，这看着也不像啊。”
“溪总在公司是出了名的接地气，他从来不会欺负员工好吧，也不知道是谁在乱说话。”
“我记得一开始说的人好像是道具组那两个？”
于溪一来，戏都没法拍了，全部人围了上去。
许子问也走上去：“溪总，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哦，对了。”于溪在人群中扫了两眼，“曾洁呢？曾洁在哪？”
“我在这！”曾洁正跟李姐说悄悄话，听到于溪叫她挤上前来。
于溪介绍道：“她是宣传部的，我带她过来看看剧组，以后由她负责做你们组的宣传。”
曾洁扬起笑脸向许子问伸出手：“以后你们组的宣传都交给我啦。”
许子问微笑回握：“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有八卦别瞒着我就好，你懂得。”曾洁朝他抛了个媚眼。
于书槐立马拉开两人的手，把许子问护在身后，恶狠狠瞪向曾洁。
曾洁被吓了一跳，但也只是那么一下，她看了一眼于书槐又看一眼许子问，似乎明白了什么。
哦豁，有瓜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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