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或许是白霖的笑打动了工作人员, 对方动了恻隐之心，“我帮你问问吧。”
这话刚说出口，就被同事劝住，“你在做什么。”
给一个练习生开后门, 还是自家公司的死对头, 吃饱了撑的？
更何况, 一见工作人员给白霖开了后门, 其他选手纷纷围上来, 堆起笑脸, “姐姐, 你看看我好不好？”
“姐姐, 帮帮我呗。”
一群人堵上两个小姑娘, 边上其他工作人员过来解围, 闹到最后经理都知道，把人提溜过去批评教育。
“是陆总对你们太好了，还是工作太闲了，都敢随便许诺别人了。也不看看对方是谁, 飞宇的练习生，先不说演技问题，就算真的是金子, 你觉得人家飞宇公司会同意吗？”
飞宇公司的合同在行业里是出了名的损, 好些艺人掉坑后想要出来，直接背上百万债务, 一辈子算是完了。
这两人被训成鹌鹑，其中一个说，“这么坏，他们怎么还去签飞宇公司。”
和星云公司闹僵之前, 飞宇公司每年大把的练习生现身，个个不重样。可想而知有多少人进去。
“谁知道呢。”经理以第三者的口吻讲，“兴许是年纪小，不懂合同里的门道，又觉得这圈子遍地是黄金，进来就能捞钱。”
姜鸣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没出名之前就一普通美术院的学生，穷到要用助学贷款上大学。演了两部电影直接起飞，现在半个帝国的人都认识姜鸣。更多年轻人发了疯往这个圈子里挤。
在这个社会演戏成了唯一能跳出阶层的方法，这无疑是最大的悲哀。
“也不知道算好还是不好。”
经理没罚这两个新人，只是把人打发到别的地方，免了交集。
白霖依旧在长廊外等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扇门终于被打开，从中走出几人，陆微同对方握了握手，带着笑说，“具体训练时间我会通知你。”
男人极有礼貌点头，“好的。”
这话他们还有什么听不懂，其他艺人失望叹气，走的走的，散的散的，唯独白霖像个傻子，直愣愣走过去，扬着笑问，“陆导，您定下人了吗？我会打拳，您要不看看我？”
陆微认识白霖，才过一天功夫，就跟泥地里打了滚一样，半张脸贴着纱布，青一块紫一块。
这是整容了还是挨打了？
陆微原谅了对方的无礼行为，好心告知，“作为一个演员，相貌是否完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张脸上能演绎出多少种表情。”
整容最致命的地方就是这里，失去了做微表情的可能。而在这ai比人工还要便宜的时代，用一张不会做微表情的脸，还不如用ai。
男人也看见了白霖受伤的脸，他惋惜摇头，“你断了自己的演员之路。”
白霖明白过来了，“你是说，我不能演戏了？”
他失落站在原地，身边的人来来回回，没有人呼唤白霖的名字。夜晚重新降临，饥饿唤回白霖的思维，他摸了摸肚子，又看了看余额的数字，茫然中明白自己应该找份工作养活自己。
可是他会什么？
十五岁就进了这个圈子的白霖，在此之前一片空白，没有人告诉他要做什么，他只有两年半练习生的知识。
昨夜的记忆还在，白霖脚下不停，最终停在一处修理厂前，老板认识白霖，几个修理工立刻走到老板身后。
“你小子来干嘛，昨天闹得还不够吗？”
昨晚被那个富二代抓来，扔进斗兽场揍了一顿。他以为这小子不会再来了。结果……
白霖眨了眨眼，“你这包吃住吗？”
老板让手下散开，重新打量白霖。身板小，爆发力强，或许是个不错的苗子，好好干能替他赚上一段时间的钱。
斗兽场这几月要迎来新的乐子了。
“跟我来吧。”
少年把胸前的徽章取下，小心擦了擦放入口袋，跟着老板走进修理厂，身影被黑暗吞没。
爸爸，对不起，我好像还是做了不好的事。
……
回到家中时，屋内的黑暗被一一驱散，陆微走入光明中，有条不紊处理着公司事务。
不多时，一笔金额被转入一个特殊账户。
还在沏茶的003停下动作，看向陆微。“主人？”
“重新规划一下，优先教育问题。基地调整为防御型，目前不需要他们出动。”
刚到账的票房收益被用了个干干净净，陆微对上003的目光，“我希望他们以自己的安稳为重。”
003从来不会违抗陆微的命令，但是同行的艾琳有不少问题，“陆总，这些太贵了，我觉得没必要。”
“为什么？”陆微并不生气，她温柔询问艾琳，想要知道他们的想法。“知识是珍贵的，它是无价之宝。”
“可是它对现在的我们没有用。”艾琳说，强化基地，购买更多的装备，然后占据星球，这才是他们该做的事情。
“你要知道，知识，或者信息被财团牢牢掌控，甚至用昂贵的价格隔绝你们时，就应该清楚它的特殊。”
艾琳咬紧嘴唇，她还是无法理解。
陆微摇了摇头，在虚拟屏上拉出一条消息，“你知不知道，作为一个军人后代，他可以要求政府为他的学费付款。他甚至可以利用星网发布消息，为自己取得合法的利益。这就是知识，或者信息渠道的差距。”
陆微重新看向艾琳，“学点东西对你们没什么坏处，总不能一直做荒民。”
“可是……”艾琳底气不足，“这太浪费您的钱了。”
陆微笑起来，“不，这是最好的投资。”
把人打发休息去后，陆微调出今天的试镜资料再次陷入思索。在她看来，杰斯导演推荐这个人，优秀是优秀，但陆微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她点了点食指，视频被换成全息幻影投放到陆微眼前。对方从远处踏步而来时，目光中流露出不是少年的志气与矜贵，而是源于家庭带来的文雅。
感觉不是很能打的样子。
陆微翻着几张概念图思索，大汉王朝四百年历史，根本无法压缩到一部电影里，因此陆微做了一部分割舍，着重凸显霍去病这个人物形象。
天之骄子，灿如流星，少言善战，她能找到吗？
想了半天的陆微也没法得出好结果，最后怒气冲冲爬起全息舱，薅起系统的羊毛。
她找不到合适的演员，你们也别想过得安稳。
在星网无聊摸鱼的林如梦很快发现，陆微账号上又多了条新视频。
是有关《倩女幽魂》的补充设定吗？林如梦兴奋点进去，开篇就是八个大字。
饮马翰海，封狼居山。
大约还处于概念设计中，整个视频呈现冷色调，没有太多的色彩，第一幕是两坛相撞的酒坛，有人在此高歌纵酒，数丈宽的大道上少年打马而过，酒楼上不知是谁的呼喊，马背上的少年抬头看去，再转首就是青铜灯下的君臣相见，天子执灯看着墙上的山河图，眼中闪过的是亲人被嫁的痛苦和耻辱，他身后的少年沉默转身，取下剑架上的利刃……
城外号角声起，羽箭满弓弦，厮杀的两军中一支轻骑踏碎草木，还在后帐歌舞的敌人的脖子被架上刀剑，一个掷地有声的男声响起。
“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林如梦心神一荡，正打算继续往下看去时，画面到此戛然而止，漆黑的画面上跳出一只带着绿帽子红星的兔子头。
“下面没有了，么么哒。”
林如梦，“……”
可恶的陆微，她还打算吹捧星云公司的良心售后呢！差评，必须激烈谴责这种不人道的行为。
不止林如梦一个有这种想法，这群等着投喂的观众在被陆微溜了一圈，看不到下面后，立刻开始痛骂陆微不做人。
【我都准备好八百字彩虹屁了。】
【你看这画面，绝美，你看这剧情，超赞，你看这导演，狗比！！！】
【我的宝，我可不可爬到你的绘梦者软件里看一眼，就一眼jpg】
【喂，绘梦者软件吗，陆微账号密码是多少。】
一连串的询问，让绘梦者软件相关搜索暴增，把工作人员弄得一头雾水，等知道缘由后，看过视频的工作人员也无情加入催更大队。
【陆导，成品什么时候出来？】
除去这些催更大队，还有那些忠实粉丝，开始扒起陆微视频里的一针一线。
【上头出货了，大家看下。】
【打卡，想问下那句台词谁配的。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念着好热血。】
【又是第一文明吗，陆导真的绝了，战争镜头出来时，我直接被震撼到了。】
【我对里头的服装比较感兴趣，以前一直觉得黑红古板死气，这次居然领悟到了大气之美。】
【那个空境才是真的美，短短三秒把整个城市都勾勒出来了，还有其中的建筑风格，这个是不是叫椒房。我看到女主了！】
【女主什么的无所谓了，我看了下陆微的注解，就想知道，大汉是指里头的国家吗？】
【对，陆导的概念图里说了，是封建王朝的将军故事，那个王朝叫大汉。】
作者有话要说： 写不完了，太晚先睡，明天尽量多写点
感谢小天使们的捉虫，晋江的捉虫比较麻烦，我可不可偷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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