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消失
「匆匆忙忙又过了一年，愿平安顺遂，万事胜意！
以下是突然的碎碎念。
今年已经是我认识他的第三年了，不得不说认识他的这几年是我最开心的时光，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一个人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不仅惊艳了我的时光，还温柔了我的岁月。
虽然这个学期因为高三的作息和高一高二不同，我俩的时间规划不再统一，但这也让我慢慢真正适应了高中生活，我的社恐也不像之前那么严重了。
唯一的不好就是放假时间不统一，他三周休两天而我两周休两天……
好吧其实他经常会翘掉周末的自习，而我只能乖乖遵守纪律，酸了酸了。
但还是再往好的方向发展啦！
今年他就要高考了，我曾经问过他的目标，他说想去a大，修计算机和经济管理双学位。
他一向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但我就不一样了，我对自己的未来从来没有规划——因为有人替我规划好了。
他们想让我考进全国top10的大学，然后回来当老师或者考个公务员什么的，我想我心底是抗拒的，但是我又确实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什么。
头疼……
不过或许，我可以追随他的脚步，考a大金融系，这样我就不会离开他了。
真的是越来越依赖他了，想象不到哪一天他会离开，我一定会崩溃的。
算了，他都说了不会离开我的。
嗯，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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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的凌晨，窗外还有稀稀落落的爆竹声响起，但并不会影响一个人的睡眠。
季轻言关上手机，进入了梦乡。
与此同时，沈澈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市中心的繁华夜景，而深邃的眸子里却映不出万家灯火。
这个除夕夜，他过得并不开心。
想起几个小时前的画面，他不禁冷哼一声，以此表示对某些人的不满和讽刺。
还真当他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纨绔，以为他听不出话里话外的意思。
天天不务正业净想着未来的哪一天分到他们肖想了多年的一杯羹，真是有够无聊的。
他越想越觉得气愤，沈家能有今天的成就，哪一点是靠他们了？
别的什么都不会，勾心斗角阴阳怪气倒是学到了精髓。
跟他们比起来，沈明远倒显得没那么讨厌了。
或许……
沈澈挑眉，“啧，算了，睡觉。”
天空不见繁星，烟火也渐渐息声。
万物归于平静后又生生不息。
转眼又是一年季夏。
“高考前最后一次休息了，你别说还有点不舍。”
晚自习下课铃响，秦怀放笔，背靠后桌，看向一旁的还在解题的沈澈。
一秒，两秒，三秒。
沈澈算完了最后一道数学题，才对刚才的话语做出了回应：“你刚才说什么？”
秦怀无奈：“没什么，走吧。”
想这高中三年，沈澈跟秦怀放学一起走的次数两只手都能数过来，这好不容易抓住一次机会，要好好珍惜才是。
“哎，我之前就想问你了，这两天怎么这么爱学习了？”
“太长时间没练，找手感。”
“也是，诶对了，明天你有安排没？”
沈澈嗤笑一声：“你觉得呢？”
“行行行，懂了。”
秦怀不想再被喂一口狗粮，识趣的打断了话题。
仔细想想也是，沈澈这一学期就是个自由人，隔三差五就请假，无论大考小考，只要能不参加的就不参加。
秦怀一开始并不知道原因，后来一问才知道是他爸给他安排公司的工作，而沈澈又不得不做。
也幸亏一个星期前这些工作圆满结束，沈澈才有了点儿高三学生的样子，但是他和季轻言在一起的时间并没有因此回到正轨。
放假陪女朋友，秦怀表示理解，不需要多问。
聊点兄弟之间该聊的才是。
一路说笑过后，沈澈回到家里的第一时间就是拿出手机给他家小轻言发消息，约她明天见面。
在这短暂而珍贵的时光中，季轻言答应会在考场外等待她的英雄出场，就像当年他陪她中考一样
。不仅如此，她还会在高考结束的那一天给他送上一份礼物。
她早就做好了计划，想给沈澈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她更是满心欢喜的期待，就连平时上课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可现实却给了她重头一击。
季轻言怎么都没有想到，在沈澈高考结束的最后一天，她收到了来自他的道歉。
时间是距离他最后一场考试开始的前十分钟。
[对不起，小轻言，是我食言了。]
[下午不用等我了，回家好好休息吧。]
[别问我为什么，对不起。]
她看着这三条消息愣了好一会儿，她不知道沈澈为什么会给她发这样的消息。
被盗号了吗？
她给他回复消息，却没有回应。
她只觉得是个恶作剧，依旧在他们约定好的地方等他。
然而人群散去，夕阳西下，她仍是孤身一人，与影作伴。
消息发了无数条，电话打了无数遍，甚至跑到他住的公寓，却都不见他的回应。
季轻言落寞的走在回家的路上，留下的不止是脚印，还有泪水。
未来的三天里，她仍在不停尝试联系上他，然而一切只是徒劳。
她表现得同平常无异，却会在深夜里独自哭泣。
高考假期过去，她重新回到校园，却再也不见那人的身影。
当她孤身一人穿过无数次人群，她终于意识到，那个惊艳了她时光，温柔了她岁月的男孩，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消失了。
那个出现在她生命里的那束光，也就此暗淡了。
她在键盘上敲下寥寥三个字——他走了。
手机上便再无关于那个人的半点信息。
她浑浑噩噩度过了一周，才稍微有些释然。期间赵星月和宋新辞发觉了她的不对劲，旁敲侧击地询问她发生了什么，她也只是摇摇头，说自己有些感冒罢了。
但是她月考一落千丈的成绩却不能佐证自己的话语。
作为班主任的李文兴关心自己班孩子的成绩，找她单独谈话，她也只是回答说是考试那天不舒服，还不小心涂错了答题卡。
为了瞒天过海，季轻言在剩下的两周里拼命学习，一是为了让最后的期末考试好看一些，二是以此麻痹自己，从而忘记那个人的存在。
事实证明在这段时间里她做到了。
离放暑假还有一天。
晚饭时间的季轻言并没有出去，而是站在走廊里发呆。
“高三的明天返校？”
“对啊，他们回来拿材料，到时候你就能见到我哥了！”
两个女生的聊天内容传入了季轻言的耳朵，她的心不由得一颤。
高三返校就意味着……
某人的身影又浮现在她的脑海中，紧接着她的鼻子又是一酸。
啧，还真是不争气。
不争气的她在第二天大课间，跑到了高三楼前。
“都在教室里也看不见……”
失落的表情已经挂在脸上，她只好默默往回走着，却没想到见到了一个面熟的人。
她像是见到了救星，快跑到那人面前。
“秦怀哥！”
突如其来的一声让秦怀怔了一下，而认出眼前人的时候又是一阵紧张。
“小……不是、是你啊。”
季轻言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奇怪，又继续问道：“就你自己一个人吗？”
秦怀回过神来，意识到季轻言可能的目的，明知故问道：“嗯，你找我有事儿？”
“额，沈澈他……”
秦怀继续装傻：“澈哥怎么了？”
“没……那个他没跟你说什么吗？”
“……算了，我坦白，其实高考完了我就没再见到过他了，本来还想问问你的，但我也没你联系方式，就……”
秦怀满目愁容，装的一脸无辜，仿佛自己就是个局外人。
季轻言见他一脸真诚，也就不再多问，“行吧，那个快上课了我先回去了，拜拜！”
“拜拜！”
秦怀看着季轻言跑向教学楼的身影，只觉得于心不忍。
他暗自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哥们儿就帮你到这儿了……”
“希望小嫂子你别怪澈哥……”
后来的这一整个暑假，季轻言又变成了昔日的宅女。
某天陈女士问她怎么不和同学出去学习了，她谎称那个同学报了辅导班，以此搪塞过去。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开始便是个谎言。
只是这个谎言出现了漏洞，要用另一个谎言掩盖罢了。
这个暑假她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学会忘记。
她告诉自己已经毫不在乎过去的种种，尽管潜意识里还忘不掉那人的存在。
但那又如何？
一个轻易就消失的人，不值得她这样牵肠挂肚。
对，不值得。
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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