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成长
一夜风雨后，季轻言小姐和陈玉玲女士的冷战硝烟依旧没有散去，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到她们任何一个人，她们默契地进行各自的生活，像是无事发生一样。
由于昨天的插曲，季轻言不得不在今天上午就开始写作业，她不想着急忙慌的去学校补，更不想被宋某人看到这样的情况。
她已经下意识的将宋新辞列为竞争对手了。尽管之前的她对他毫无竞争之心，但多年来悄悄产生的好胜心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磨灭的。
十月末的风雨往往会带来一个好天气，秋高气爽又恰逢周末，宋新辞原想和几个哥们儿出去打篮球，却在发送邀请的前一秒被赵星月叫了去。
“今天咱俩一起去城市广场逛逛吧，我正好要买点东西。”
“又拉我过去当免费苦力是吧？”
宋新辞假装不满。
赵星月笑笑：“知道就好！”
这位大小姐的要求宋新辞没有拒绝的余地，除非他想念了他爸妈的说教。
司机王叔开车将他们送至目的后便回到铭诚等待赵峰和宋继清了。
如果时间预估准确，待两位老总谈完合作返回，正好能顺路接上那两位小姐和少爷，还能保证两家中午的聚餐正常进行。
这边的“新月”二人组正在去往女装区的路上。
赵星月一边扫视着商场内的衣物，一边对宋新辞说道：“你之前不是帮你们老师整理过成绩来着，我这次月考成绩在你们班算什么水平？”
宋新辞开始分析：“嗯……我没记错的话综合水平能在我们班排十五左右，属于上游水平，但是分开来看，你的优势科目并不明显。”
“唔，所以你的意思是，我需要找出我的优势科然后保持下去……诶，我们去那边！”赵星月把离她有些距离的宋新辞拉过。
“对，这次考试年级单科前十名都在我们班，有一科到两科优势科目能稳定你的成绩，这样你就有更大的把握进小班。”
赵星月点点头，宋新辞又问道：“你觉得你更擅长什么？”
“文科所有都挺简单的吧，我擅长背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理科就差点了，有些东西理解起来太费劲了。”她拿起一件衣服，“这件好看吗？”
宋新辞在衣服和赵星月直接徘徊了几秒，“嗯，还可以。”
之后的一小时，他们没有再聊过一句关于学习的东西，直到赵星月买完她想要的所有。
看着手上的大包小包，宋新辞扯了扯嘴角，“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拿这么多东西，之前顶多就是两大包零食，但现在什么都有。
赵星月笑道：“那我还提了两件咧！哎呀先放到临时存储柜嘛，你再陪我去逛逛书城，我听他们说装修之后特别赞！”
宋新辞无奈：“行，遵命。”
赵星月又想起些什么，说道：“哎对了，你那个长得很可爱的同桌叫什么来着？”
“季轻言啊，你怎么突然想到她了？”宋新辞有些意外。
“那个你知道她考了多少吗？”
“902，级部第八。”
赵星月似是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只是点点头，接着又提高兴致，道：“我想跟她交朋友，今天晚上我想到你们班找她！”
宋新辞挑眉：“你怎么突然想跟她交朋友了？”
“长得好看学习又好的小姐姐谁不喜欢啊！”
最重要的是她是你同桌，认识之后会方便做某些事情。
宋新辞没忍住笑了一声，“我觉得你成功几率不大。”
“嗯？为什么？”
“因为她有点内向，还挺慢热的，你这种自来熟她反而不会更快接受。”
赵星月微微皱眉，“诶？可我怎么记得你俩挺熟的来着？”
“那可能是因为……”宋新辞故意拉长音调，“我魅力比较大。”
然后他就被打了。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要装x。
嬉闹过后，他们二人也没有再提起季轻言，购物完成后便按原计划聚餐去了。
赵星月觉得下学期分到小班是大概率定下的事情，现在交不交季轻言这个朋友并不是件非做不可的事，况且她从来没有跟一个性格内向的女生交流的经验，心里难免会有些顾虑，先放下这件事才是个正确的选择。
与她不同的是，宋新辞私心是想让她们做朋友的，尽管性格相反，但人品都没得说，而且从日常相处来看，她们的三观有很多相合之处，是能够与对方聊得来的人。
再者，他也挺希望季轻言能有个同龄同性的好朋友的，毕竟沈澈不可能一直陪着她。
他现在是真的把季轻言当好友了，他承认最初热情待她是为了满足因初中没能认识而产生的好奇心，但经过相处，他觉得他这个同桌是值得交的朋友。
尽管刚开始宋新辞的脑海里闪过喜欢的念头，但后来他知道那只是种新鲜感而已。他认为现在自己是没有喜欢的人的，身边的所有异性朋友都是纯洁的友谊。
赵星月吗？她不算异性。
从小玩到大的好哥们儿罢了。
中午太阳正高，沈澈有些不情愿的坐上了去往沈氏集团的轿车。
沈明远说他纸上该学的东西已经学完了，是时候玩点真东西了。
车窗外的景物在沈澈的眼前扫过，而沈澈却无心去看。
老头明摆着是要让他接手公司，所以现在就要让他做出点成绩，以后好服众。但他的志向远不在此，他认为自己学的所有东西，都是再为以后创业做准备，他一点都不想和那幢高楼扯上关系。
但是他没有办法不听他爷爷的话，这是他对自己发誓过的，毕竟那是他的底线。
曾经沈澈想过抛弃所有自己去闯荡，但他只要表现出那么一丝不合他老人家意愿，他老人家就会给他一种要“驾鹤西去”的感觉。
他不想看到这样的场景，那会让他自责一辈子，懊悔一辈子，甚至会被那群人诟病。
“要不是你，你爷爷也不会那么早就走。”
这样的话，他不想听，更害怕听。
助理将他带至总裁办便离开了，沈澈走进大门，只见沈明远敲打的键盘，应该是在处理公务。
他走到桌前，两根手指随意的敲了敲桌子，以此示意他的到来。
沈明远抬头，对他的到来毫不意外，“来的正好，今天我们刚谈成了一个重要的合作，这是有关的资料，你爷爷希望你能全程跟进。”
他递给了沈澈一份文件。
沈澈微微挑眉，接过文件大致翻看了一下，道：“这么大个项目让我接手，您可真放心我。”
沈明远不在乎他说什么，又道：“这只是刚开始，后续合作才是大头，我这是不放心你才让你从头跟进。”
沈澈不语，只轻哼了一下，又听见沈明远说：“只要你好好完成，以后你的事情，我不会再插手，如果你不答应，我有的是办法限制你。怎么样小子，给你考虑的时间。”
言毕，他拿起钢笔开始给刚审批完的文件签字。
提笔，沈澈的一声“成交”也落入他的耳中。
他看透他的儿子了，对他来说家庭不重要，钱权不重要，自由才重要。
“今天晚上徐总有一个应酬，你跟着去吧。”
“上学没空。”沈澈拒绝的很干脆。
沈明远倒是不紧不慢，继续签着文件，“以你现在的水平，直接参加高考都没问题，一个小小的晚自习根本算不了什么。还是说，学校里有你放不下的人？”
沈澈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猜这老头这么说只是猜测，要么就是诈他。
他不相信老头会无聊到调查他的行踪，但又怕他真的起疑心，说道：“你想多了，我只是不愿意参加这种东西罢了。”
“今晚的应酬也属于项目的一部分，既然答应了全程跟进，你不去也得去。”
没办法，沈澈只好答应。
得到满意的答复后，沈明远才算有了些笑意：“那先签了这份合同吧，待会小刘会带你找徐总，他会告诉你怎么做的。”
等一切都处理完成后，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沈澈正在回沈家别墅的路上，他想回家看望爷爷，也正好在这段时间给季轻言发消息，告诉她今天晚上不能陪她一起上学了。
[小轻言，今天晚上我和秦怀的一个哥们儿从外地回来，非拉着我去聚餐，今天晚上就不陪你上学了，晚上我尽量在校门口等你，如果你出校门没看见我，就自己回家吧。]
[作为补偿，下一次休息我请你吃饭。]
在此之前，肝完作业的季轻言有些困意，便睡了过去，没能及时回复消息。
沈澈盯着屏幕，屏暗下去又点亮它，到达别墅也没收到一条消息。
他告诉自己她只是没看见而已，他家小轻言多善解人意，肯定不会生他气的。
就这样，在下午四点半，他收到了季轻言[ok]的答复，眉头才真正舒缓开来。
黄昏已至，季轻言独自走在去附中的路上，不禁感到落寞。
大概是已经习惯有人陪，突然又变回一个人，终究有些不习惯。
又或许，在需要真人进行心灵治疗的时候却没有人在身边，心里难免失落。
但成长的旅行往往就是这样不是吗，你怎么敢说会有人陪你走完这趟旅程，大多只是匆匆过客罢了。
一个人，总要学会孤独的。
这是季轻言今天学会的东西，晚上放学，她故意晚走了几分钟，但并没有见到沈澈。
只是第二天在班里有听见女生讨论昨天晚上有一个穿西装的男生在学校门口等人，即使是戴着口罩也遮挡不住他的帅气。
季轻言倒是没看见，不过他也不关心，因为沈澈告诉她昨天晚上没来是因为他那哥们儿喝的烂醉如泥，他和秦怀不得不先照顾他一阵儿，顺带还吐槽了那哥们好一阵子，她还听的乐滋滋的，先前的失落感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事实上，沈澈也没有骗她，只是那倒霉哥们儿喝醉的事情是两年前发生的而已，至于为什么记得特别清楚，是因为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醉酒后不把牛x吹上天而是唱歌作诗抒发自己内心情感的男人。
这种活久见的人才他是一辈子都忘不掉的。
而被他隐瞒的真相，是他在应酬结束后第一时间赶到学校，却忘记此时的自己西装笔挺，还有一身烟酒气，根本不像是和朋友聚餐后的样子。
为了圆谎，他戴上口罩脱下西装外套躲到了人少一些的地方，等待挂念的小姑娘走过，然后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直到她回家。
沈澈对于小姑娘没发现自己的第一想法，竟不是暗自庆幸而是觉得她的防卫意识过弱，害怕她以后会被欺负。
回到家后的沈澈便给季轻言发了条道歉信息，说是要照顾他那个喝醉酒的哥们儿，等到季轻言理解的回复后，他才安下心来处理自己的事情。
桀骜的少年在慢慢成长。
他刻苦磨炼他的羽翼，希望以后的自己能为心爱的人撑起一整片天空。
冷漠的少年也在慢慢成长。
他慢慢领悟了爱的意义，肩上不仅仅是清风明月，还有一份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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