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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考试


楚瑶右脚刚迈下台阶,楚行周的声音传来:“对不起。”

        楚瑶垂眸站在原地,沉默一瞬,实话实说,“我不是很想接受你的道歉。”

        樱桃姐的一句没有恶意的亲疏有别,让她一整晚心在煎熬。

        楚行周一顿,显然没想到楚瑶这么回,片刻点头:“能理解。”

        想了想,楚行周又解释了一句:“还有,上次做操的时候不穿校服也不是因为你。”

        楚瑶黑眸仰望楚行周,清透又执着,“那是因为什么?”

        楚行周:“”

        没等楚行周说话,楚瑶陈述一般:“因为林月牙碰了那衣服?”

        “因为赵政碰了那衣服?”

        “因为暖阳碰了那衣服?”

        楚行周:“”

        见楚行周哑口无言,楚瑶极淡的垂眸一笑,安静的又说:“好,你的解释我收到了。”

        说罢,抬脚下楼离开。

        看着楚瑶的背影,楚行周挑了挑眉。

        他似乎能明白这么多年韩屹始终意难平一个楚瑶的原因了!

        对方沉黑的眸子永远的不动声色,这便映衬的蹦跶的越欢的那个越像个傻逼!

        此刻他就是这种感觉,面对她的灵魂三问,他一口气卡着上不来下不去的难受!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林月牙没来,赵政也没来,林月牙桌子上的书也全部被带走。

        楚爸第二天就回来了,楚瑶照常上下学。

        偶尔碰到楚行周也看不出任何的变化,只是偶尔听邵暖阳说十八班的栏杆都让女生给趴香了,表白的女生络绎不绝,被拒绝后越挫越勇的也不少。

        林月牙就是死缠烂打追到楚行周的,爱慕楚行周的女生没有人不想成为下一个林月牙。

        但是楚行周似乎也没有找新女朋友的打算。

        韩屹和女朋友腻在一起的时候,楚行周就和十八班的男生或者赵政在一起踢球。

        楚行周爱运动,但是他多数的时候喜欢的不是篮球而是足球。

        每天下午第二节课下后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这个时间他不是在操场训练就是在踢足球。

        楚瑶都知道,但是很少像别的女生一样出去围观,也不是不想,一是她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二是没人陪着,一个人去看太奇怪。

        邵暖阳和她再亲近,毕竟她是十七班的,有自己的朋友,和她也不可能做到形影不离。

        过了五一,北城的天说热就热了起来,楚瑶和众人一样穿的衣服也越来越少。

        里面夏季校服半袖,外面蓝白校服。

        五一假期起来的第一个星期的星期三四五是期中考试,考场是按照成绩排的,楚瑶是转校生,自

        然是最后一个考场,十八考场。

        对应的,一考场在一班,十八考场在十八班。

        在三中,一考场的学生多数都也是一班火箭班的学生,而十八班也多数是十八班的体育生,他们

        成绩多数不好。

        考前的一晚上楚瑶有些睡不着,十八班对她来说一半欢喜一半忧,欢喜的是可以有两天的时间见到楚行周,不高兴的是韩屹也在十八考场。

        因为前一天没睡好,所以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楚瑶有些蔫儿。

        她一醒就闻见了饭香,爸爸竟然给她做了早饭。

        “楚宝,去洗漱吃饭。”

        楚瑶洗漱后出来坐在了餐桌上,垂着眸子一口一口的吃着楚爸做的虾滑裙带汤,吃着抹了酱汁的鸡蛋饼。

        记忆中妈妈还在的时候,爸爸成天都笑眯眯的凑在妈妈面前问妈妈爱吃什么,然后就整天厨房里待着,做妈妈爱吃的,也做她爱吃的。

        她妈妈不会做饭,就是嫁给楚爸后,楚爸也没让她洗过一个碗,所以,她会做饭多少也遗传了楚爸。

        楚爸做饭很好吃,只是他很久没给她做过饭了。

        楚爸拍一下楚瑶的头,“快进碗里了。”

        “怎么,昨天没睡好?”

        楚瑶点头,楚爸笑起来,“怎么,一个期中考试你还紧张不成?”

        楚瑶抬头,夹一个豆沙馅的小猪包咬着说:“你不紧张,你起这么早给我做早饭?”

        楚爸笑起来,“你老爸这辈子就不知道紧张是什么,充其量,你爸我也望子成龙。”

        “爸爸当年顽劣不上进,好好的脑子荒废了,没能给你和妈妈好生活,我就希望我闺女能给她老子考个好成绩回来。”

        “我吃好了。”楚瑶放下筷子,起身背书包。

        是啊,十里八街的哪个不说楚谦脑子好。

        五十四张扑克牌打三把后他能根据扑克牌背面的丝丝褶皱认出那是什么牌,并清楚的记得谁手里有什么牌。

        一百四十四张麻将牌,但凡过了他的手他的眼,哪张麻将在哪里,他一清二楚,他能算出谁几时打哪张牌,谁听后又需要的是哪张牌胡。

        所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讨厌记忆好这三个字呢?

        从妈妈离开,爸爸成天牌场下酒场上开始吧。

        从爸爸醉醺醺的回来搂着她给她讲谁谁是傻子,那么明显的牌还给人点炮。

        从她无数次出入牌场赌场去找他,混乱的环境中写着作业等他回家开始。

        也或许从她小时候轮番在爸爸的那些兄弟们家中吃喝被各种嫌弃开始吧。

        楚瑶走的时候,楚爸说:“楚宝,爸爸把你的生活费放在你枕头下了,上个月的怎么还在那儿,你回头记得存进你的卡里去,放在家里不安全。”

        楚瑶顿一下点头:“好。”

        每个月的中旬,就像发工资一样,楚爸和楚妈给的生活费准时到。

        楚爸是两千,楚妈是五千,每个月风雨无阻。

        她曾经见过一夜间输了精光的楚爸为了给她生活费,和他的弟兄们借钱的样子。

        那是意气风发刀架在头上都不退半步的楚谦从没有过的样子。

        那样狼狈,那样卑微!

        那一天她跑上去抱住他的腿哭,她说她不需要,她根本没有花钱的地方!

        楚爸一手把她提起来背在肩上,在漆黑的小巷边走边说,“楚宝,你不懂,这是爸爸最后的尊严了!”

        他没有工作,却从不曾断了给她的生活费,哪怕是她去广州的那一年半。

        楚瑶来到学校的时候距离开考还有十五分钟。

        转校生的考号都排在最后,座位是按蛇形排列的,考号在最后的正好转到了前门的位置,她是倒数第二个,在前门靠窗位置的第二个,她前后应该都是转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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