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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他的指腹在自己的眉心抚……


  荣澜语醒过来的时候,  映着眼帘的是自己房间里柔和的月影纱。然后就听见旁边的清韵一脸惊喜地喊道:“夫人醒了。”

  新荔噘着嘴上来看,双眼顿时一松,可随即一张脸就好像年画里的娃娃受了委屈一样,  嘀咕道:“夫人真是个省心的,一句重话都没听着。”

  “怎么了?”荣澜语一开口,  声音略略有些嘶哑。

  清韵托着她的背起来,又伺候着喂了一口水,  这才道:“夫人别管她,  被大人骂了几句,  又被周平好一顿排揎,  现下正不高兴呢。”

  “本来就是嘛。又不是我放了人进来的,  做什么都怪我呀。”新荔不高兴,坐在圆凳上,  两只脚晃来晃去直打架。

  荣澜语这才渐渐想起白天的事来,蹙蹙眉道:“不怪新荔,  是我不好。好端端地见这种人做什么。往后没有下回了,不许他再进来。”

  “您就算不说,  咱们周府的人也不会再让余大人登门了。”清韵笑道。

  荣澜语不高兴,  别扭着推推清韵道:“你做什么笑得这么开心呀。”

  清韵吃吃地笑,凑过来低声道:“夫人呐,咱们大人今天那么生气,  难道不是因为在乎您吗?您晕过去到现在,  大人连晚膳都没吃,  就站在那瞧着医士来来回回地煎药送药,不知想些什么呢。”

  “他怕是气坏了呀。”荣澜语撇撇嘴。“也真是我糊涂了。一提到宁哥儿,就什么都不过脑子了。往后你可得提醒我点。”

  清韵点点头道:“您好好歇着吧。医士说了,您什么都没有,  就是有些累着了,也吓着了。想必是这些日子总惦记着大人子时才回来的事,也没睡好。不过,手腕倒是伤得狠了些,余大人也真是疯了,怎么敢这样。”                        

                            

  荣澜语抬起双臂,这才瞧见自己的手腕上各自都火红一片,上头有敷了药的痕迹,但因肌肤实在细嫩,想缓过来还要好些日子。

  这会,忽然见旁边新荔叭得一下站起来。清韵瞥了一眼,便低低道:“大人来了,您跟大人说说话。”

  说完,竟把手头还没抹完的药往旁边小桌子上一扔,转头便走了。

  荣澜语喊也不是,再闭眼也不是,只好任由那俊逸清冷的人走了过来。

  “醒了?”他的语气淡得厉害。

  荣澜语如蚊呐般嗯了一声。

  那双桃花目落在荣澜语身上,似乎在思量着眼前的女子有什么撩人的本事,能勾得一位才入翰林的人不顾前程地来攀扯。

  他似乎从来瞧不出她的美似的。

  但眼门前这幅娇憨委屈的样子,又的确有值得心疼的地方。

  周寒执不由得叹了口气。

  荣澜语这才敢抬眸看他,又柔声问道:“我是不是耽误了你的前程?你给翰林院的人手指掰坏了,那是不是跟整个翰林院都结仇了?你往后的仕途该怎么办?”

  几句话勾起周寒执的火气来。他忍不住一伸手按在她紧蹙着的眉心,使劲抚了抚,,又咬牙道:“说了多少遍,叫你只管自己的事,不要总想着别人。”

  荣澜语感受到他的指腹在自己的眉心抚过,却莫名没有白日里对余衍林那般厌恶与排斥,反而心里有些舒坦。

  她却不知道,自己的肌肤娇嫩,这会眉心早通红一片了。

  周寒执见自己稍稍用力,小人的眉心就红了,不由得又气又恨道:“怎么就一点本事都没有。”

  可这话说完他自己就先给自己否了。                        

                            

  方才站在院里瞧医士来往的时候,他才注意到原来周府与从前有那么多不一样的地方。既不失大方端庄,细节里又精致美好。

  他那会就明白,荣澜语是个多有本事的人。

  但荣澜语看不出周寒执在想什么。水润的双眸闪躲着,赧然道:“父亲呢?”

  “没回来,去跟几位叔伯吃酒。”周寒执答完,便瞧见眼前的小人儿松了一口气。

  他就觉得好气又好笑。

  “你还没说,余大人怎么了?会不会回头报复你?”荣澜语推了推周寒执的胳膊。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似乎这样的碰触很是自然。

  周寒执无奈道:“你若是冒犯了人家的夫人,又在人家的府上受了伤,你敢出去张扬?”

  荣澜语哦了一声,样子很是乖巧。但旋即又垂眸道:“我不是因为想见他才让他进来的……”

  “你睡吧。”周寒执打断了她的话。

  荣澜语以为他不想听了,便嗯了一声住了口,又闭上了双眼。

  周寒执的目光在荣澜语的手腕上锁了一会,这才走出去。出门见新荔乖乖守在那,瞧见自己就头一缩,不由觉得好笑。

  主仆都是一个性子的。

  而周寒执的猜测果然没错。余衍林出了周府就已经清醒过来,似乎没有了美人在眼前,神智也恢复了不少。他对外只说自己是摔伤了,半点没敢提周府的事。

  但心里对周寒执,自然落下了好大的一个疙瘩。

  其实余衍林去周府的初心,不过是想对表妹示示好罢了。他也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发展到了这个程度。

  好在翰林院的人,特别是曹大人并没有特别问起。

  但事到这还没完。一日刘妈妈出门买菜,竟然又遇上了穿着常服的余衍林。                        

                            

  “刘妈妈,表妹她怎么样了?周寒执生了气,有没有打她?”余衍林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撂在刘妈妈手上,神色虔诚问道。

  刘妈妈早从清韵口中知晓整件事,自然也认识这位从前就在荣府出入的哥儿。她本就因为这事不高兴呢,没想到余衍林竟然自己撞上来,当即也没给好脸色道:“大人真是小瞧我们周大人了。咱们周大人心疼坏了,又是请医士又是亲自照看,哄了我们夫人好些日子呢。”

  余衍林似乎不敢相信,睁大眼睛问道:“刘妈妈您跟我还藏着掖着做什么?我跟表妹一道长大的,对她只有心疼的份,怎么会嘲笑她。你只管说实话,若周寒执真的对她不好,咱们一道想法子。”

  “想法子?”刘妈妈撇了撇余衍林刚正过骨的手指,余衍林赶紧往后藏了藏。

  “唉。”刘妈妈摇着头叹气道:“大人呐,您小时候,我也抱着您摘过树上的桃子的。我说的话您也往心里去去吧,咱们夫人跟着周大人,真是半点委屈都不受。您说说要是跟了您呢?您往后定是要娶什么翰林院的谁的闺女吧?那你让我们夫人做妾?大人,你了解咱们夫人吗?咱们夫人是做妾的品格吗?”

  “我,我自然是会好好待她的。”余衍林眼神闪躲道。

  “您省省吧。我们周大人虽说有些纨绔习气,喝酒应酬,赚的银子也不多,可人家真真是把夫人放在心尖上的。夫人在府里说一不二,对那些亲戚也是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大人除了宠着,让着,连句大声的话都没让咱们听着过。余大人呐,您若是真心疼咱们夫人,就好好上进着,往后提携提携咱们周大人,也就是了。”                        

                            

  刘妈妈说完这句话,自挣脱了余衍林的手,扭头便往菜市口走。而余衍林站在原地,似不相信刘妈妈说的话,又冷冷笑道:“提携他?哼。我早晚要让他乖乖把表妹给我送回来的。”

  几日之后便是莫文轩纳妾的日子。虽然是纳妾,但因为这位柳云月关乎着莫文轩与那远房姑母的亲疏,也就间接关乎着莫文轩与参议大人的亲疏,故而这婚事并无半点怠慢。

  虽说没有八抬大轿,但莫府也处处点缀了喜字红绸,更在正厅摆了两三桌宴席,奉通政司参议孙大人为上座。而既然孙大人有意让莫文轩与周寒执相争,莫文轩自然要摆出一个大度的姿态来,故而周寒执也在受邀之列。

  荣澜语则一进门便被请到了后院的花厅里头,那照样摆着两桌席,奉通政司参议孙大人之妻钱氏为上座。

  让荣澜语有些叹服的是,今日的荣澜烟并没有那日的憔悴与失落。相反,她以极其大方敦和的女主人姿态和和气气地招待着客人,没有让人瞧出半点不悦来。尤其是当着钱氏的面,荣澜烟简直笑得脸都僵了。

  荣澜语心里惊讶,心道若是自己摊上这样的事,必定是做不到这个份上的。

  “三妹妹。”荣澜烟头一个瞧见了荣澜语,笑着招手叫她过去。今日的荣澜烟穿着一件正红色的蜀绣锦衣,耳朵上的红宝石与唇上点着的口脂交映生辉,显出无比的妖艳与风情。

  与之相比,荣澜语则像一朵简单的小桂花似的。头上一抹白玉簪,耳上是简单的翡翠花,腰肢柔软,身量纤纤,自是没有什么韵味风情,却也清丽得足以夺人眼球。

  参议夫人钱氏在瞧见她的那一刻眼前一亮,但没等说上几句话,荣澜烟便把她藏在身后吩咐道:“你大姐在里头看着柳云月呢。你从前在荣府懂得规矩最多,正好借着这个空教教她,省得她以后给我添堵。”                        

                            

  荣澜语知道二姐姐是不愿意让自己多跟参议夫人攀谈,便点了点头答应了。心里却又觉得好笑,若真是参议夫人想见自己,难道她回回都拦得住吗?

  可这样的小心思荣澜语懒得戳破,也想瞧瞧为人妾室到底是什么模样,于是笑呵呵地进了后院贴着大喜字的偏房。

  里头果然有两三个丫鬟守着二位主子坐着。一位身量有些宽,正是荣澜芝。另一位果然生得弱柳扶风,容貌含着三分凄美,又穿着一身红嫁衣,想必是柳云月。

  “这是盐运司知事夫人,也是我的三妹妹。”荣澜芝并未起身,懒懒指着荣澜语跟柳云月说道。

  柳云月起身问了安,说话也轻轻柔柔的:“人家都说荣家一门生了三位仙女似的人物,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呐。”

  听见这话,荣澜语就知道这柳云月可不是糊涂人,当即笑笑,坐在了荣澜芝对面的小杌子上和气问道:“往后都是一家人,也不必客气。听说柳家是二姐夫的表姑母家,亲上加亲,真是好。”

  柳云月见荣澜语好说话,便笑道:“说实话也多年不走动了。我们柳家,反而是跟参议大人更近一些,那是我父亲的生死之交。”

  “这不是咱们女子该议论的事。往后你只管照顾好二妹夫,伺候好二妹就行了。”荣澜芝看不惯柳云月的骄傲,大喇喇反驳道。

  而柳云月虽然长相温柔可欺,似乎性格上却是个咬尖的。她扭过头看向荣澜芝,和气道:“夫人正年轻,也需要我伺候吗?我没做过妾,我真不明白。难道我嫁过来,不是为了侍候文轩表哥吗?”

  她又眨巴着无辜的双眼看向荣澜语。“知事夫人,您说呢?”                        

                            

  这话真是难住了荣澜语。

  眼瞧着荣澜芝早已怒火中烧,而柳云月故作单纯地把难题抛给自己,荣澜语定了定心神,摊手笑道:“这可难了。我也没当过妾呀,我也不知道。”

  一句话逗笑了柳云月。果然她不再针对荣澜语,扭头看向荣澜芝道:“大姐啊,你们府里有没有妾室啊?”

  荣澜芝摇摇头。

  柳云月就呵呵笑:“既然姐姐们都没当过妾室,府里又没有妾室,又有什么立场来教我呢?我是柳家的女儿,身上既有柳家的荣耀,也有柳家的立世之道。二位姐姐,前头夫人正忙着吧,您们都过去瞧瞧吧,我也心疼夫人,怕她累着呢。”

  荣澜芝还想说什么,但荣澜语已知道,大姐姐不是人家对手,又恐二人真起了什么争执,反倒惹来前头席面上的人关注,便扯了扯荣澜芝的胳膊,带她出了门。

  澜芝果然不高兴,出了门便挣开荣澜语道:“这都什么事。怎么,你也偏向这个外人了?我告诉你,若不是你家周寒执跟二妹夫争那个缺儿,二妹妹府里也不至于多这么个膈应人的东西。”

  “寒执不争,也有旁人。若不然参议大人直接把缺儿给二姐夫不就得了?既然允许两个人争一争,可见对两个人都有不满意的地方。”荣澜语淡淡道。

  “你……”澜芝生了气,脸色一白,又皮笑肉不笑道:“你也不用猖狂。我告诉你,今日是二姐夫纳妾。过两天就是你们家周寒执纳妾。你就在府里等着吧。你家这位小妾也不比屋里头这一位好对付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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