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元凤篇刨金丹
元羽坐在床边，轻抚凤瑜安的额头，仄眉，“快点好起来啊……”他无奈地笑着，俯身又抱了抱床上的人。
屋旁古树婆娑，斑驳了阳光在地面留下的痕迹。缓缓的，他的丹田中渐渐显出一团红色的灵力，漂泊凝聚，那聚集成一颗金丹，花纹透着金光，那是几为漂亮的。
凤瑜安睁开双眼，那金丹落入他手捧中。他看着金丹，沉默了良久，最终从自己身上的纳戒中，取出一个简陋的盒子，小心地放在里面。
“这是你的？”元羽好奇道。
凤瑜安笑了笑，摇摇头，“我娘的，要收好。”他满眼的爱意，关上盒子后便放回了自己的纳戒。
“你一下子就晕了，可把我吓坏了。”元羽凑上前去，担忧道。
凤瑜安捧着他的脸，“以后不会了，我保证。”他凑上前去亲吻对方的双唇，缠绵，直到自己满意。
他说的委实不错，刚才他试着把凤母的灵力结成的金丹分离，不料凤晟在刀上加了一股寒气，这寒气可以吞噬一切比自己弱小的东西。他把凤母的金丹分离出来，自己实力减了大半，自然不敌凤晟的寒气。
大殿——
“元羽怎么没来？”一位看着年轻俊郎的男子微眯着眼，看着各地长老，问道。
“师尊，师兄他……”盛玖箐行礼，顿了顿，“师兄他有些事情，已经派人去叫了。”
那被称为师尊的人看了看他，笑笑，“几十年不见，玖箐你倒是学会撒谎了。”
“弟子不敢。”盛玖箐急忙低着头跪下。
“……满月宗什么时候准许魔族进入？嗯？”那男子名叫范重楼，他冷冷地看着底下慌乱做一团的人，又笑了笑。
元羽匆匆赶来，“师尊。”他行礼。
范重楼拿下撑着自己头的手，直起身子来看他，“跪下。”他不冷不热地说了这么一句。
元羽一怔，乖乖跪着。
“其他人可以走了。”范重楼皱着眉挥挥手，赶着几个长老走。
盛玖箐回头看了元羽一眼，仄眉，那渐渐关闭的门阻碍了他的视线，只好叹气扭头离开。
“我的杀戮机器怎么变得如此样子？”范重楼走下来，掐着元羽的脖颈，“你难道忘了吗？我捡你回来，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他手上的力道更加得大，元羽抓住他的手，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来，“请您……成全……”
“成全？你摆清你的定位，宗主你，只是一个单单纯纯的为宗门打造的杀戮机器，机器可不能有感情。”范重楼笑了笑，松手往旁边一甩，“别自作多情了，感情，师尊可要帮你清除障碍。”
元羽脑袋“嗡”得一声，“范重楼！你想干什么？！”他爬起踉跄着去追，可出门接着就被两名弟子用锁链拷住，带去了地牢。
凤瑜安哼着歌坐在床上看着小人书，以前凤瑜歌还不准他看，现在他可以看个够。
忽的门“嘎吱”一声被推开，凤瑜安笑着看向门口，可进来的并不是元羽。他赶忙下床，“您找谁？”
范重楼笑了笑，低声嘟囔着，“小凤凰……姿色尚可。”
“什么？”凤瑜安走近，他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您找师尊吗？”
“不啊，我找你。”范重楼眯着眼靠近，笑道，“我是你师尊的师尊。”
凤瑜安往后退着，“……师……祖，您找我什么事？”
范重楼突然叹了一口气，坐到椅子上，“元羽这孩子，生病了也不说……唉……都成那样了。”他看向凤瑜安，“你给他吃过什么东西吗？我看他一直咳嗽个不停。”
凤瑜安一愣，“师尊他没吃什么东西啊。”
“欸，你跟他住一块？”范重楼故作惊讶地看着他，仿佛反应迟缓，才发现似的。
凤瑜安瞬间脸通红，点了点头。
范重楼把他拉到身前，瞪大双眼，“孩子，你跟他在一起了？多久？”
“是……有半年了吧……”
范重楼故作惊叹不已，“终于找到原因了……唉，早知道当时他自己说要修无情道的时候就该阻止他。”他假意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
凤瑜安往后退着，瞳孔骤缩，“师尊他……无情道？怎么可能！他不是符修吗？”他差点瘫软倒地。
范重楼看他的模样，嘴角隐隐勾起，“唉，他没告诉你也是有道理。可是他现在这么虚弱，恐怕……撑不过明天了。”他摇着头，站起，又叹了一口气，他拍拍凤瑜安的肩。
凤瑜安跪下，抓着他的衣摆，“师祖，师祖你肯定有办法的，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师尊……师尊他一定有办法治的是吧，一定有办法的……”他慌乱地往前跪着走，全然不顾自己作为凤凰的骄傲。
范重楼故作为难，俯身扶起他，“有是有……不过……”他看了一眼他的丹田。
“什么？”凤瑜安焦急地眼泪都盈满眼眶。
范重楼叹了一口气，“只有一种方法，需要你的金丹……”
凤瑜安一怔，放开手往后退着，“……师祖，能让我想想吗？”
范重楼微微勾了勾嘴角，“你要是想好了，最晚今天晚上来找我，我回尽量给他调息的。”说着，转身，像是急匆匆救病人似的，快速离去。
元羽被那锁锁住了法力，现在连挣脱锁链的力气也没有了。他看着范重楼笑着走过来，全然不顾水牢中冰冷的水，淌水过去，“范重楼！你不许动他！”锁链“咔”得一声到了头，不论怎么使劲也过不去了。
范重楼蹲下来，“凤凰可是魔族的分支，不过是得了人类吹捧，才有了神兽之称。身为宗主，勾结魔族。你说，按宗门法规，你该当何罪？”
元羽咬着牙，“……应散尽修为，逐出宗门。”他底下头，一字一顿。
范重楼笑了笑，“本座念师徒情意，罚鞭一百。给我狠狠打，若是有人想护着你们宗主，你们就替他受罚。”他站起身来，从自己纳戒里拿出一大袋盐，一粒不落地撒到水池中。
锁链碰撞发出沉闷的钢铁声，摇动吊杆，元羽被拉出水面。几名弟子行了礼，“宗主，冒犯了。”说完便挥着鞭，一鞭鞭朝元羽身上打去。
范重楼朝后冷冷地看了一眼，便笑着去整顿宗门了，他浅浅地邪笑着，“小魔王，还是被你给跑掉了。”
笙穹意识到一股极强的灵气从满月宗大殿那里袭来，“老家伙出关了……”他转身拉着凤晟就走。
“来不及了。”杜伶一皱眉，夺过身体控制权。踩着剑，一把拉起笙穹。
一剑袭来，那是范重楼的剑。杜伶操控着飞剑躲闪，笙穹一鞭把那把剑打飞，这才躲过一劫。
“范重楼！你忘了当年你的承诺了吗！”杜伶急转，仄眉朝他喊道。
“是杜宗主啊，当然没忘。”范重楼轻笑一声，“自然这次会放您一马，不过下次要是带着他来我满月宗，可就不能留你们了。”
杜伶听着这话，便转头压着飞剑朝魔王城疾驰而去，他啧声暗道，“这家伙……出关准没什么好事……”
笙穹往后看了看，仄眉，“不行，他不会放过他们的。”他松开手，可杜伶紧紧拽着他的胳膊，“凤晟不让你去。”
“……走。”笙穹思索了一番，便只吐出这一个字来。
凤瑜安坐在床上，耳边嘈杂的声音全无，他抱着头，“师尊……你怎么装得那么好……”他崩溃地瘫在床上，双手捂住眼睛，“为什么……”以前种种仿佛都能解释了似的，包括元羽眼神中他看不懂的不舍。
元羽衣衫破烂，一鞭鞭抽向自己的身体，他咬紧牙关，忍受着。那弟子不忍，便停了手，“宗主，您就服个软，师祖他不会为难你的。”
元羽抬头看着那弟子，“打。”他喘着气，冰冷的盐水麻木了他的身子。
那弟子无奈地继续施刑。
傍晚，薄雾浓云，遮住了大部分的阳光，晚霞也没有逃过，天色阴沉了下来。
凤瑜安起身，颓废地朝大殿走去。
范重楼早已做出了一个假人，凭凤瑜安现在的修为，根本看不穿。他坐在床边，照顾这那假人。
凤瑜安敲门，然后推门进来，“师祖。”
范重楼见他过来，便微微笑了笑，“想好了？”他严肃起来。
凤瑜安抬眼，看着床上的假人，面色煞白，嘴唇乌紫。便走过去跪在他面前，抓住那无力的手，“对不起……对不起……”
“你想好了？带上，别惊扰到他。”范重楼拿来一根绸带，系在凤瑜安头上，遮住他的眼睛。
“嗯。”凤瑜安点点头，跟着他来的一间空荡的屋子。
元羽受完鞭刑，差点受不住昏死过去。忽的眼前出现一个蒙着眼的人，后面跟着范重楼，他一惊，大喊，“瑜安！瑜安你离他远点！”他吃力地淌水过去，身子每一寸肉都在剧痛。
范重楼朝他那边笑了笑，突然停下脚步，凤瑜安回头问道，“师祖，到了吗？”
“没有，有个小狗挺可爱的，应该是外头跑进来的。”范重楼笑笑，用法术捆住元羽，让他动弹不得。
水牢有屏障，外面的人听不到里面说了什么，只能看到里面的人发生了什么。
范重楼打开对面的门，让凤瑜安进去，并安抚着，“别紧张，可能会有点疼，我去拿刀。”
凤瑜安拿出自己地刀，“不用了，师祖，我自己来。”刀锋尖锐，他神情平静地抵着自己的丹田。
范重楼让他躺下，没打算给他吃麻沸散。接过他的刀便兴奋地笑着。
忽的一根锁链绑住凤瑜安的手腕，腿突然一下软了下来，跪在地上，那锁链吊着他，令他不得动弹。
范重楼用刀剑抵住他的丹田，轻笑，“这么好骗，估计元羽也是这么把你骗到手的。”他瞥向旁边水牢里的人，看着他戏谑地笑。
元羽什么都干不了，只能无力地喊着，希望对面的爱人能够听到，“瑜安！”他红着眼，双臂用力撑开束缚。
凤瑜安眼上的绸带被拿了下来，丹田被活活刨开，那刨的速度极为慢。
“啊！”他撕心裂肺地喊着，可身体动弹不得，只能任凭那丹田被刨开。
那声声叫喊砸在元羽心头，“瑜安……”他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呕出，那血迹在池水中缓缓散开。
他恨，恨自己没有能力，如果自己能动，第一个抽的人就是自己。
凤瑜安看着眼前水牢里的元羽，一惊，那腹部的剧痛让他说不出一句话来，泪已经流不出来了，“救命……啊！好疼……”
范重楼取出金丹，那金黄的沾着血似的小金豆令他大为失望，他端详着金丹，看向凤瑜安，“真是废物。”他捏着他的下巴，“真是个花瓶，不过，你还是有点用处的。”他笑了笑，放手便拿着刀，想继续解剖了他，“我一直不明白，你们凤族的业火是怎么来的，所以给你个痛快，也不至于那么残忍。”他笑着举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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