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没过多久，徐三洲和几个相熟的老师联禧而来，景年实在没精力招待，全推给了祁安。而经过昨晚那一场，祁安竟然没有丝毫异样，待人接物，一如往日，正常得让景年觉得昨晚是自己产生了错

        老师来了领导又来，直到十一点多才把人送走，然而没过多久，病房迎来了第三波人。祁衍和随行律师。

        律师进屋取证，祁安双手抱臂靠在走庭的墙上，目光晦暗不明地看着眼前的青年，"谁让你来的"

        祁衍一怔，不明日祁安的态度为何又变回了原样，他嘴里漫上一丝苦湿，脸上却挂着浅淡的笑，“陪律师来的。"

        顺道来看您，但他没说出口，因为说出来得到的也不过时嗤之以鼻的嘲讽。以前在国外的时候，祁安哪怕再不想见他，也不会对他如此冷漠，而回国之后冷漠仿佛放大了十倍，他拒绝了他所有的关心和好意，仿佛除了工作，他们之间再无交集。

        前几天好不容易有点起色。转眼又降至冰点。

        他大概明日，祁安又想起了曾经，曾经那段灰暗的过往。以前，他是他唯一可以取暖的人，而现在……他成了多余的人。

        祁衍眨了眨酸湿的眼，这对他何其残思但他不敢怨，更不敢恨，这一切不过是他咎由自取。

        "办完就离开吧。”祁安转身，语气冷

        ---是。他现在就连与他相处的资

        格都没有了吗

        b天后，祁衍打来电话，彼时护士正在给景年换药。祁安看了眼手机，出了门门，“什么事"

        祁衍公事公办，“曹海星被认定故意伤害罪，已经被刑拘，半月后开庭。

        “大枢能判多久。”祁安直接问结果。

        祁衍渐默了一会儿，“律师说，最多三年。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祁安就要挂电话，祁衍像是预料到他的行为般，快速开口，"哥，警局那面还需要您去做个笔录。"

        祁安流默了几秒，“什么时候"

        祁衍声音放得很轻，“下午三点……”

        顿了一下，他小心补充道:“我来排您。"

        祁安没赞成也没反对，挂了电话进屋。而那面的祁衍徽徽松了口气，只要他哥没反对就代表了默许。

        屋里，护士已经换完了药，景年拿了一本书，缓慢翻着。祁隶将室内的温度调高了一些，问他，“老师，明天就周末了，可心那边……您打算怎么办"

        景年每周都会去疗养院，从未缺席，但如今这状况实在不宜折腾，可祁安也知道，他拦不住景年。

        "你明天和我一起去吧。"景年没抬头，只是手中的书再也没翻动过。

        “好。”祁安只是了一下便应了下来，随手倒了一杯热水递过去，“老师，我下午要去趟警局。"

        景年从书本中抬头，看了看他的状态，心底担忧，脸上神色却不变，“去吧，注意安全。"

        祁安点头，“那您先歇-会儿，我去买午饭。

        景年看着他取外套，穿鞋，一切都有条不亲，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眉宇间始终有一缕化不开的深郁。

        等他走到门口，景年突么地开口、“祁安，把祁行的手机号给我吧。"

        祁安顿住，没有回头，“他不会告诉您的。

        没有他的允许，祁衍不敢乱说。

        "所以，你早上告诉我的，依旧不是全部，对吗”景年目光落在他俊挺的背影上，难过像是要将心肺撕裂。

        曾经的祁安何等耀眼灼目。可谓真正的天之骄子，看论走到哪里都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他自信、张扬，不识人间愁，不解曲中忧，活得浪漫肆意。

        可现在，他就像被折了四肢的猛兽，身心早己千疮百孔。可还侃强地维持着完好的皮囊，撑起那一点脆弱的骄傲。

        祁安浑身僵住，眼睛湿得发疼，他扬着头，眨了眨眼，轻声道，“老师，我以后再告讲您，好吗"

        景年没出声，祁安就站在门口一直等，不回头，也不离开。过了良久，景年才道，“好，我等你。"

        最后，祁安还是把祁衍的号码给了景年，他的一切，只要景年想知道，他都可以原原本本的告诉他，不管好的坏的，只是……他需要时间。

        下午三点，祁衍准时出现在医院门口，祁安沉着一张脸，没理会他的欲言又止，吩咐他直接去警局。

        一直到下车，祁衍才鼓足了勇气，问，"哥，您打算什么时候回公司"

        祁安回头，目光冰冷，“祁衍，把你那些小心思收起来，否则别怪我不客

        气。

        祁衍身体一额，不敢再开口，心里的苦涩快要将他吞没，从跟着祁安起，他的心思从来瞒不住他。

        他在怕，怕祁安再也不回头。

        而祁安心里并没有表面那么单静，他消晰地意识到，他再次犯病了。他不知道这一次会给祁衍带来什么伤害，留下他，真的对吗

        想起他曾经犯病差点将祁衍打进医院的事，他猛地顿住脚步，身后的祁衍跟着急刹车，才不至于撞上去。

        警局门口人来人往，可在祁衍眼里却剩下祁安挺直的背影，以及那道犹如虚幻的声音。他说，“祁衍，回祁家吧，别留在寰字了。"

        祁衍不可置信，眼泪一瞬就落了下来，忍着哽咽，"不，我不会回去，就算您打死我我也不回。"

        祁安狂地转身，锦利的目光盯着他

        "你留下做什么免费替我打自工，还是想感受我的冷眼和阴晴不定"

        祁衍摸了把眼泪，完全没有了在公司指挥若定的气场，眼神坚定，"我说过，我不会走。"

        祁安被他的固执灼痛了眼，以底的暴房止都止不住，他一把将他按在身后的墙上，语气冰冷，“祁衍，别跟着我，我怕我哪一天思不住把你打死。"

        "那您打死我好了。”祁衍闭上眼，泪水滑落，将那张如美玉的脸衬得凄美绝艳。

        祁安呼吸一滞，他很怕别人哭，尤其怕祁衍哭。落泪的祁衍就像一尊脆弱的瓷娃娃，好像一碰就会碎掉，也让他想起当年那个窝在他怀里撒娇的小家伙。

        操!祁安一脚狠狠地踹在墙上，所有礼仪教养全被抛诸脑后，心里苦笑，祁衍……真的是来讨债的吧

        他松开他，压着怒火。“自己去车上跪着，回头再和你算账。"

        祁衍睁开眼，欣喜毫不掩饰，"您不赶我走了"

        祁安只回了他一个冷冷的眼神，不再理会上一秒还“黛玉暮花”，下一秒就“范进中举”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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