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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姜玄霖的脸色一时间如同一个霜打的柿子一般。

        自己该不会碰见个debuff系统了吧?

        这下不得不破防了。

        虽然已经破防了,但是姜玄霖内心还是有一些乐观主义精神强撑着。

        她勉强撑起脸上摇摇欲坠的笑容,问系统道:“小统子,我相信每一个系统降临世界,都有着它的使命,它的任务,它的价值。一个没有使命的系统就像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那么小统子,你的使命和价值是什么?”

        小统子的回答分外的实诚:“为了搞崩宿主心态,作为恶趣味系统的变种,本系统诞生了。”

        姜玄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本以为有了什么金手指,没想到居然是专程来搞自己心态的。

        “创造你的主神,也是为了恶趣味才创造你的吗?”

        “正是。”小统子一如既往的实诚。

        “那你有什么给我开挂或作弊的小插件吗。”姜玄霖仍然不死心地问着系统的话,希望小统子的下一句话能给自己枯若古井的心脏注入一针强心剂。

        “系统不知道哦~”

        小统子回复了,语末还带波浪号。

        姜玄霖不知道自己怎么从脑海中接收到这个波浪号的,只觉一股逆气从丹田直窜天灵盖,差点没把她气昏过去。

        “启禀皇上,皇史宬到了。”小太监尖锐的声音,把姜玄霖从高血压状态拉了回来。

        皇上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玄袍老太监凑近皇帝,弓下腰,低声关切道:“皇上,您还好吗?您的气色有些差。”

        姜玄霖摆一摆手,道:“朕无事。”

        只见那老太监禀报完了,仍然弓下身子,整个人便如一个人梯一般地趴着,似乎是让皇帝方便落脚的样子。

        姜玄霖头顶冷汗直冒:这未免有些太不尊重人了。

        但是考虑到原身可能早已习惯了如此做法,姜玄霖也不好一时间全都废弃,只得硬着头皮道:“公公老了,朕怕踩死了你。”

        不料玄袍老太监将头埋得更低:“皇上这是嫌弃老奴不中用吗?”

        姜玄霖于是额上冷汗更盛。

        恐怕给皇帝当人梯,对于宫廷内监而言,还算得上是“殊荣”,这公公可能是给皇帝做人梯惯了的,自己不太好一时间全部废弃。

        于是姜玄霖硬着头皮踩上去一只脚,然后只是极其轻的一点背,便下了人梯,一抬头便瞧见皇史宬的大牌匾,上边写着金漆的汉文:“皇史宬”。

        《说文解字》说:“‘宬’,屋所容受也。”,又‘皇史’为名,按字面意思自然极其接近‘皇家档案库’之意,也是最有可能记载原身一些真实品貌事迹的地方。

        毕竟这个系统屁都没有用,只会来“搞垮宿主心态”。

        皇上想着想着就笑嘻了。

        伴着随驾太监,登上绕以汉白玉护栏的阶梯,接近了朱漆的券门。这皇史宬屋顶陡曲峻峭,屋檐宽深大气,屋顶伴有黄琉璃瓦,吻兽相向,观其形是最是体现皇家气派的最高一级建筑形式——庑殿式。

        一入皇史宬,将里边的孔雀多枝灯点上后,姜玄霖便令左右太监退下,独自进到这一方石室。

        为何是石室?为保存珍贵典籍,以防止虫蠹、走水之害,这皇史宬建筑竟然全用石料,即使是最要用木料的地方,也只是仿木石料。

        正因为石室,姜玄霖一踏入此地,便觉得寒气逼人。

        这地方,夏天想必颇为解暑。

        一排排雕云龙纹镀金铜皮樟木柜看着气派奢华,内置了不少皇家密档,姜玄霖蹬着皂靴,哒哒哒地往最近的木柜走去,打开柜门,一股木香扑面而来。

        看来这儿的书籍被保管的很好。

        姜玄霖端详木柜内书籍片刻,想着领教一下这个不知名国家的史官文采,便取了一本《北洛国史稿卷一》来。

        虽然皆是竖排从右到左的无断句文字,但姜玄霖本身涉猎颇广,是以对于这种文字倒也是游刃有余地看了起来。

        啧啧啧。

        半晌之后,姜玄霖合卷,长吁一口气。

        这都是些什么事儿?这开国皇帝还是别国殿前都点检的时候欺负别人皇帝新丧,孤儿寡母,便自己拥兵自立为皇帝,还叫什么新驿兵变,黄袍加身。

        把造反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这和赵宋国未免有点太像,但是看建筑样式,则是明代为多。而且其他制式,又完全是各代杂糅,完全看不出是哪朝哪代。

        所以眼下,自己所处的朝代是呼之欲出了:无朝代,架空!

        姜玄霖推出这一结论之后,长舒了一口气,又忽然紧张了起来。

        架空的时代虽然充满着未知新奇,然而与此同时,对接下来王朝发展的脉络更是无从把握,再加上这个屁用没有的系统,自己简直等于裸穿!

        怀着一种近乎于慨然就义的悲壮心情,姜玄霖手指颤颤地将《北洛国史稿卷一》放了回去,往其他基本史稿摸去。

        这开国第二代的君王倒是沉稳,为第一代君王的长子,早年陪同父亲征战沙场,本是个沙场立身的将领,一上台也是英武罡乾,处理政事井井有条,整个北洛国国政欣欣向荣。

        只是,这皇帝似乎那方面不行,纳的后妃不说百十千,千八百,竟有三四千之众,今日东宫娘娘处食,明日西宫娘娘处宿,终日碌碌于子孙大计,结果一无所出。直到四十岁上才勉强有了个儿子姜玄霖。

        不,是女儿姜玄霖。

        姜玄霖也不知道自己这假儿子身份是先皇如何仔细掂量才含泪给的,只知道这姜家皇室向来子嗣艰难,到先皇这一脉,除先皇本身这一脉男丁之外,已经尽数断绝。

        又考虑到废掉前朝孤儿寡母之后,皇帝开恩,令其以异姓王身份世代传承,赐王号为“明”,若是自己姜家绝嗣,难免国政不稳,乃诈称姜玄霖为皇子,以诈传国祚。

        毕竟每个不太行的男人,都会肖想自己某一天忽然行了。

        这先皇盼着盼着,皇长子姜玄霖诞生的次年又好不容易盼来一胎。

        这次这皇帝可谓是用尽了奇珍异宝,对着这个未降生的孩子及胎儿的母体——皇后极尽呵护,又因为已有皇长子在前,不好将对男婴的期盼弄得太殷切,但仍然在暗地里祷告生个皇子,结果一年过去,望眼欲穿盼来的仍然是个公主。

        于是皇帝气病了,倒在床上半日没醒。

        史书上的语句自此之后,就语焉不详起来,而参照着一些记录皇帝后宫生活的册子,也提到帝后就此接触更少。

        于是数年之后,皇帝仍是一无所出,而姜玄霖也按照史书上的记载的按照北洛国的皇太子之制成长,在登基前一直居于太子东宫,史书上说她是“上天资俊秀,神力魁硕。”就是说她天性聪明,天生神力,有时候又有点春秋笔法,说姜玄霖对于俊美男臣有些过分亲昵。

        那是自然,原身约莫是个直女,既然是直女,身份已经极度压抑,自然亲近俊美男臣。

        不过由于身份特殊,料想原身也是绝不敢越雷池一步。

        姜玄霖对皇帝断袖的影射不以为意,翻到了现任皇帝的篇章,同时在其余几个金匮之中找到了关于现任皇帝的一些只言片语。其他皇帝的卷章磨损程度一般,然而到了姜玄霖这里的卷章,纸张都有些被磨秃噜皮了。

        显然,原身可能格外在意自己在史书中留下的痕迹,来皇史宬的次数可能就不在少,所以当她今晨忽然提出要来皇史宬的时候,几个太监也不曾惊讶。

        于是姜玄霖接着往下翻阅,才翻了没几页,就立时明白了起来:

        实录上关于姜玄霖的记载皆是有意模糊,若论春秋笔法,姜玄霖本纪足以称得上是扑朔迷离,句句影射。

        也许正是因为原身因为自身身份非常,所以格外在意史家之言。

        也好,省得自己还要费心想一些自己突然要来皇史宬的原因,左右姜玄霖本人就很是喜欢来,那她也省去了解释的功夫。

        话说姜玄霖闷着头在皇史宬里翻阅本代故去之事,一会儿功夫就已经是日头正中,外头的太监着急,这才跪在门外叩门请求皇帝回紫禁城用膳。

        姜玄霖这才从卷帙浩繁的档案中抬起头来,一时间目光都清明了不少。

        从这一番查阅到的资料看来,姜玄霖是一个生性谨慎,有些好色的皇帝,但是若说好色,何以后宫仅有二位人物,一位皇后,一位妃子呢?

        而且最令姜玄霖心惊的是,根据记载中有些遮遮掩掩的笔法,这皇帝很有可能是娶了自己朝夕相伴的表妹。

        虽说就她所知,娶表妹在古代有时算是“亲上加亲”。但是既然是架空朝代,也许自有它的忌讳之处。

        一会儿是断袖,一会儿是娶表妹,这原身皇帝啊,搞不好还是个双性恋。

        何等的禽兽!居然把魔爪伸向了表妹!

        虽说是表妹,但是如果确实从小长大,那么关系便如亲姐妹一般,如此想来,这姜玄霖是否有些过于

        怪不得皇帝的贴身宫女,一见皇帝醒来,去给皇帝准备洗漱的时候,就问,今儿还是先去坤宁宫吗?

        话语间透露出的暧昧滋味,意味深长,吓得姜玄霖立刻强装镇定,敷衍了几句宫女之后,以一种万夫不当之势冲出宫门,踢开太监立刻摆驾皇史宬。

        刚换芯的人最忌的就是见原身最亲近的人,原身有什么变化,那些人是最敏锐的。

        所以皇后,此时是最见不得的人物。

        姜玄霖,你这个纯纯的禽兽!

        换了苏琛的芯的姜玄霖在脑内大骂特骂着自己,一边推开朱漆的门。而门外的十几个太监早备好了比之前的御辇制式更大更气派的龙舆,十六名候辇的太监点头哈腰地等着皇帝驾幸鸾舆,在鸾舆两侧稍高的进口处,那玄袍老太监仍然充当人梯,把身子弓得极低,极卑顺。

        一阵山呼万岁的叩拜礼之后,姜玄霖令众监平身,却发觉几个小太监还痴痴地盯着自己看,脸上还有一丝可疑的红云。

        原来几个太监自皇史宬正门处见少帝迎面走来,只觉少帝容貌俊美如玉,颓若玉山之将崩,不觉呆滞。

        莫非原身不仅有断袖美名,容颜还对小太监有“特攻”?

        如此看来,原身的皮相应当也是上佳。只是可惜今日早晨不曾揽镜自照,也不清楚自己现在具体是什么样貌。

        姜玄霖嘴角抽了抽,倒也无意于追究几个小太监失礼之过。

        目光落到那老太监搭成的人梯上,内心虽然不情愿用,但拗不过“顺应时势”四字,遂放轻了脚步,极快地以老太监的背为踏板,钻进了龙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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