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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有情饮水饱,无情吃什么都不饱


第二日清晨,黄梨微微睁开睡眼,摸到昨天还被自己嫌弃的铜镜,拿起来往脸上一照。这一照之下她立即就清醒过来,睡了一晚,她眼泡皮肿,披头散发,跟个鬼一样。

        妈呀,我这样子,可不能让他看见!

        她撩开车帘的一角偷偷朝外望,见那兄弟俩在林边说话,离马车有段距离,她连忙找到水袋,简略梳洗一番。

        曹元礼帮她准备的事物非常齐全,女儿家穿戴、涂抹之物应有尽有,想必是曹家女眷帮着准备的。再加上白玉堂给她买的那些,她现在光衣裙就有五套,钗有五支,还有什么香粉、珠粉、胭脂、螺黛、头油、香囊、香帕这些小物件更多了。

        她翻出所有的衣裙,有银红色、白色、湖水绿色、杏色以及她身上穿的这套青色衣裙。她选中了那件湖水绿色的衣裙,外搭了一件绣着半枝莲的杏色半臂,在车舆内匆匆换了衣衫。打开妆奁匣子,用珠粉涂脸,螺黛画眉,又上了胭脂,手腕和耳后都扑了香粉,再拿铜镜照自己,看着清清爽爽的,她这才满意。

        接着是头发,她上了桂花头油,一个简单的发髻很快就成形了,她用发须捆绑固定。她也想挽个复杂的发髻,奈何不会,手残党的悲哀呀。

        拿起那只金步摇,插在髻旁,又在另一边插了两朵小绒花。再三照了照镜子,检查好了衣裙,这才羞答答的撩开车帘,步下马车。

        “你的小梨姑娘出来了。嗬,穿新衣裙啦。”蒋平面向着马车,见她走下来,连忙朝白玉堂身后努了努嘴。

        白玉堂听她穿了新衣裙,连忙回头,这一回头不由得眼前一亮,他一下有些移不开视线了。

        “她既起了,咱们就去前面市集吃点东西。你四哥我啊,天还没亮就饿了。”

        蒋平说着就往他的马匹走,走了两步,见兄弟没跟上,回头一看,见他还站在原地,扭扭捏捏,似个大姑娘。往前看,那姑娘羞羞答答,不知是不是胭脂抹多了的缘故,脸上好一抹红霞。她不知看到了什么,站在马车旁,冲他兄弟傻乐。

        两个傻子!

        他看得直翻白眼,回头对兄弟说:“你们以后还有得是时间,可以慢慢看,怎么看都成,现在还是先去市集吃饭吧。”

        白玉堂因他话中之意瞬间就红了脸,见他四哥心急,这才揣着忐忑的心向她走去。不知怎地,今日他拘束得很,在离她还有两步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看着她,他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你今日真好看。”

        黄梨的脸更红了,她羞涩地低下了头,轻轻地应了一声。她眼睛光彩奕奕,抬起头,快速瞥了他一眼。

        “你……你今日也很英俊。”

        她的称赞令他飘飘欲仙,不知所措,忙垂下头,见脚边有一粒石子,轻轻踢开,他脸上荡漾着笑,朝她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蒋平早坐在了马上,他等了好半天,见那二人腻腻歪歪,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出发,忍不住再次催促:“我说你二位,哪有那么多话说,还不知前面市集有多远,早点上路早点吃饭。”

        白玉堂向前抗议道:“四哥,你是有多久没吃饭啦。”

        “嘚,你们都不饿,你们要当神仙。我是凡人,我饿了,好了吧。”蒋平说着,一扬马缰,纵马而去。隔得远了,才又传来他的声音:“我去前面市集等你们。”

        黄梨道:“你四哥真生气了,我们还是快点去追他吧。”

        “他哪是生气,他是馋吃的。我都怀疑他上辈子是不是经历了饥荒,这辈子才会那么经不得饿。”

        黄梨“扑哧”一声没忍住,笑出了声,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你笑起来真好看。”白玉堂再次赞了她一声,他真不想走了,就想这样看着她一辈子。但前面还有一个比饿死鬼投胎还急着吃饭的人在等着他们,不走不行,他扶她上车,收了踏脚的凳子,笑着又看了她一眼,这才放下了车帘。

        马车又摇摇晃晃地上路了。

        黄梨隔着车帘坐在他身后,突然之间,她很想靠在他背上,她心跳加速,慢慢靠在了他的背上。

        白玉堂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感受着身后的柔软,他心中甜蜜得很。他右手拉着缰绳、拿着马鞭,左手伸到了车帘里,对身后人说:“你的手给我。”

        她依言向他伸出手,二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十天后,他们到了繁华的扬州。黄梨看着一栋熟悉的建筑,惊奇的说:“长安应该往西走啊,我们怎么到了扬州了?”

        “你知道这是扬州?”白玉堂和蒋平同时问。

        我到扬州可旅行过好几次,对扬州的千年建筑还是比较熟悉的。黄梨道:“我小时候来过。”她突然发现“小时候”也是一个比较好用的词。

        蒋平突然露出惊讶的表情,一把抓住白玉堂的胳膊:“这竟是扬州!五弟,我们走错方向了!”

        白玉堂的胳膊被他掐得生痛,又见他拼命朝自己眨眼,意思是让他配合他。他尴尬不已,脸也涨得通红,张了张嘴,配合的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黄梨满腹狐疑,紧紧地盯着那二人。趁蒋平寄马时,拉住白玉堂说:“我觉得你四哥在打什么坏主意。”

        白玉堂干笑两声:“不会的,我四哥就是好吃,他的坏主意全都用在吃上,他可能想吃扬州的东西吧。”

        黄梨心中还是怀疑,见蒋平折回,故意问:“那扬州这时候有什么好吃的?”

        “好吃的很多啊……”蒋平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黄梨立时说:“你刚刚还说你不知道这是扬州呢,怎么知道这么多美食!”

        蒋平强辩道:“你说这是扬州,我就把我知道的扬州美食说一遍了。”

        “我总觉得你们有什么阴谋。”

        “哪有什么阴谋了,你还去不去吃不吃啦!”蒋平问道,经过一段时间相处,他知道这姑娘也是一好吃之人。

        “吃,怎么不吃。”

        白玉堂和蒋平对望一眼,均松了一口气。蒋平悄声道:“她识道这事,你怎么没跟我说啊。”

        “我又没问过她,是你一直在说她一个姑娘家,一定不识道。”

        蒋平想到自己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颇为难堪,微微红了脸。心中却依然觉得这事的错误在白玉堂身上,天下姑娘那么多,他偏选一个识道的。

        当天晚上,黄梨易了容,变成了一个满脸胡须的粗犷男人。蒋平罕见地穿了一身白衣,白衣飘飘,颇有仙气。

        白玉堂则穿得灰暗。

        三人到了扬州著名的风月场所长春院,院中各色女子穿红着绿,姿容艳丽。他们被带到了二楼一阁间内,这阁间位置非常好,正对着楼下高台,没一会儿,来了一位绝色女子。

        这女子一出现,所有美丽的容貌都为之失色。

        “陆姑娘!”蒋平一见那女子款款而来,立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眼中闪着晶亮的光芒。

        陆晚晼向他福了福身:“蒋爷好,东京一别,我们已有三月没见了吧。”

        “是的,正好三月!”

        黄梨见蒋平在陆晚晼面前紧张得很,似乎连手脚都不知怎么放了,有些忍俊不禁,“哧哧”地笑了起来。

        蒋平一听她发笑,生怕坏了自己的好事,暗中横了她一眼。

        陆晚晼这时又向白玉堂福身:“白爷好。”

        白玉堂坐在位上不动,向她颌首问好。

        “这位爷眼生,不知怎么称呼?”陆晚晼又看向了黄梨。黄梨连忙如男人一般坐着,然后粗着噪子,大声的对她说:“敝姓黄。”

        陆晚晼听他噪音有异,特意看了他一眼,随即明了。似她这般玲珑剔透的人物,自然明白看透不说透的道理,连忙朝她福身,也问了一声好。

        蒋平这才问:“姑娘不是赎身了么,怎么还会在此?难道出了意外?”

        “没有,奴已然赎身。”陆晚晼再次面向白玉堂,朝他道谢:“这还要多感谢白爷和那位杨爷。”

        “姑娘要感谢得感谢我四哥,在姑娘的事上还是我四哥出力较多。”白玉堂淡然的说。

        陆晚晼一双美目转向蒋平,顾盼之间,勾人心魂。见蒋平痴痴地望着自己,她掩嘴一笑:“蒋爷自然是要好好感谢的。”跟着回答他先前的问题:“蒋爷,妾身并没挂牌,只在此卖艺。今夜三位爷来得巧,晚晼新作了一首琵琶曲,三位品评品评。”

        蒋平不觉迷失在她脉脉含情的目光之中,他欢喜得很,他的心瞬间就飘上了天。

        陆晚晼走后,黄梨问白玉堂:“她为什么要感谢你啊。”

        白玉堂正要回答,蒋平在桌下轻轻踢了他一下,替他回道:“你杨大哥去赎的这几位姑娘,五弟当时也帮了一点小忙。”

        这时楼下台上,陆晚晼抱了琵琶上台。楼上楼下瞬间安静下来,她号“琵琶仙”,琵琶弹得当真惊艳绝伦。一曲毕,一老鸨走上高台,说了一通文绉绉的祝词,跟着又说:“晚晼姑娘回归长春院,是我们长春院的幸事。晚晼姑娘美艳无双,才艺双绝,裙下之臣多如过江之鲤,就连陷空岛的两位岛主,蒋四爷和白五爷都拜倒在晚晼姑娘的石榴裙下呢。”

        蒋平听到这话,惊愕不已,他是她裙下之臣,他五弟什么时候是了。

        黄梨这时醋意大发,指着白玉堂道:“你什么时候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

        “我哪有!”白玉堂觉得这事荒谬得很,连忙否认。

        “难怪她要特别感谢你了!喔,我知道了,一定是我被关在玉栏行院时你和她……你们是不是干什么坏事了。”

        “没有!”

        白玉堂连忙坐到她身边,又是哄又是保证这才将她安抚下来。见蒋平站在栏前,也不说话,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四哥,算了,她终非良人,不过是借你我之名为她造势罢了。”

        蒋平并非顽固不化之人,陆晚晼想造势,他也愿意用他的名或利为她造势,但不应该将他兄弟拖下水。见那女子站在台上,享受着各种恭维,这才明白自己喜欢的女子更喜欢站在高台之上。

        他脸上的热切也逐渐转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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