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第一次亲密接触
黄梨在马车中合眼睡了一觉，傍晚时分，她再次坐到了左边的车辕上，在白玉堂面前伸出她的十个手指。
“你看！”
白玉堂往她手上看，见她每个手指都画了图案，像是用螺黛画的。
“你这是什么啊？”他笑着问她。再仔细看，她每根手指上都画了眼睛和嘴巴，像是各种小人。这些小人有高兴的、有愤怒的、有长胡子、有梳辫子的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
黄梨轻轻握着拳，伸出右手食指，上面画着一个发怒的小人，她粗着噪音道：“还钱！”
跟着又竖起左手食指，那是个一脸丧气的小人，她又换了一种可怜巴巴的声音：“大老爷，小人没钱。”
“没钱，那就拿你女儿来还。”发怒的小人又说话了。
跟着她左手中指立了起来，她又捏着噪音道：“爹爹，别把女儿拿去抵账。”
右手整个的抖了起来，她用发怒小人的声音笑道：“啊哈哈哈，你这女儿长得真不赖，本老爷喜欢，刚好可以当本老爷的压寨夫人。来人啊，把那美人儿给本老爷抢过来！”
她左手大拇指竖了起来，正气凛然道：“歹！本府乃八府巡按青天大老爷，你竟敢强抢民女。来人啊，把这坏老爷给本府砍了。”
“青天大老爷哪那么容易就砍人。”白玉堂忍住笑说。
黄梨强辩道：“青天大老爷有四大护卫，王朝，马汉，张龙，赵虎，早查明了坏老爷的罪证，这就是直接来抓人的。”
蒋平驱马跟在一旁，这时说：“黄姑娘，虽说强抢民女不对，但那个欠人钱的，你又怎么说。”
黄梨早忘了这事了，她红了红脸，说道：“欠钱当然得还。”说着，她又立起左手拇指：“你欠人钱财，本青天大老爷判你即刻还钱。”
“大老爷，小人没钱。”
“没钱就去打工，总之欠钱就得还，你穷你还有理了。”
她编到这儿就编不下去了，一时兴起之事，看来要想把故事讲好得提前打好草稿。见那二人一左一右守着自己，等着听下文，灵机一动，突然十个手指朝他们三人屈了一下：“全剧终，下台鞠躬！”
结束得这么仓促吗！
白玉堂道：“这就结束啦？”
黄梨心虚地点头：“结束了。”
“结局都没有。”
“有！”
黄梨斩钉截铁的道，跟着伸出左手大拇指：“八府巡按青天大老爷审完这件案子就回去了。”说着她又竖起左手食指和中指：“这对父女得还钱，去其他城市挣钱去了。”最后她竖起右手食指：“坏蛋老爷被砍头了。看，每个人物我都安排了结局的，所以这出戏非常完美。”
白玉堂一听就知她在强辩，全身禁不住颤抖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蒋平可不满意这结果，指着她脏兮兮的手：“你十个手指，这才出了几个人物，还有好些个人物没出呢。”
黄梨见他在这事上认真，禁不住汗流夹背，但她坚持自己十个人物都出完了。
“你左手一个青天大老爷，一个欠人钱的，一个欠人钱的女儿，你右手就是一个坏老爷，你这才四个人物，还有六个哪儿去了？”蒋平一一将她的人物数了出来。
黄梨道：“不是还有四大护卫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吗。”
蒋平早把这四个名字忘了，一时语塞，跟着道：“那也才八个人物啊，还有两个呢？”
还有两个！我就现编的，哪去给你找两个人物。你这么较真，当心以后交不到女朋友！
黄梨急着想结束这一话题，她脑经转得飞快，没想到还真被她想到了两个人物。她道：“剩下的两个人物，一个呢是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展大哥，还有一个是开封府的智囊公孙策公孙先生。”
对嘛，开封七子，少一个都不成戏。
“搞半天你的青天大老爷就是包青天呀。”
“是呀，怎么了。”
白玉堂笑得要岔气了，赶紧拉停马车，他侧身靠在车架上，看那二人为这场糊涂官司激烈争辩。
蒋平也跟着拉停了马，他左脚搁到了马背上，侧着身体坐在马上。他对她道：“你这可不对啊，你刚刚那出戏可没提展昭和公孙策。”
“他……他们……”黄梨结结巴巴了好一会儿，突然想到一套说辞：“他们俩得站在包青天身后，包青天没叫他们说话，他们不敢说话。”
“黄姑娘，你这是强持夺理了。开封府那么多人，那你的戏不是想加多少人就加多少人了吗，这么一来，你的手指、外加你的脚趾都不够用。”
“那些是小人物，不值一提。”
“包青天只是开封府的知府，三品官，什么时候是八府巡按了？”
黄梨一时语塞，见他抓着自己的错处不放，也来气了，头一扬，傲娇的说：“我封的，怎么了。”
蒋平觉得这姑娘简直不可理喻：“你当你是皇帝，你还能封官。”
“我不是皇帝，但这出戏是我排的，我的戏我做主，我说了算。你要想你说了算，你自己排戏去。”
“嘚，姑娘，瞒不讲理你天下第一，我蒋四爷认栽。”蒋平辩她不过，朝她拱手，跟着拉紧缰绳，双腿在马肚上一用力，扬长而去。白玉堂见蒋平被气得不行，再也忍不住，伏在马腿上大笑了起来。
黄梨在他笑声中禁不住面红耳赤起来，忍不住用拳头打了他一下：“你还笑，你也不说帮我。”
“黄梨姑娘，咱们得讲点道理，你都天下第一了，我还怎么帮你。”
白玉堂敛了笑意，用拿马鞭的手指着她的手指道：“你这个挺有意思的，下次再排一出有头有尾的戏给我看。”
“想看戏呀？得看你怎么求我。”黄梨心中突然很甜蜜，再也绷不住，抿着嘴直笑。白玉堂情不自禁地靠近她，拉起她的双手，凑到嘴边挨个在她手背上亲吻了一下，他的眼中泛着光，柔声问她：“你想我怎么求你。”
“我想……”
黄梨正要说出心中想法，蒋平却折了回来，隔得老远就朝二人大喊：“你们还不走干嘛，天马上就要黑了，投不着宿头了怎么办。”
二人不想他突然折回，慌忙松开手。白玉堂赶忙看向他处，黄梨面红耳赤，慌得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摆放了。
没一会儿，白玉堂驾着马车追上了蒋平。蒋平冲他抱怨的说：“走走停停，错过宿头了，今晚只有露宿。”
见天色已暗，二人将马和马车停在了一片不大的林子里，这片林子到处都是兔子打的窝。
“打只野味给你吃，解解馋。”
白玉堂冲黄梨说了一句就跳下了车，在路边拾了几块碎石，走进了那处林子。黄梨立时想起以前家里吃过野鸡和蛇，一边想着野味好吃，一边又想着果子狸，非典和寄生虫。
蒋平则刨开荒地，在周围洒上了一些粉末，没一会儿就燃了一堆篝火。
夜幕降临，树林里一片寂静。白玉堂揽着黄梨的肩，黄梨很舒服地靠在他怀中，二人抬头望天，看着天上的星星。
“你喜欢看星星，以后每天晚上我都陪你看。”
“嗯。”
黄梨答应一声，没一会儿就觉得眼皮沉重。
“困了，就回车里睡觉吧。”
二人钻进车厢，外面火堆的光透了进来，车舆内不算黑。黄梨从那堆事物中翻出被褥，白玉堂帮她铺在车上。
“你躺下试试。”
黄梨依言躺下，虽然比不得床，但总比睡外面好。
白玉堂又翻出枕头，给她枕在头下。他低头，与她视线相接，一瞬间二人就都移不开视线了，莫名的情愫在二人眼波中流转。
他一手撑着他的身体，一手挑起她脸旁的一缕秀发。他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令黄梨脸红和心跳加速，她全身都绷得紧紧的，既期待又不安，双手无助地绞着自己的裙摆。
白玉堂的心也在颤抖，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他滚热的鼻息喷到了她的脸上。黄梨的身体瞬间也滚烫起来，她越来越紧张，脑海一片空白，只剩一个念头：接吻！要接吻了！
二人呼吸加重，就在双唇要吻在一起时，车外非常煞风景的响起了一道呼喊：“五弟，那么久了在车厢里干嘛，出来睡觉。你不是说要陪我睡外面吗。”
白玉堂气息沉重，禁不住一笑，他声音低沉得很：“我四哥叫我了，我得出去了。再不出去，我就出不去了。”
黄梨脸红气促，忙不迭的点头。
白玉堂坐起身体，调息片刻，突然又俯下身去……
黄梨见他突然朝自己俯下身来，以为他变卦又不想出去了，双手连忙抵住他胸膛，还没平息的胸口又呯呯狂跳起来，她呢喃的说：“你四哥不是叫你出去吗……”
“我……我拿屠龙刀。”
真丢脸！别人只是要拿刀，哪是舍不得你！黄梨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白玉堂从她身侧拿了刀，突然凑到她脸颊上，快速地吻了一下，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已下了车。
黄梨怔怔地出了好一会儿神，心中的甜比喝了蜜还甜，她抱了枕头，回味着刚刚那一幕。
蒋平一个人在外面，他感觉今天自己一整天都在受气，现在还要受蚊子的气，买的药粉也没什么用处，还是有蚊子不断朝他飞来。
他不断驱赶着蚊子，见白玉堂终于从马车里出来了，心中非常不爽：“你终于舍得出来了。你俩倒好，至少还有个遮头的地方，我却得露宿荒野，蚊子又多，早知道准备两辆马车了。”
白玉堂现在根本不想跟他说话，坐在了树下，抱着屠龙刀侧身向着另一个方向。这还没到一天的时间，他就开始后悔今天早上同意蒋平同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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