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发生不好的事还能有什么啊，除了有人遇害也就没别的了吧？
姜挪挪看着眼前故作神秘的太宰治在心中这么吐槽。
虽然他肯开口绝对比一路上只能看着他的脸度日要好，但她只希望眼前的祖宗在说接下来的情报时能不要这么谜语人。
不知道太宰治是不是看出了姜挪挪心中顾虑的缘故，姜挪挪和太宰治接下来的对话可以说是非常流畅。
“苦首村大概两年前失踪了一个外地来的女孩，根据警方的说辞，她也是和修学旅行的团体一起来这里游玩的。”
少年撑着脑袋流畅的同她侃侃而谈。
“但是在修学旅行结束后，领队的老师却再也没有找到这个女孩。在联络了警方在大山中搜寻后也没能发现这个女学生的尸骨。”
“大多数人最后一次见到她，是那个女孩说要去村子里拍一些孩子们生活的照片。有人猜测她是掉进井里淹死了，但是警察没有在井里找到任何可疑的东西，甚至连遗物都没有。”
“这个女孩就这么凭空消失——啪，消失了。”
太宰治一边这么说着，一边伸出手在姜挪挪面前拍了一下。
“很神奇吧？”
看上去真的只是在叙述这件事的太宰治语气轻快，末了，还歪着头观察了一下眼前姜挪挪的表情。
可是姜挪挪没说话，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语；于此，少年狡黠的转了转自己的眼睛，继续道，“挪挪，你知道苦首村有一个传言吗？”
“……什么？”
在脑海中整理思路的姜挪挪见太宰治主动问话，下意识地抬起头疑惑的这么问了一嘴。
她才拿到角色卡，现有的线索简直少得可怜，她当然不可能知道这个什么苦首村的传言。
“听说啊，这个村子所在的土地偏远还发生过战争，而苦首村就正好建立在血流成河的地方。加上苦首村地处偏僻，所以很多人猜测苦首村里有很多死去的怨灵，而那个失踪的女孩也是……”
看上去真的很想给姜挪挪讲鬼故事的太宰治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黑色的刘海垂落下来挡住他的眼睛；这衬得皮肤本就白皙的少年印堂发黑，看上去凭空多了几分恐怖的气氛。
可惜姜挪挪是个没有心的女人，而且如果她们所在的世界有鬼魂的话，那么她和五条悟的能力就不应该会被剥夺才对，不然他们的实力就无法和所在世界形成“平等”的关系，山海经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至少她执行的任务和她的前辈们都是这么说的，山海经没有例外，也绝对不会偏爱任何人。
“你是想说有怨鬼作祟害死了那个女孩？连带她的尸骨一起？”
在太宰治酝酿好结局之前，姜挪挪毫不留情的打断了戏精少年的话。
在看到她神色如常后，太宰治很明显的愣了一下，他似乎并没有料到姜挪挪不仅没有任何害怕之情，甚至还面无表情的给他想好了后续。
“你是不是还想说，那个被怨鬼害死的女孩灵魂自此一直徘徊在苦首村。她会害死和自己同龄的女孩，并当成替死鬼，只有这样才能成佛升天？”
见太宰治露出错愕的神情，姜挪挪挑起眉毛用略带调侃的语气这么道。
“……”
“啊……是。”好像比他编的还要更靠谱更象那么回事。
本来想说女鬼每天晚上都会去吓人的太宰治睁目结舌的张了张嘴，他结结巴巴了半天才才从嘴里蹦出两个字。
“那这就和中国那边的水鬼传说差不了多少嘛，都是要找垫背的。”
看上去完全没在怕的姜挪挪用手扶住自己的下巴，她倒是并不在意想吓唬自己的太宰治吃瘪。她只觉得苦首村会有这样的传说并不是空穴来风。
日本很多的本地传说都是和外国融汇贯通的，加上太宰治也说了苦首村偏僻，那么这里的怪谈因该更加本土化才对。
所以姜挪挪觉得，与其说这是苦首村的本地传说，反倒更像是人为加工编纂并故意向外传播的。
“……为什么这么担心我？总不能仅仅是因为苦首村这里传出的不像样的谣言吧？还有……算了。”
思考了大半后，见被自己堵住了嘴的太宰治老半天都没说话，姜挪挪叹了口气看向沉默了的少年。
太宰治给她的情报还算充足，她自己已经稍微了解了一些这辆巴士上学生们的信息，苦首村的事她也差不多从太宰治这里了解了一些。
她的任务目标是解开苦首村之谜，她猜测太宰治刚刚告诉自己的怪谈就是完成任务的关键线索之一，而解开那女孩为什么在这里失踪也是完成任务进度的条件。
……只能说她的工作量非常巨大了。
她的问题只能一个一个解决，她想，也许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可能也是某种推进任务进度的方式。
坐在前排应付高中女生的五条悟一穷二白，她一会儿还得跟五条悟交流得到的线索；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可能甚至还得摸清楚太宰治分到的角色卡是什么。
这就让她有一种自己玩密室逃脱和别人组了野队的感觉，她就怕自己没法儿挑明了说的太宰治拿到了关键的角色卡；但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可真要脑血栓发作了。
“只是怕有人对你不利罢了，你说你女孩子一个人来到苦首村这种偏僻的地方，你能保证别人不伤害你吗？”
见姜挪挪开口问了，太宰治用不赞同的眼光看了她一眼；看上去真的憋了很久的少年此时此刻看上去竟然有那么点男妈妈的味道在里面。
这可真是稀奇，毕竟平日里都是国木田在照顾他；少年时期的太宰治明明看上去好像隐瞒了什么，但没想到他还会特意去照顾人？
姜挪挪有点诧异。
毕竟她觉得自己就算是太宰治这个角色“喜欢的人”，但她倒也不是不可代替，她值得太宰对她这么上心吗？
她有些哭笑不得看着眼前开始滔滔不绝的少年。
太宰治的发言字里行间都是“他知道那些高中生欺负她但他不屑于跟他们计较只要她不受伤就行”“被人欺负了就还手或者喊他”。
“至少多注意些自己的安全吧？”
见她一直沉默，太宰治双手抱胸颇为严肃的这么道。
姜挪挪知道太宰治是故作严肃这么说的，自己乖乖听他说个不停好像让少年的心情变得很好，她能看见他眼底的笑意与孩子气的玩闹。
因为太宰治的种种行为，姜挪挪总有种这个被山海经设定的太宰治在这个世界是她的暗中守护者的错觉，眼下打开了话匣子就开始一股脑叮嘱她的少年好像一只不停撒娇的委屈猫咪。
……但大概是能致死的那种。
就像看上去人畜无害，实际上人人都害怕的五条悟。
想到这里，姜挪挪利用聊天的间隙抬起头看了一眼五条悟的方向。
但这不看还好，她看过去后事情可不得了了；因为她看过去的时候，正好对上五条悟沉默的视线。
约莫十七八岁的青年，白发柔软，丰神俊朗；他不知什么时候带上了那副圆形的墨镜；姜挪挪隐隐窥见五条悟黑色镜片后美的摄人心魄的眸子。
那么大个人，小孩一样扒着椅背，只露出满是幽怨的眼，好似没有吃到糖果闹脾气的小孩。在对上她的目光后，五条悟立马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青年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旁边的羽田美美一跳；但他并不在乎这些，只径直朝着太宰治和姜挪挪走来。
在走近后，五条悟才看见姜挪挪皮笑肉不笑的朝他做出了一个“打咩”的手势；在黑发少年好奇的转头看向她时，她又立马放下自己的手扯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你们在聊什么？能让我也听听吗？”
五条悟的目光越过面带微笑的太宰治，直直落在姜挪挪身上。
‘你在和npc聊什么？’
五条悟做了个口型。
……
都说了是前任了！
额角蹦起青筋的姜挪挪猛地从座位上坐了起来，她本想站起来和眼前的五条悟理论理论；但是她的动作太狠，抬腿就撞上了前面的椅背。
“呃！！”
要是搁平时前面的座位早就被姜挪挪给顶出个洞了，可是她忘了自己被剥夺了能力本身还是个体能只有60的“弱女子”，回过神来的时候闷哼了一声的她已经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在原位疼的抽气了。
她已经太久没有体会到这种被钝物撞倒后产生的疼痛感，一跳一跳的痛感从她好像碎掉了一般的膝盖向上蔓延，最后扩散到她的四肢百骸。
感觉连大脑都要停止思考了的姜挪挪抱着膝盖在原地吭哧吭哧了好久也没能缓过劲儿来。
“挪挪！？你没事吧……我……呃……噗。”
“哈哈哈哈哈哈哈！真能干啊挪酱！我就在知道和你在一起不会无聊……哈哈哈哈……你真应该看看你自己现在的脸，真是绝了！”
就在姜挪挪痛苦面具嵌脸上时，两个缺了大德的臭男人在旁边笑的喘不上气；太宰治和五条悟同时爆发的大笑引得方才还和谐异常的大巴车内气氛诡异。
哪怕是痛到已经快要听不见自己身边二人的幸灾乐祸，姜挪挪也能感受到那种几乎已经实体化了的恶意目光。
她本来还想安安静静的度过这场旅程的，估计待会儿又有人要对着她指指点点了……要是她的能力没被没收，她早就让这些闲事科长高中生和这俩看热闹的混球统统闭嘴了！
结果现在倒好，她不仅成了体能只有60，连拧开瓶盖可能都有点费劲的“弱女子”，还得面对眼前这两个大脑里不知道装了啥的祖宗，她的任务现在进度还是0！她可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
悲从中来的姜挪挪抱着自己的膝盖沐浴着两个男人的笑声蜷缩进了座位的角落，如果可以，她现在很想跳车。
只是他们在几分钟之前走上了山路，虽然不高，但翻下去也是会死人的。
朝下望时，他们还能看见山下水流涌动的小河与枝繁叶茂的树林；疼痛逐渐衰退，姜挪挪突然窥见不远的地方冒出了缕缕炊烟。
前往苦首村的路程不短，原本挂在天幕的太阳即将坠落，它藏在云流之后，反手便将其染成妃粉；住在丛林中的鸟在碧绿的树冠上翻飞。
望着那丝丝缕缕的白烟，懒得再理身旁二人的姜挪挪咂咂嘴，她猜他们已经离目的地不远了。
“啊，我们要到了。”
好像对这里很熟悉的太宰治凑上前来这么道，姜挪挪只要微微侧头便能贴在少年的肩膀；但他还没在自己跟前待多久，下一秒就好像被人提着领子拎到了后面。
“没有人教你随便动别人很不好吗？”
“嗯？我刚刚只是看到有人四肢截瘫往别人身上倒耶，我只是帮了他一把而已。”
“乱诊断别人的病情要付法律责任哦？还是说五条学长你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时候和里面的医生学了一手，免得被再抓回去？”
“你……”
……
“别吵了！你们俩大男人怎么和三岁小孩似的！你们……”
被两个不甘示弱又特别毒舌的男人吵得头大的姜挪挪气的鬼火冒，可还没等她多说些什么呢，便被大巴车上某位男生惊讶的声音打断了。
“快看那边的树林！有一个白衣服的女人要跳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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