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Chapter59
许子问牵着于书槐出去没多久就松开了手，毕竟是公司，人来人往的。被人看到没奸情也变得有奸情，特别是他刚刚才被于书槐拿话筒当众表白。
他甚至已经能够想到公司论坛新话题的标题是什么。
制片人当众表白，事后与新人导演在公司手牵手！
敌人变情人，现实版真香现场！究竟是制片人抵挡不住温柔乡，还是新人导演扛不住强制爱！
一想到这些事，许子问就燥的不行，立刻马上想找个角落躲起来。
只是他手刚松开，没过一会儿又被抓了回去，下意识扭头往后看，直接对上于书槐低头看他的视线。
明明没什么表情也没什么情绪，就只是对上视线，然而在那一瞬间许子问还是感受到害羞，很强烈的那种！
急忙把头又扭了回去。
走廊转角处有人说话的声音，很快就有两道身影并肩走出来。
许子问惊得急忙转身想往后走，但他忘了身后是于书槐，一转身就撞到于书槐怀里，又被弹了回去。
走廊转角的人声从许子问身后传来，越来越近，而于书槐还牵着他的手怎么甩都甩不掉。
情急之下许子问脑筋一转，干脆另一只手也覆盖在他们牵着的手上，再举起来，挂着微笑道。
“非常感谢于监制一直以来对剧组的支持，今后我们会继续努力的。”
与此同时两路人路过许子问和于书槐身旁，看了他们一眼又朝他们点头示意就走过去了，丝毫没发现他们握手的姿势怪异。
等路人身影完全消失，许子问才松了口气。
下一秒，于书槐噗了一声。先是掩唇低笑，随后弯腰大笑。
许子问被他笑得又窘又羞，忍着怒气道：“很好笑？”
于书槐笑得说话都不顺畅：“因、因为，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慌张的样子。你居然也会……噗、也会有这种反应哈哈哈哈哈。”
许子问黑下脸：“要笑放手再笑。”
话一说完，许子问感觉自己的手被握得更紧了，眼前的俊秀男人弯着眼睛看他。
“我说了，我想跟你有不一样的关系，你觉得我会放？”
许子问哧一下红了脸，短短几分钟的心理变化感觉像是经历了一场战况激烈的世界大战。
脑子变得一片空白，以往的淡然和镇定好似重来没有存在过一样，许子问说不出来这是什么感觉。
比害羞夸张但又说不上尴尬，总之就是很窘！
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说我都这样了你别盯着我行吗。
然而那人不仅一直盯着，还像漫画里调戏女主角的帅气男主一样半垂眸低声问道。
“回答呢？”
许子问心脏砰砰狂跳，不敢看于书槐的脸，撇开视线。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闻言，于书槐微微皱眉，但很快又舒展开来。稍稍弯腰，把唇放在许子问耳边，沉声低语。
“你那么聪明，我知道你懂。对么，子问哥。”
几乎是一开口，许子问便感觉腹部有一股激流涌遍全身，电的他浑身酥麻。
原本还有那么一丁点制止力，此刻被他这一句低语诱惑的失去理智。伸手摁住于书槐后脑勺，扭头直接吻上去。
什么流言蜚语，什么沼泽什么底线，管他呢！
先爽了再说！
于书槐瞳孔微微一缩，睁大了眼。
这个吻的意义是什么，是愿意回应代表接受的吻，还是为了糊弄过去敷衍的吻。
啊，许子问总是这么狡猾，可他就是忍不住深陷其中。
没关系，不管你是回答是哪个，你也逃不掉了。
于书槐搂住许子问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
洪春被带到十楼于书槐的办公室里，于溪让他在沙发上坐，然后去办公桌上翻文件。
他自知自己这次会很难挺过这一关，等的背冒冷汗，但心里依旧妄想于溪放他一马。
但说实在的，这次他可没犯什么大错，只不过是没忍住嘴碎跟于监制顶了几句。虽然他是有不对的地方，但不至于因为顶嘴炒他鱿鱼吧。
这么一想，洪春稍稍安心了些。
办公桌那边于溪从一堆文件中抽出一张纸，洪春以为那是对他不利的证据，紧张的把心提到嗓子眼儿上了。却见于溪掏出手机拍了张照又把纸张随意地扔回去，一边打字一边走过来坐下。
看来不是什么对他不利的证据，洪春松了口气。然而这口气还没松完，就听见于溪淡淡道。
“许子问那部戏你不用跟了，一会儿去财务部结算工资，剩下的我会组里的人说。”
洪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疑惑地问了一遍：“抱歉溪总，你刚刚说什么？”
于溪的视线从手机屏幕移到他脸上：“我的意思是你明天不用来了，没听懂？”
洪春这才着急起来，急忙说道。
“为什么！”
于溪挠了挠头发，一脸烦躁道。
“还为什么，你做了什么心里没数吗。我不想他们那样长篇大论，你识相点走就是了，就当给自己留点颜面。”
“不！我不走！”洪春急的双手紧握膝盖，身体前倾，“我做了什么非走不可的事溪总你告诉我，我可以解释。”
于溪啧了一声：“都说了我不喜欢长篇大论，你是不是把别人当傻子啊？就你跟许子问那点破事还需要我说吗，稍稍动点脑子都知道是你干的。”
“我……”洪春噎了一下又说，“溪总你听我解释，我之前确实看许子问不爽，但后面我真的没有……”
“行了行了。”于溪叹气，“你还记不记得你面试那天是怎么对我说的。”
洪春被打断后张了张嘴又闭上，嗯了一声。
于溪：“你说你空有一身抱负和才华，却被市场逼得只能拍烂片。当初我就不太信，但你又说有两个孩子要养，又不想放弃拍戏。我看得出来你是真心喜欢拍戏，就给你机会让你试试。你自己说，我给你几次机会了？”
他掰开手指一根一根的数。
“试镜的时候你私下收别人的钱我放过你了，跟人吵架拖了拍摄进度我也放过你了，可你竟然还把人家的私人照片放到网上去？？我看你混这个圈子好的一点没学到，坏的倒是学了个遍。你也老大不小了，有四十了吧？欺负一个小辈怎么不知道害臊呢？”
洪春早就害臊的满脸通红，他不仅欺负小辈，还被于溪这个小辈当面教育。
偏偏还反驳不了！
事到如今洪春也不想装模作样了，直接问道。
“那你为什么要让我当副导，而且还是去给一个外行人当苦力。当时不是还有一组也在筹备新戏吗，就杨导那组，让我给他当副导我也不会气成这样啊。”
闻言，于溪笑了。
“看来你从始至终都没有搞明白一点，我把你招进来是让你给我拍戏的，不是请你过来当爹的。让你给新人当副导是因为新人需要有经验的人帮他，等你们这部戏拍完该干嘛就干嘛，你想要调动随时可以跟我说。可是你怎么做的？”
听到这，洪春顿时就懂了，惨白着张脸。
溪总这么做其实是在考验他，而他不仅没发现还入套了。
“算了，就让你死个明白。”于溪又说，“我虽然想要培养许子问，但并不是一开始就打算让他执行总导演。是江姐、也就是江若兰那个大导演跟我要人，我为了留住他才直接让他拍戏。这就是人家的魅力，不仅有天赋还努力，既上进又会做人，从来不抱怨。”
他指着洪春说：“再看看你，你有什么能跟他比的？要是你来千漪之后肯静下心来好好拍戏，不去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该是你的就是你的，谁都抢不走。”
“啊你真以为许子问就一帆风顺？他名校出身，却没有拍戏的机会。当了五六年的经纪人才遇到这么一次机会，而且这机会本身就是他的积累。你眼红什么啊眼红，扣心自问你有他努力吗？他告诉我他想拍历史正剧，而我却给他分了一部爱情网剧，他有跟我说过一句不吗？有对组员们发泄不满吗？”
“这就是你跟他的本质区别，他会抓住每一次机会，不像你挑剔还要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洪春，能力只是基础。事业这条路能走多远多高靠的是人品，你不懂这个道理吗？”
洪春早已哑口无言。
他被否定了，彻彻底底的否定了。
没了千漪，他就真的无路可走了。
导演这条路算是完了。
洪春失魂落魄的从办公室走出来，再失魂落魄的摁下电梯。
按照于溪说的，他现在要去财务部结算工资。财务部在二楼，而电梯在七楼停下，叮的一声打开。
电梯门外站着许子问和于书槐，门打开的那瞬间里外的人便四目相对。
三人：“……”
刚争执完，不管是于书槐还是许子问都不想跟他坐同一趟电梯，于是站在门外不进去，等电梯门自己关上。
眼看电梯门已经缓缓关上了，洪春突然又紧摁开门键，对他们说。
“不进来吗？”
许子问微笑道：“不了。”
大脑像是卡壳的齿轮，拔掉卡在中间的棍子后又开始转动了。洪春在此时此刻才明白他有多嫉妒这个年轻人，嫉妒他的才华，嫉妒他的人品，嫉妒他的性格。
可是现在才意识到这些事情已经晚了，一切都没救了。
许子问见他一直摁着开门键不松手，不明白他想干什么。
然而没想到这个人居然突然站在电梯里哭了起来！还是失声痛哭！
电梯外的两人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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