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Chapter58
虽然玩论坛的人很多，但多数都是年轻人。导演组这边年长的人居多，不玩公司论坛，因此有部分人不知道许子问和于书槐的事。
可于书槐特意把人聚到一起说这件事，相当于自爆把事情闹得更大了。
周围的人开始议论纷纷，知情的人开始给不知情的人科普。
许子问都不敢抬头，坐在旁边的李姐惊讶道：“他是为了这事把整个导演组的人都叫来？”
许子问心说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面无表情低下头狂摁手机输入法。
台上的于书槐在解释他进组当监制的原因，表示他在进组之前跟许子问没有任何关系，事后也没有任何关系。
这间会议室很大，设计是大讲堂的模式，关上门后只要声音大一点就会在室内回荡。于书槐说着说着，忽然有一道声音插入其中。
“那视频是怎么回事，于监制该不会想说你们是闹着玩吧？这可不是随便找个理由就能糊弄过去的事。”
听到声音，许子问不用回头都知道是洪春。
当初因为拖进度的事，他跟洪春谈过心，还以为洪春会就此收心，但现在看来完全没有那回事。
于书槐淡定道：“我可没说视频是闹着玩，我确实是想跟许导演有不一样的关系。”
他说的是想，而不是肯定句。反应快的人立马就意识到这件事或许有跟流言蜚语不一样的答案，竖起好奇的耳朵继续听。
“我们剧组的人都知道，一开始我跟许导演的关系非常差。我利用职权处处针对他，给他安排没必要的工作，这件事大家有目共睹。”
于书槐看向低着头的许子问。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许导演不是我想象中那么无情的人，他温柔、会替人着想，对所有工作人员都一视同仁。工作的时候很关心大家的身体，自己却不要命的工作。就连处处针对他的我，他也能做到温柔对待，从来没有抱怨过。”
大伙已经愣住了，但台上的人依旧淡定的说。
“所以我不否认我对他有想法，但潜规则这件事是无稽之谈。别说利用职权让他当导演，甚至一开始我是第一个反对他当导演的人。”
现场的人傻了。
这、这哪里是澄清？
这明明就是告白现场！
论坛上的猜测都是放屁，什么高层利用职权强行潜规则，什么新人为了上位勾引上司。
这妥妥就是现实版真香啊！
人家两小伙子好端端的谈恋爱，一群人胡说八道什么呢，还说的那么难听。
在场的人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那么多年，立马就意识到这件事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按照于监制的说法，引起这件事的开端——也就是匿名上传视频的人显然居心不轨，而那人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只能是对许导演或者于监制有怨恨。
而在这个时候跳脚的洪春就很让人耐人寻味了。
眼看舆论方向要被于书槐摆正，洪春着急道。
“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说不定你在进公司之前就已经盯上了许子问，进组之后针对许子问只是为了掩盖你们的关系。对，没错，这样就说得通了，谁会对一个连面都没过的人有那么大恶意。你肯定是故意的！”
洪春的话说的尤其牵强，傻子都听得出来他是硬生生把白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白的。
部分老狐狸们听到这已经差不多猜到真相了，悠闲地偏在椅背上看戏。
许子问经历了一场社死后已经认命躺平了，悄悄抬眸偷瞄于书槐。
其实他也很好奇书槐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在千漪了。
于书槐说：“在进组之前，我不知道许导演在组里。至于恶意……那是因为我早就跟许导演认识了，对他抱有恶意是因为一些往事。”
台上的人说的已经挺明白了，这些都是人家的人际交往，是人家的私事。
但洪春依旧不依不饶的，仿佛不达目的不肯罢休。
于书槐叹气一声，漫不经心地缓缓看向洪春。
“既然你不要脸面，那我也不替你藏着掖着。”
正了正话筒的位置，他开始一条一条的细数洪春的黑料。
“洪春，在新戏筹备期间收取试镜艺人的的钱财徇私舞弊，被溪总发现。这是第一点。溪总念在你是初犯，没有开除你，给你重新改过的机会。但你作为副导演，不看原著不去揣摩角色和剧情，羞辱原作者，辱骂演员，引起公愤。这是第二点。因自身能力不足拖慢拍摄进度，不反思自身问题，反而把错误推在总导演和其他同事身上。这是第三点。”
洪春的脸色早已变得苍白，呆呆地坐着。一道又一道审视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犹如万根银针刺在他身上，又麻又痛。
于书槐又说：“既然都说到这了，顺便告诉你为什么千漪会让一个有经验有资历的人当副导演。你应该没忘记你跑来跟千漪签约的原因吧？”
这话一出，洪春登时睁大眼睛，猛地看向于书槐下意识摇头。
于书槐像是没看到他苍白的脸色般，继续道。
“每次拍戏你都潜规则你组里的女演员，利用导演身份收不干不净的钱，明明没能力还总想跟大导演比肩。千漪为什么要让这样的人执行总导演，你该不会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吧？”
这些事在导演和制作人的小圈子里并不稀奇，只是没传出圈罢了。这个圈子里不管是导演和制作人都有很多烂人，藏在酒桌下的龌龊事情多，没什么事都不会故意传出去。
只是除了这个圈子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因此洪春才能作威作福。
可现在被当面戳破，洪春就算是被撕下了脸皮，以后在公司都难抬头了。
他干脆破罐子破摔，气急败坏道：“对！我是烂，但许子问又有多干净，你敢摸着良心说你跟他之间没点什么！”
于书槐淡定道：“他被选为总导演跟我无关，我进组的时候就已经这么决定了，但我确实跟他有关系。”
说着，他看向许子问：“我喜欢许子问，但他不喜欢我，所以我制作人身份和剧组资金逼迫他跟我在一起。是我想要潜他，有问题吗？”
音落，全场鸦雀无声。
事情一度反转反转再反转，这瓜吃的是又撑又累，李姐甚至想现场鼓掌大喊一声：精彩！着实精彩！
许子问痛苦地捂着脸，心想自己还能不能硬着头皮把手里这部戏拍完。
不，别说拍戏了，以公司八卦传播的速度，今晚他就得连夜打包去火星隐居！
众人还没在于书槐理不直气也壮的潜规则发言中回过神来，只见一头灰发窜到了台上，他们的溪总跳起来一巴掌拍在于监制后脑勺上。
“潜你个头潜，不会说话开什么澄清会！”
然后抢过话筒，扭头对着门口处一群围观的瓜头大声说。
“还有你们，都瞎吗？看不出人家小两口？一个拍戏的公司的员工还看不出人家在装蒜，丢不丢人！”
说完又对里面坐着的人说：“他们拍的这部戏本来就是我给许子问准备的，一千多万全是我出的，于书槐就是个被我中途拉过来当苦力的。还他妈潜规则，一群智障，这里是公司，不是让你们玩宫斗玩心计的地方！都给老子好好上班，再搞有的没的直接给滚蛋！”
于溪这话看似像是在澄清，实则是敲打那些跟洪春一样心思不纯的人。
听他这么说众人就明白洪春已经穷途末路了，果然下一秒洪春就被于溪带走，至于带去哪，不用想也能猜出来。
事情到这算是落下帷幕，吃瓜群众们吃完瓜也就散了，但对于许子问来说，这远远没有结束。
一直躲在门外偷听的曾洁跑进来，跟李姐一起对许子问混合双打【灵魂质问】。
“于监制说的是真的吗？你们以前就认识？”
“你们以前是什么关系？是前任吗！”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于监制在追你，你不答应？？那你为什么要亲他，是被逼的吗？”
连连发问的吗吗吗听的许子问脑阔疼，还没想好要怎么糊弄过去，眼前落下一道阴影。
于书槐挡在他身前说：“你们想知道什么，问我。”
曾洁李姐双双一愣，互相贴着手跺脚发出尖叫声。
“呀！！李姐救命！我磕到了！”
“我也是宝！还以为是真香现场，没想到竟然是破镜重圆！”
“于监制于监制，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以前是不是跟子问谈过恋爱？”
不说李姐，就以曾洁这只八卦精的传播速度，要是让她了解了事情。不用今晚，现在就可以打包走人了。
许子问在背后趁两人不注意，捏住于书槐的手掌，越过他皮笑肉不笑道。
“这些都是我们的私人隐私，你们问这个是不是不太好。”
李姐一本正经严肃道：“不，这是公事。只有了解事情的真相我才能替你对其他同事辩解，你懂我的意思的。”
许子问：“……”不不不，就算你摆出这么严肃的表情你也只是在吃瓜好吗！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需要你帮我解释，我自己来。”
话毕，牵着于书槐的手强行把人拉走，不给她们吃瓜的机会。
曾洁没跟上去，但眼睛死死盯着两人紧握的手，急忙掏出手机。
“牵手！牵手！！快拍照啊！”
李姐没有曾洁反应快，等她要拍的时候那两人的身影已经从门口消失了。
看着手机屏幕里空无一人的大门，她想了想道。
“这样看来，也不像是单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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