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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审讯


波瑟芬妮·克劳奇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四点了。邓布利多正在摆弄自己面前的日记本时,和伊登·博恩斯教授低声交谈——我今天才知道,他居然也是凤凰社的成员之一。

        波瑟芬妮·克劳奇慢慢从昏迷中醒转,睁开了眼睛。邓布利多结束了和博恩斯教授的交谈,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他的目光在那个特殊的黑魔标记上停留了一会儿,眼睛里闪过悲痛,接着变成了冷漠。

        那是他看伏地魔和食死徒时才会有的眼神。

        “现在,克劳奇小姐。”邓布利多说道,“巴蒂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必须从你这里得到一个答案——巴蒂·克劳奇是食死徒吗?”

        “不是。”喝下吐真剂后的波瑟芬妮·克劳奇,目光迷离地望着柜橱顶上的分院帽。

        “你是食死徒吗?”

        “是,也不是。”

        邓布利多皱起了眉头:“什么意思?”

        “我接受了食死徒的身份,但除了那本日记本,汤姆没有让我做过任何事。”她的目光挪到了邓布利多的脸上,克劳奇笑了一声,“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教授——我没杀过人,我的灵魂依然完整。”

        像是松了一口气,邓布利多紧张的神经仿佛一下放松了,连语气也轻快了许多:“那么,你也不是黑巫师?”

        “不是,教授。”

        “证明给我看。”邓布利多把银椴木魔杖递给她。

        波瑟芬妮·克劳奇注视了一会儿邓布利多的眼睛,才慢慢接过魔杖。

        要证明自己不是黑巫师,只有一个办法——

        “expectopatronum。”

        银色的光从她的魔杖尖涌出,在空地上凝聚成一只银色的动物。瘦骨嶙峋的身体,蝙蝠一样的双翅,纯白的眼睛。那是夜骐。

        我心里的那块石头陡然落地了,邓布利多的目光也渐渐褪去了锋芒,重新变得温和而。

        邓布利多在扶手椅上坐下,平视波瑟芬妮·克劳奇的眼睛:“那么,你为什么要成为食死徒呢?”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教授。”

        “就因为这个?”

        “就因为这个。”

        邓布利多叹息一声,痛心地看着她:“孩子,你的爱情不会得到回应的。”

        波瑟芬妮眨了眨眼睛,张开嘴似乎要反驳什么,又慢慢紧抿双唇,嘲讽地笑了笑:“是啊,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邓布利多,我和你不一样。你看不清格林德沃,可我从一开始就清楚汤姆·里德尔是什么样的人。你会为了家人离开格林德沃,可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东西能比汤姆更重要。”

        我不明白波瑟芬妮为什么突然提起了格林德沃——那个被邓布利多打败的强大的黑巫师。可是邓布利多的脸色突然就变了,显然这里面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

        “邓布利多,你有你的路,这是我选择的路。我要陪着汤姆,哪怕他已经面目全非,哪怕他甚至不再记得我是谁。”她伸出手,银色的守护神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指尖。波瑟芬妮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教授?”

        “问吧。”

        “魂器造成的影响,还有逆转的可能吗?”

        “……我回答不了你的问题,孩子。我们对灵魂的了解太少了,任何作用在灵魂上的伤害,对现在的巫师们而言,都是无可挽回的。”

        “我知道了。”她看上去并不遗憾,也并不意外,好像早就知道了答案,只是想从邓布利多这里得到验证而已,“我没有其他问题了,动手吧,先生。”

        “动手?不,不,克劳奇小姐。”邓布利多调皮地眨了眨眼,慈爱地笑了,“我不打算杀你。”

        她睁开眼睛,这回终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您不打算杀我?您已经知道了,我是一个食死徒。”

        “你是不一样的,不是吗?”邓布利多站起来,从波瑟芬妮手里抽走了她的魔杖,“我不会杀你,你依然是霍格沃茨的魔药课教授。但是这个东西,我必须帮你保管一段时间。你将受到凤凰社的监视,在你正式决定自己的立场之前。”

        波瑟芬妮戒备地看着他:“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失去那本日记本之后,对于汤姆而言我将不再有任何价值。”

        “这是我要考虑的事了。”邓布利多显然不打算多做解释,他摆了摆手,转身对博恩斯教授说,“能麻烦你把克劳奇教授带去你的办公室吗,博恩斯教授?我还有事要处理一下。”

        他指了指我和奥德里奇,博恩斯教授往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快速转过头去,对邓布利多点了点头——我发誓他刚刚绝对是笑了。

        博恩斯教授打开了校长办公室的门,在离开之前,波瑟芬妮最后回过头,又问了邓布利多一个问题:“我想知道,汤姆未来,是否会得到和格林德沃一样的结局?”

        “你怎么想呢,波瑟芬妮?”邓布利多反问道。

        波瑟芬妮扬起了红唇,苍白的脸庞上似乎也有了血色。不知道为什么,我仿佛从她的脸上看出了一丝仇恨:“如果真到了那一天,请你千万不要那样做。请你杀死他吧,邓布利多。”

        她没有再做停留,“咔嚓”一声关上了门。

        校长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了,邓布利多终于把目光转到了我和奥德里奇的身上,含笑说道:“你们今天立了大功,不是吗?或许我不该这么对你们。”

        我没有说话——也不能说话。石化咒禁锢了我的行动,我只能拼命地转动眼珠,期望邓布利多能明白我的想法。

        “太冒失了。”邓布利多就像看不懂似的,依然自说自话地谴责道,“潜回学校、在教授的食物里下活地狱汤剂、在完全不知道对方底细的情况下、贸然和敌人战斗——我想也许是我们的分类太过草率了,你们两个完全不像是斯莱特林的学生,或许格兰芬多更适合你们。”

        奥德里奇的呼吸声突然变重了,堆积了两个多小时的不满和愤怒,几乎要冲破他的身体倾泻而出。如果眼神能杀人,我想邓布利多也许已经死了。

        “finiteincantatem。”

        他终于大发慈悲,解开了我们身上的魔咒。我的身体失去了支撑,一下子软倒在地上,浑身上下都酸痛难忍。

        奥德里奇也没好到哪儿去,他撑着墙挣扎着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邓布利多:“反正洛芙毁了魂器,你交代给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不是吗?至于完成的这个过程,对你来说重要吗?”

        “里德尔用了一次杀戮咒,一次钻心咒。你的女友差一点儿就死在他手上了,马尔福先生。”邓布利多严厉地看着奥德里奇,“我以为,作为一个斯莱特林,你至少能在洛夫古德小姐冲动行事的时候,充分利用‘明哲保身’这个特点。事实证明,是我高估你了。”

        奥德里奇的表情僵硬了一瞬,紧接着又苍白地顶撞道:“看在梅林的份上,别让我吐,邓布利多。”

        他的态度依然恶劣,但语气已经没有刚刚那么激烈了,甚至好像还有些心虚似的。邓布利多当然不会计较这点儿冒犯,他指了指波瑟芬妮和他自己刚刚坐过的两张扶手椅,示意我们坐下说话。

        “所以,”茶壶从柜橱里飘出来,在三个茶杯里倒满了伯爵红茶。邓布利多挥了挥手,三个茶杯分别飘到了我们面前,“洛夫古德小姐,你是什么时候确认了克劳奇教授手里有魂器的?”

        “她来我家里做客的那次。”我言简意赅地把那天发生的事告诉他,“那时我确信,汤姆·里德尔的日记本就在她的手里。”

        “那么之后,你又为什么要多此一举,跑去北爱尔兰了解安娜·摩根的过往呢?”

        果然。

        邓布利多虽然嘴上说不会对波瑟芬妮·克劳奇动手,但他根本没有彻底放下杀心。我不知道他留着波瑟芬妮到底还有什么用,但很显然,我之前的猜测是对的——如果我一开始就选择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邓布利多,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把波瑟芬妮和魂器一起毁掉。

        他从不会对敌人心慈手软,即使这个敌人可能是他从前的爱徒。

        “我只是为了确认她的立场,先生。我不想误伤任何无辜的人。”

        我心里清楚,这就是我和邓布利多的不同之处。我永远无法做到把任何一个人看成纯粹的好人,或是纯粹的坏人。即使从穷凶极恶的伏地魔身上,我都能看到几乎不可察觉的、一丁点儿好的东西,更何况是本性并不坏的波瑟芬妮·克劳奇?

        “你觉得她无辜吗,孩子?”邓布利多的目光看上去慈祥又残酷,“也许克劳奇的本性并不坏,可是孩子,她选了一条错误的路。即使她不曾触碰过禁忌,我们也无可否认,她的灵魂已经被损害了。”

        我想用守护神咒来反驳他——内心黑暗的巫师是无法召唤出守护神的,更何况波瑟芬妮的守护神是夜骐。拥有魔法生物形态守护神的巫师,往往也拥有更加超凡的力量和更为强大的内心。

        但事无绝对,不是每一个内心黑暗的巫师都无法召唤守护神的。多洛雷斯·乌姆里奇,她曾在七年级的时候召唤出一只完整形态的守护神——一只猫,和我、麦格教授的守护神一样的生物。我还记得我看到她的守护神后,被恶心得三天没吃下去任何东西。

        跑题了。

        “无论如何,她总是罪不至死的,不是吗?”我试图用自己的观点说服邓布利多,“她只是被神秘人欺骗了而已,这不代表她没有被拯救的机会。”

        邓布利多沉默着看了我很久,他那极具穿透力的目光仿佛要透过我的身体,直接去审视深藏在里面的灵魂。我总觉得他看的不是我,而是在借由我的身体去看其他的什么人。

        “或许我不该对你如此苛刻,我应该庆幸,你仍保留着这样的品性。”邓布利多说道。

        我没能说服他,但显然他不打算继续劝我了。这场短暂的谈话到此结束,邓布利多端起了面前的茶杯,示意我们可以离开了。

        我犹豫了一下,在离开之前向他提出了一个可能有些过分的要求:“教授,我可以和克劳奇教授单独谈谈吗?”

        “我想知道你的理由,洛夫古德小姐。”

        “我答应了摩根夫人,会帮她找到安娜·摩根死亡的真相。”

        邓布利多一副毫不意外的样子,他点了点头:“那么,马尔福先生在这里多留一会儿。洛夫古德小姐,你可以去博恩斯教授的办公室,告诉他是我让你去的。”

        “谢谢您,教授。”

        我向他道了谢,推开门下楼去了。

        博恩斯教授听了我的话,很爽快地出去了,把空间留给我和波瑟芬妮。从我出现在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办公室开始,她一直倚在窗边,望着不远处的打人柳。那是我们入学那年才种下的,为了保护莱姆斯·卢平的秘密。

        我走到她身边,轻声问询:“我想了解一些事情,教授。”

        波瑟芬妮没有理会我,就好像完全没有听见我的声音、也没有看见我这个人一样。

        “不久前我去了贝尔法斯特,拜访了安娜·摩根的母亲。”她的睫毛颤了颤,但还是没有动,“我问了她一些问题,关乎安娜·摩根的过去。但我仍有一些疑惑,需要请教您。”

        她终于转过头来看向了我:“如果是为了汤姆的日记本,那么你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一半,教授。我的确是为了魂器去了解安娜·摩根的,但现在我想知道真相。”我固执地看着她的眼睛,“请您告诉我,三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三十年前。是啊,三十年前——已经这么久了。”波瑟芬妮的脸上露出做梦一样的表情,她好像不是在对我说话,而只是在呢喃自语,“三十年前——她是死在汤姆手里的,第一个人。”

        我心跳如擂鼓,静静地听着她倾诉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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