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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意外


我再次回到校长办公室的时候,奥德里奇和邓布利多正站在一张霍格沃茨城堡的内部地图前面,研究下一件魂器可能出现的位置。奥德里奇认为可能会在斯莱特林的宿舍或公共休息室里,邓布利多则觉得不可能。

        “比起那里,他大概会更中意一个足够独特的地方——哦,洛夫古德小姐,你回来了。”邓布利多问道,“谈话结束了吗?你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吗?”

        “是的,教授。”我回答道,“您在找冠冕的位置吗?”

        “是的。暑假以来我已经把整个霍格沃茨都翻了个遍,依然没有找到冠冕的下落。”邓布利多回头去看那副地图,眉头紧锁,“我猜不出来伏地魔会把它放在哪里——斯莱特林的密室?”

        “我们在那里找过。”

        我也走了过去,望向地图,目光从上面标注的一个个名字上滑过,最终也和他们一样,完全没有头绪。

        “您确定所有房间都标注在这里了吗?”

        邓布利多沉思一会儿:“有一个没标注的房间,我想你们应该使用过它——八层的有求必应屋。”

        问题一下子变得棘手了。

        不论冠冕被藏在哪个城堡的房间里,我都有信心把它找出来。可是有求必应屋——谁知道它为伏地魔变成了什么样子?

        我们必须试着用伏地魔的思维,一个一个地猜他对有求必应屋提出的要求。最重要的是,我们还不确定它就在那里,又或是其实在别的地方。

        我的脑仁隐隐作痛。

        可邓布利多又想了一会儿,居然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你提醒我了,洛夫古德小姐,那的确是个很特别的房间。如果汤姆·里德尔曾经在城堡里发现过这个隐秘的房间,并使用过它的话,那么他很有可能把拉文克劳的冠冕藏在了这里。”

        “我想至少有一个房间你可以去看看,我们曾经用过的。”奥德里奇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怀表,它正咿呀咿呀地响着,“哦,梅林。”

        “怎么了?”

        “我父亲快要回家了,我得赶紧回去。”奥德里奇把怀表收起来,重新看向邓布利多,“我得走了,邓布利多。你站在有求必应屋前面,告诉它你要一个用来藏东西的地方。”

        我一下子就想起了我们第二次一起去有求必应屋时,奥德里奇藏《尖端黑魔法揭秘》的那个房间。乱得像个垃圾场,仿佛霍格沃茨建校几百年以来的垃圾全部被堆了进去。

        邓布利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奥德里奇和我一起下了楼,他没有和我一起去禁林找那只夜骐,而是跑到霍格莫德村,幻影移形回了马尔福庄园。

        还差最后一件魂器,就能把伏地魔的护身符全部敲碎了。胜利似乎就在眼前。

        7月21日,邓布利多还没有传来关于冠冕的消息,但爸爸妈妈都早早出门了,谢诺菲留斯也不在家。我惦记着要再次拜访摩根夫人的事,斟酌再三后,还是骑上了夜骐,前往贝尔法斯特城。

        骑着夜骐旅行,无疑是一种很快捷的旅行方式,可真的很受罪。为了应对疾风、噪音和寒冷,我不得不在自己身上用了三个咒语——保暖咒、泡头咒和消声咒。

        等夜骐在贝尔法斯特城外落地的时候,我只有一个念头:如果还有下次,我宁愿坐麻瓜的交通工具。

        于是紧接着,在前往位于贝尔法斯特城另一端的摩根家时,我做了这辈子最错误的一个决定——我上了一辆麻瓜公交车。

        和我曾经乘坐过的骑士公交车不一样,麻瓜的公交车要小很多,也更整洁一些。车厢里没有床位,只有几张硬邦邦的椅子。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女人站在前车门处,正点着手里的一摞纸钞,头也不抬地问我:“要去哪里?”

        “斯普林斯街25号。”

        女人抬起头,挑剔地看了我一眼,眼神中露出轻蔑。我想那是因为我要去的地方,是贝尔法斯特城的贫民社区。

        “5英镑。”她干巴巴地说,把鼻孔抬起来朝向我。

        我身上的确带了一些麻瓜的货币,但那都是谢诺菲留斯的收藏,或是爸爸有时给我买麻瓜零食的零钱。种类太多了,我自己都分不清楚。我从我的小钱包里抽出一张又一张皱巴巴的、五颜六色的纸钞。女人的表情逐渐变得惊诧,她看着我的钱包,似乎是想不明白它为什么能装下这么多东西。

        我尴尬地从里面挑出一张面值为“5”的纸钞,递给了她:“这些够吗?”

        “这是5欧元。”她说,“你得给我5英镑……至少得再给我5欧元。”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同等面值的麻瓜货币,它们的价值居然不相等。但我还是老老实实地找出一张同样的纸钞给她,女人这才让我上了车。

        她直勾勾地盯着我的后背,看着我坐下,突然问了一句:“你是英格兰人?”

        “是的。”

        我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可她的眼神却一下子变了,厌恶地哼了一声。然后粗鲁地把我付给她的纸钞塞进腰包里,用一块脏兮兮的抹布用力地擦了擦手,好像刚刚碰过什么比那更脏的东西似的。

        呵,麻瓜。

        我有些不悦,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我闭上了眼睛,倚着车窗稍作休息。

        车动了,每过一会儿就要停下,然后上来几个人,又下去几个人。公交车上的麻瓜越来越多了,他们大声聊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题。有两个麻瓜突然提起“英格兰”这个单词,情绪很激动的样子,我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周围的杂音太大了,只能隐约听到“军队”、“□□”、“炸弹”这几个单词。

        我把视线从他们身上移开,对这些内容不以为然。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遭遇什么,或者说,即使我知道了,出于对自身能力的自信,我也不觉得自己会从麻瓜这里受到威胁。

        现在是下午一点五十,我脑子里想着安娜·摩根的事,回过神来才发现,街上的麻瓜们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个行色匆匆的。而公交车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交谈议论的声音变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沉寂,空气里似乎流动着一种剑拔弩张的气氛。

        公交车再一次靠站停下时,几乎整辆车的人都争先恐后地涌向后车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车厢就空了,只剩下我、司机,和那个售票的女人。

        女人注视着玻璃车门外的街道,一只手紧紧握着身旁的栏杆,上身前倾,似乎随时准备逃跑一样。我莫名其妙地看向窗外,前面刚好出现一个路牌。

        史密斯菲尔德汽车站。

        这个地方有什么问题吗?

        我心生疑窦,打算过去问问她。刚站起来,注意力一直在街道上的女人突然就发现了我,立刻惊慌地尖叫起来:“你怎么还没下车?”

        她那副样子,就好像我不是坐在前往摩根夫人家的公交车上,而是即将前往麻瓜宗教里的“地狱”一样。

        公交车已经驶入了史密斯菲尔德汽车站,女人拼命拍打着驾驶室的玻璃窗,向司机大喊:“停下!快停下!这里还有个孩子没有下车!”

        司机几乎是在同一时刻踩下了刹车,巨大的惯力推着我的身体,撞到了前座的靠椅上。女人大步走过来,使劲儿拽起我的胳膊,连拉带推地将我赶了下去。

        “快走!离这里远点儿!”

        我被她粗鲁地推下了车,公交车紧接着就开走了。我远远地注视着公交车在车站里停下,司机和那个女人逃亡似的跑下来,连车门都忘了关。

        我突然想起那两个麻瓜说的话,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危险。才要往外面跑,突然就有一股热浪,伴随着巨大的爆裂声,从我的右边扑过来。我的身体被抛到了空中,然后重重地落在地上。之后,就是一片黑暗。

        我再一次陷入了梦境。这回我清晰地知道我在做梦,我像一个幽灵一样,飘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屋子里。老年的阿布拉克萨斯坐在沙发上,沉默地注视着一旁,正在争吵着的他的两个儿子。

        “你说你要去四处游历,这就是你的游历?”卢修斯愤怒地大喊着,“你答应过毕业后就来帮我!可现在你在做什么?马尔福家出了一个傲罗,黑魔王的敌人!如果不是贝拉特里克斯来告诉纳西莎,我到现在还被你蒙在鼓里!你是想害死全家吗?”

        “要害死全家人的是你,卢修斯。”成年的奥德里奇在另一张沙发上舒服地倚着,心情愉悦地欣赏着自己兄弟气急败坏的样子,“你到现在还是这么天真,你真以为伏地魔能给马尔福家带来利益吗?”

        “不要提那个名字!”卢修斯高昂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

        奥德里奇轻蔑地冷笑一声:“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卢修斯。你的主人并不可靠,他根本不在乎什么纯血的利益。如果你不希望有一天,要为了他牺牲你自己的利益,甚至是你的生命,我劝你最好早点儿抽身。”

        “你自己发疯,还指望我和你一起发疯吗?”卢修斯涨红的脸上重新浮现出苍白,“我没有退路了,早就没有退路了……他一定会杀了我的。”

        奥德里奇不再看他的兄弟,转而看向坐在一旁,沉默的父亲:“您怎么认为呢,父亲?您是否可以帮我说服您的长子,让他认清现实?”

        阿布拉克萨斯看了看长子,又看了看次子。两个儿子都用期盼的目光注视着他,他必须说些什么。

        阿布拉克萨斯挣扎了一会儿,沉重地叹了口气:“如果你现在回到黑魔王这边,或许一切都来得及。黑魔王会宽恕你的,孩子。”

        奥德里奇嘲讽地勾了勾唇:“您老了,父亲。”

        阿布拉克萨斯把头低了下去,不再说话。奥德里奇又看向卢修斯:“想想纳西莎,想想你的儿子。你想让德拉科未来走上和你一样的路吗?你想看着他为了你所谓的主人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最后死在那个人或傲罗的手里,又或是被送进阿兹卡班吗?”

        “我有办法保全。”卢修斯颤抖着说,“我有办法保全的……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黑魔王失败了,我至少可以说我被摄魂咒控制了……再用一些钱疏通关系,不会有问题的,他们不会让我去阿兹卡班的——哪怕是看在钱的面子上。”

        “又是这样,你总是这样——以为用钱就能解决一切,以为有钱就能拥有一起。”

        奥德里奇站了起来,成年后的他比卢修斯还要高上一些,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哥哥,失望地说:“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卢修斯?你还记得马尔福的荣耀和尊严吗?你居然在一个混血巫师面前俯首称臣,你叫他‘主人’?你会毁了这个家族的,你丢了身为一个马尔福最重要的东西,就算有再多的财富又能怎样?”

        “我这次回来本来是要给你们送请柬的——我和柯洛芙要订婚了。”阿布拉克萨斯和卢修斯的脸上同时露出惊讶和高兴的表情,奥德里奇看了看他们,最后却轻轻地说,“不过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我以后不会再回来了。再见,父亲,哥哥。”

        他转身向门口走去,画面渐渐被一片浓雾遮掩,我的眼前再次变成一片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再次听到声音。妈妈的哭声,爸爸在安慰她,谢诺菲留斯焦急地问另一个人:“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很快的,很快就能醒。”被询问的女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他,“请您冷静些,洛夫古德先生。这个问题您十分钟之内已经问了八遍了。”

        我想睁开眼睛,告诉我的家人们我没事。可是眼皮很沉,我试了几次都没能睁开。突然有人握住了我的左手,是奥德里奇的声音,他好像刚刚哭完:“她动了!她的手刚刚动了!”

        一阵躁动,好像有一群人围了过来,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看。我又一次努力睁眼,这次终于成功了——睁开了一只眼。

        奥德里奇发红的眼睛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他抓住我的左手,颤抖着低下头把脸埋在我的掌心,不断地喊着“梅林”。妈妈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一下子昏倒在爸爸怀里,站在一旁的治疗师连忙给她灌下一瓶镇定剂。谢诺菲留斯端着哭腔问我:“你感觉怎么样?还好吗?还认识我是谁吗?”

        “我没变成傻子,谢诺。”我的声音沙哑得像一台年久失修的老机器,“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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